季观棋有些好奇地瞧着这人,虽然看不清是谁,但不难察觉到这灵力有些不对劲,若是没猜错,这逃跑的正是一群邪修,他们朝着林子更深处逃去,能让一群邪修这么逃命的,季观棋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不至于这么巧吧。”他低声喃喃:“若真是他,那我也要跑了。”
很快前面不远处就传来了几声惨叫,灵力激荡开,季观棋立刻就确定了这是谁在前面。
血腥味在山野之间弥漫开,雾气都被这灵力震开了不少,本来季观棋懒得管,只是起身时目光掠过了那处,而后就瞧见青鸾带回了一个小鸟落在了季观棋的身上,这只鸟显然是出生不久,还不太会飞,只是这通体白色,额头更是一点微红,他立刻认出了这只鸟的身份。
“羽鹤?”季观棋脸色微变,骤然看向那处:“路小池!”
羽鹤和青鸾一样,是认主的鸟,仰起头发出了稚嫩的叫声。
而此刻,路小池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藏着,他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瞧着那些邪修被吸收了灵力后直接杀死,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被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腰间的乾坤袋被他紧紧攥着,他的身体都在发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满眼都是惧色。
这是路小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种恐惧可比上次大汉的拳头要可怕得多,那顶多不过是皮肉伤,疼一阵子罢了,可是这个,他很清楚就是死路一条。
第26章 险些暴露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尸体,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求饶,一个劲地磕头道:“求求了,放我走吧,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我发誓, 要是我往外说, 我就……我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站在他前面的萧堂情正握着刀,那把双刃刀是他的标志, 此刻他的衣袍上沾着邪修的鲜血,体内刚刚吸食的灵力正在到处乱串, 急需找个地方梳理一下,然而眼前这人跪在地上一直求饶,萧堂情强压□□内不安分的灵力,冷冷打量着这个人, 沉声道:“滚。”
这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特赦令一般,立刻爬起来就要跑,却不想刚刚跑到了一棵大树旁就被一把刀直接贯穿了喉咙, 浑身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那刀回了萧堂情的手中, 刀刃上鲜血往下低落,他随意看了眼就准备收刀离开了。
路小池紧紧捂着嘴巴,那邪修倒地的时候就死在了路小池的面前,从脖颈处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但他动都不敢动,那邪修的眼睛满是怨毒, 死死盯着路小池,看上去狰狞可怖。
若非萧堂情今天吸食了太多的灵力, 这个邪修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
“死的倒是痛快。”萧堂情嗤笑了一声,他将这些邪修身上的乾坤袋都拿走了,伪装成了一副杀人越货的样子,正准备朝着路小池这边的邪修走来时,路小池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拼死一搏之时,忽然被人揽住腰,捂着口鼻,对方用力很大,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眼角余光瞥视到了身后人的衣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身子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咻——”一声巨响从山林里传来,本来准备朝着这边走的萧堂情顿时转头看去,他脸色急变,正准备朝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刀刃朝身后丢去。
“铿!”一声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而后迷雾再次涌了过来,在雾气中萧堂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道:“走!”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雾气散去之后,原地只有他的那把刀刃斜插入地。
“季观棋。”萧堂情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刚刚那声音明显就是季观棋的,他上前拿起自己的刀反手插入刀鞘中,目光朝着人影消失的地方看了眼,立刻拿出了传音符,似乎是想要跟乌行白报信,但是又瞧见自己脚下的死尸,眼底神情变幻莫测,最后还是将传音符收了起来。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朝着百鸟城的方向走去。
死里逃生的路小池捂着胸口,他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感觉那种濒死的恐惧感如影随形,瞧着身后的布衣青年,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多谢李公子,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一下,我欠你两条命了。”
“快点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季观棋说道。
且不说萧堂情在这里,就说这里死了这么多的邪修,难保对方的门派不会找过来,到时候就难办了。
两人一路往前,直到走出了这片密林才算是松了口气,季观棋放松下来之后,脚步逐渐有些虚浮,他抬手扶着旁边的树干,低声喘气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
“李公子,我跟你说,这片林子阴森森的,可远没有我们宗门山后的那片林子好看,里面还有我们种的树。”
“等你到了我们那里,可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保证让你喜欢。”
“这一次回去定然要告诉师尊,是你救了我两次了!”
……
路小池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了一声,一拍脑袋道:“完了!我的羽鹤丢了,那可是现在宗门最贵的东西了!”
说完他转身就瞧见季观棋扶着树,脸色有些不好看,路小池笑容顿时收敛,快步上前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季观棋就低咳了好几声,唇角顿现一缕血线,惊得路小池瞳孔一颤,连忙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人?”
“无碍。”季观棋抬手随意擦拭了,他瞧这里距离萧堂情也够远了,干脆原地盘腿坐下,道:“我体内灵力有些乱,你替我看着四周,不要让人打扰我。”
“哦哦好的!”路小池还是有些不放心,上前道:“我……要不我……”
“你帮不了我,我也没多大事情。”季观棋在君子剑和双刃刀的碰撞下浑身灵力激荡,血气翻涌,他强行压下口中的血腥,开口道:“陈年旧伤,跟你没关系。”
路小池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见季观棋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丹药咽下,已经开始修炼了,只得去了旁边蹲坐着,防止有人靠近会打扰道季观棋。
这伤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萧堂情修为进步太快,那一击之下并未留手,而季观棋又担心被识破身份,只得硬抗这一招,这才倒是灵力翻涌,胸膛钝疼。
旁边的君子剑被布裹着,看上去其貌不扬,季观棋随意瞥视了一眼,微微蹙眉,他只担心那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会让萧堂情有所怀疑,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没追出来,想必对方也没有注意这些。
想到这里,季观棋心中觉得好笑,他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其实他的顾虑没错,刀剑相撞的那一刻,萧堂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是跟季观棋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人平日里交手也不少次,但他却将此事直接压下去。
甚至后来回了客栈,看到乌行白的时候,他也没有将此事告知,原因无他,因为当时他正在吸收邪修的灵力,若是季观棋在那里,说明季观棋已经看到了,这让萧堂情有些头疼,他心中顿时升腾起了一股杀意,然而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了当时看到季观棋的背影,萧堂情摸了摸自己的刀,最后只是低声喃喃道:“逃吧,你逃得远远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刮风下雨,萧堂情站在窗口,低声道:“要变天了。”
此刻刚刚才疏通了灵力的季观棋和死里逃生的路小池二人淋成了落汤鸡,躲到了一处破庙里才算是好一些,路小池见季观棋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便立刻去找了一些干柴,升起了火,道:“李公子,你过来烤烤火,别染上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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