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观棋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乌行白。
“所以最后那天,我曾经传令给你,让你不要来找我,但是这传令被拦截下了,你过来的时候,我不得不杀了你,可我……可你看到这密室了吗?”乌行白起身,他指着密室里的符文,上面镌刻的符文密密麻麻,看上去万分诡异,季观棋从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而后就听到乌行白说道:“这是招魂咒,人死之后,魂魄还在,启用招魂咒可以将魂魄引来,在身体里再度醒来,只是会神识上出现裂纹,但只要修养得当,这就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你当初是准备杀了我之后,用这个复活我?”季观棋觉得有些荒谬。
“是,可是你却主动碎裂了魂魄。”乌行白低下头,他声音微微发颤,道:“我尝试了很久,都不找到你……”
“我为什么会重生?”季观棋问了一个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因为我……”乌行白看着季观棋,眼中异常温柔,他轻声道:“我最后解开了返生符文,用碎裂的神识去引你飘散在外的魂魄过来,将它送回了多年前,也就是你重生时的那一刻。”
所以乌行白的神识才会像现在这样一碰就碎,所以他需要那么多的返生符文去压制神识的裂纹,任意解开其中任何一道都会让他十分痛苦,所以区区覆盖一下青鸾体内的本命印记都能让他神识剧痛,险些丧命。
所以高高在上的镇南仙尊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样子。
可这是他心甘情愿的,别说是修为被压制得厉害,即便是让他修为尽失,那也在所不惜。
季观棋第一次完整地听乌行白说完这些,听完后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疯子”。
“你爱过我。”乌行白低声道:“你肯定爱过我,如果你真的一点点都不爱我,那为什么你碎裂的魂魄会跟着我碎裂的神识一起走,观棋,你承认一下好吗,你说你爱过我好不好?”
“没有。”季观棋回答得十分干脆,他道:“绝对没有过。”
季观棋再次被乌行白强行压在了床上,他这一次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乌行白,道:“我其实一直在后悔,当初不应该多管闲事去救你,我很后悔进入玄天宗,即便我一直跟自己说,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往后看了,要一直往前看,但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后悔了。”
“别说了。”乌行白头疼起来,他额角青筋都暴起了,哑声道:“我不想听。”
“如果早知道再活一次还是会遇到你,被你缠住……”季观棋躺在床上,他的发冠已经松散,看上去有着几分脆弱,手腕和脚腕处都磨出血了,眼神里透着一丝厌倦,他眼神放空道:“那不如上辈子就死了,别重生了。”
他没想到,这样的话有一天竟然是自己说出口的。
他季观棋可以说是韧性十足了,可是他累了,听完乌行白的话就更累了,这人总是能在他还不容易快要走出阴影的时候将他拖拽进了一个新的阴影。
他以为自己的重生是一种幸运,原来是乌行白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才得到的,他和乌行白这一辈子纠缠在一起,断了断不干净,甩也甩不掉,这笔孽债仿佛根本没有结束的时候。
“要是死了,就好了。”季观棋哑声道:“你死,我死,都行。”
乌行白低头吻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季观棋,两人四目相对,季观棋平静到了极致的眼神仿佛一盆凉水泼下,乌行白眼神微动,他忽然笑了一声,道:“你威胁我?观棋,你不会威胁人,我教你怎么威胁人。”
“什么?”季观棋的脸色顿时微变,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乌行白要说些什么,果然就听到对方笑着道:“你要是死了,我就立刻杀了路小池,灭了清泉派,哦对,还有稽星洲,江相南,所有跟你季观棋有关系的,我都将他们一起送上路,陪你作伴,观棋,你想要他们都去送死吗?”
乌行白强忍着心头的酸意,他咬牙道:“知道吗?学会了吗,这才叫做威胁。”
季观棋愣怔着躺在床上,他看着眼前的乌行白,猛地用力挣扎了一下,本来就破了皮的手腕此刻更是伤的厉害,他怒道:“你放开我!乌行白!”
“别生气。”乌行白抱着他,小声道:“金孔雀说,你的天谴还没到我的身上,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你乖一点,很快就会好的。”
乌行白搂着对方,他能感觉到季观棋的身躯在微微发颤,心中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办法,他轻轻吻着对方的嘴唇,哑声道:“我不想要你死,你必须活着。”
然而他很快就感觉到季观棋口中带着一丝腥甜,乌行白觉得有些奇怪,他抬眸看向对方的时候,却见季观棋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溅在了乌行白的胸口处。
他整个人身体微微后仰,眼神也逐渐涣散。
“观棋!”乌行白猛地睁大了眼睛,他伸手将人搂紧,灵力灌入了季观棋的身躯,却发现对方体内灵力极为混乱,在困灵锁的压制下,灵力无处宣泄,刚刚又被乌行白的话刺激了心神,顿时神识不稳了起来。
“我没有对他们怎么样,观棋,你别害怕。”乌行白后悔自己刚刚不应该那么冲动,直接威胁季观棋,明知道季观棋是最受不了这种威胁的,他懊恼道:“我连他们的一根头发都没碰!观棋,你看着我,他们没事,他们都没事的,你别吓唬我。”
季观棋微微半阖着眼睛靠在了乌行白的怀里,是难得的温顺,只是唇角的血迹有些扎眼。
第68章 那我自由了
季观棋只觉得浑身都很无力,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意识昏昏沉沉的,迷糊的时候只能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对方的灵力往他身体里灌输。
“你不是说会好起来吗?”
“我是这么说的, 但是这不是天谴还没到你身上吗?”
“他身上的天谴越来越重了, 这样下去, 只怕要出事,你快点想办法!”
“在想了在想了,你别催我……我说, 你们成亲是按照正规程序做的吗,有没有做错?”
“没有。”
“那……我能问问, 最后一步成功了吗?”
“什么最后一步?”
“洞房花烛夜。”
……
季观棋隐隐能听到耳边有人似乎是在说话,但声音忽近忽远,他有些听不真切,整个人挣扎着想要醒来, 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清醒。
“观棋。”乌行白看着季观棋脸色苍白的样子,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是这样, 他和季观棋逞什么口舌之能, 现在将人刺激成了这样。
季观棋在昏迷中微微皱眉,他呼吸有些滞重,显然不太好受。
“你到底说了什么把人刺激成了这样?”金孔雀飞落在旁边,它来回走动, 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碎裂过魂魄, 且逆天改命重生回来的,一个不小心是真的会重蹈覆辙, 你怎么就敢刺激他呢?他比那瓷娃娃还脆弱。”
乌行白:……
“我可跟你说了,这一次要是天谴真的落下,他再死一次,你就算碎裂十次神识都救不回他。”金孔雀扑腾了两下翅膀,它也很惨,它是被眼前这个姓乌的抓过来的,所以爪子上还有困灵锁将它困住,只能在原地多扑腾两下。
“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废话的,你快点想办法救他。”乌行白脸色阴沉,他转过头看向这只金孔雀,道:“你确定做过洞房花烛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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