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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148)

作者: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7 10:18:29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重生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汝文弼道,“论礼没有输赢,可是若论骑射、戗剑及拳脚功夫,想必是能分得出高低。或可设一论武擂台,胜者挂帅赴北。”

  李郁萧眼睛一亮,另有一名尚书少丞言道此法定然可行,擂台点将,这是高祖皇帝朝就有的先例,谁也说不得什么。

  善,这是个思路,暂定下。

  可是李郁萧思忖,如同案上一瓯拂雪,煮酒时倘若偷懒,不搁一勺子梅花蜜进去,那风味就会大减,擂台这计是不是还欠一点儿什么?

  这时穆庭霜仿似无意一般随口道:“韩少丞功夫过人,陛下无须担心。”

  陛下睃他一眼,朕哪儿担心这个?按照穆庭霜从前说的,自己点的火但凡烧着自己,那是废物,倘自家设的擂台自己的人赢不了,那是活该赢不了,李郁萧知道,韩琰绝不是废物。

  穆庭霜又道:“只是天下英才如皇天平分四时,各有异标,朝中或有一郎将能与韩琰匹敌。”

  ?李郁萧问他:“谁?”

  能威胁韩琰的擂主啊?且听这意思,也是郎将,如果擂台真办起来此人还一定会参加,那怎么办,给下点泻药么?

  穆庭霜兀自微笑,却没向着上首,李郁萧刚想追问你乐啥呢,还没来得及问,听见他向李荼道:“殿下或许听过此人的名讳,姓荆名勒还,乃是荆睢将军长子。”

  啊?荆睢的长子?李郁萧省一省,是呀,陪李荼读书的那是荆睢小儿子,荆睢四十余,算年岁也确实该有个长子的。嘶,荆睢的儿子,不用多,若得其父五分真传,或许就能赢下擂台,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好得很!

  李郁萧脑中电转,忽然回过味儿,原来穆庭霜是这个意思!要达成一个局面,不是韩琰就是荆勒还,让穆涵选,他会选谁?荆家在南边的势力穆涵尚且头疼,正在费力气挤兑,他又怎会放任荆氏染指北境!

  即便捏着鼻子,穆涵也是要选韩琰的。

  李郁萧看向穆庭霜,想起自己曾觉着他能掐会算,“能掐”是因为他活过一遭,“会算”是真的会算,拿捏人心拿得真当是精准。

  有心说一句什么嘉赏之词,李郁萧却噎住,因念自己一颗心,也是叫穆庭霜拿得死死的。

  举目瞧见座中,裴玄眉开眼笑:“外兄好筹谋,两害相较取其轻,穆相此番要落入彀中。”汝文弼等也纷纷赞一句好计策,奉着盏要祝他的酒。而穆庭霜一派漫然,言语间是稳的,也不推辞,只清淡一声谢,手上也是稳的,看似只是要伸不伸两根指头拈着杯儿,实则稳如泰山,一仰头尽饮一盏。

  李郁萧一时疑心,可是帘外一天一地的雪飘透进殿中么?十方世界的素雪是否全落在他身。

  众人纷笑,道常侍大人雅量,又说笑什么,李郁萧没听清,只看见穆庭霜与座中寒暄的间隙,抬起眼睛冲自己掀一掀嘴角,李郁萧一呆。

  他智珠在握,他众星拱月,他却只看着你。李郁萧心中默念,又给他帅到了,这个批。

 

第116章 一帘风月闲

  原本一年到头, 洛邑的冬季最是繁华,各州郡刺史郡守以及属国的使臣都往国都汇聚,又占着至日和卒日的彩头, 平头百姓也要过年, 雪地里开花是慢吐莲的爆竹,房檐上掩翠是纷蟠螭的灯, 再繁华也没有。

  如此张灯结彩庆赏佳节时候进宫谒见, 高低要有一番赏赐。

  只是今年拜天子的朝臣打宫里出来,脸上的笑都没有太真心实意。

  往年的赏赐金银钱粮都有, 若是有功或格外博得圣上青眼,赏赐个把珍奇珠宝的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今年,宫中赏人却只有清一色的丹药。

