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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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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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月夸下 不让打,咋地,不用月夸下骑马用哪骑?顶在脑袋上面跑吗??得不得行到底得不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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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参考《汉书·王莽传第六十九》另外罪诏还参考了其他的书目,贴在笔记。
# 尾声·岁长晏矣,兰兮兰兮
第158章 俱往矣
“我名姜菀人。”
“姜菀人?”殿外裴夫人恰恰进来听见, 喃喃一句,“你是姜菀人?你是太后……先皇后,你是先帝朝皇后家里的那个庶姊?”
先帝朝姜氏家里, 隐约听闻先皇后是有一名庶姊, 只是不大爱出来走动,裴夫人且是听过。
只是, 眼前这一人, 大家巴巴称好几年太后娘娘的人,真的不是武皇帝的皇后姜燕合, 而是姜菀人?
“哼,”姜菀人懒怠搭理,眼风都不给裴夫人留一个, “我最厌烦见你,少时你来家中做客,赖好见过两回,就怕你瞧出端倪。没成想你是个没记性的, 从头没认出我来。”
是呀她们是一辈儿长成, 各自嫁人做夫人、做宫妃之前,也是你访我、我访你笑闹在一处的小娘罢了。三十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她竟然没认出她并不是故人。
裴夫人张眼瞧姜菀人, 兀自怔怔,前头穆涵不耐, 阖殿全都立自由站立,只有他满含屈辱押跪在地, 他向姜菀人道:“早知你是李代桃僵, 早将你逐出长信宫,”又大笑数声, “怎么,你的死鬼姊妹竟没熬到今天?你野雉也企图显凤凰羽?”
有一刻,姜菀人没言语,一旁李荼再忍不得的,两步飞起一脚蹬在穆涵面上:“老贼!住口!”
这孩子,下手,下脚没个轻重,穆涵半剌面皮迅速胀肿,唇间一线鲜血泯出来,脸憋紫红地咳嗽,冒出来鲜红的血,口中又吐出两枚东西,落到地上仔细一看,是两枚和血的牙。
“阿荼,”姜菀人唤一声,“别脏了鞋履。”
她向前一步,神色一如既往地峻厉如刻,只是不明显地,她指尖微颤双肩难平。
那不是胆怯带来的瑟缩,而是大仇得报带来的战栗。
她开口:“你等,知道燕合死时身量有多轻?我一臂可抬抱。”
她身边李荼扭过脸不忍听,阶上李郁萧神色也一痛,成年女子,即便身材再娇小,那也不能一只手抬起来,这份上恐怕肌理消磨只余一把病骨,一旁穆庭霜手上紧握,无声地劝慰。
姜菀人接着道:“她素来身强体健,如何落到这般田地?”她说话不开口,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发出嘶嘶嘶非人似的声响,“她是,怀着身子舟车劳顿,先是忍痛与夫君分离,接着被