  什么天王补心丹、至宝丹、万宝丹、山海丹等等,黑不溜秋丹药装在锦玉匣子里头,臣子们叩拜圣恩还不算完,陛下兴致勃勃, 还要让你当面服下。

  这还是好的, 实在不愿意,含在舌头底下转头吐出去便了,最头疼三不五时叫陛下一个开怀给你拉到丹室里去, 除秽焚香,丹炉的烟给熏蒸一大晌才放出宫。

  倘若不巧, 哪个朝臣进栖兰殿时陛下正在默写丹方,那你少不得也要陪着誊默, 什么《指玄篇》、《天隐子》, 黄公公亲自给你铺纸研磨,你还敢不写?保管叫你写得头昏脑花, 出得宫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陛下还不消停,连吩咐少府晋胡粉、丹砂等丹材,内库里的支取用竭,便往民间高价征收,少府卿沈决焦头烂额,直呼内帛已罄,连蔡司农都惊动两回,要从账上支钱粮给陛下购置丹材。

  如此种种,是哪一方哪一派的朝臣都多少生出一些不满,这档口又出一件事儿,群臣赶紧忙不迭地上书进谏。

  起因是建章营骑有一个中郎将,这日下衙打北台出去经过龙泉观,不知怎的马头一偏翻倒在地,不巧正正跌在龙泉观辖的半顷药田边上,田中的灵草毁去一小半。此事禀到御前,陛下勃然大怒,直斥责那中郎将狂悖失仪,要给他斩了。

  严刑酷法,朝臣们之前多少都被塞过一嘴丹药,如今可是有话说,不敢指摘国教,陛下量私刑,这项上说一说总是为人臣的本分罢?一个一个纷纷上书上表,说陛下呀咱们不能这样啊,谭诩最为直接,说民间本来征收胡粉丹药就苦不堪言,如今宫中也效此例,陛下不能属任体恤贤臣,用道人之言,小过重罚,肆行无道。

  无道,对皇帝来说是一个很重的罪名,且这个罪名不是旁人说来,而是帝师谭诩,陛下不情不愿接受谏言,饶过那中郎将。

  赦人的旨意从栖兰殿传出去这日,正碰着太仆韩少丞侍驾,李郁萧望着出去传旨的小黄门背影,跟殿中下首坐着的韩琰道:“你这亲信如今在朕这处担着责罚,总是要意志消沉,郁郁不得志,还望穆涵早下手啊。”

  原来这个建章营骑的中郎将乃是韩琰人手,姓高,与韩琰私交很好,君臣联合演一手,既给鸿都观拾柴,也是给穆涵卖一个破绽,属于是借题发挥。

  李郁萧还是念着此前在东稍殿议事时说的,使他们自己的人博得穆涵的信任,这法子在韩琰身上迟了,可是在旁人身上或许不迟,如今钩子放出去,这少卿在御前失了脸面,就有借口改投丞相府,只希望穆涵能够乖乖咬钩。

  话说回来,李郁萧看一眼韩琰。

  他如今正生预备着骑射功夫技艺,只等着蔡然和沈驰岳那头消息传回来,这边儿擂台点将一开他就好上去夺擂,功夫讲求一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怎么有闲暇往栖兰殿来?一脸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却陪着李郁萧看一会子的书,又传几道政令,一直没开口。

  这时许是察觉李郁萧探究的目光,韩琰轻咳一声:“敢问陛下,前次在东稍殿,席间陛下与穆常侍颇为亲近,嗯……”

  李郁萧瞅他,嗯啥?须知,韩琰不是个擅谈风月的人,没事儿不爱瞎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但见他一脸夷犹,道:“常侍大人从前克己复礼,从没有如此性情外露的时候,如今倒不同以往。”

  瞧一瞧他那副神色,李郁萧并指朝他一点,避而不谈笑道:“你最不爱往朕跟前凑,又学得有话不直说的扭捏做派,到底怎了?”

  “陛下英明,”韩琰拱手,“确有一事。辟雍宫有一位杜博士年末致仕,原是要南下到升云学宫游学,临出发之际却出现变故,说是在他随身装竹简丝帛的书箧里竟然起出来黄金万两。”

  啊,李郁萧想一想,辟雍宫博士,国有疑问,掌成问对,即便是天天往御前召见得脸的博士,也不可能在任上攒下万两黄金,何况姓杜,李郁萧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听过经,但实在也不亲近,辟雍宫最是个清水衙门,不靠赏赐哪有这等财路?

  他问韩琰:“杜博士这黄金万两是何处而来?”

  “启禀陛下,”韩琰道,“杜大人才学渊博,在士子间颇有威信,盖因他曾多次担任司隶几郡大中正的缘故。”

  大中正,如此一说,李郁萧就明白几分。

  这年头入仕都要走九品中正,司隶的大中正,掌管国都及周遭郡县的官员定品选拔,几乎可说朝廷生源都要过他的手,谁要想进大晏的权力中枢谁就要和司隶中正叙交情,这里头可就有的油水可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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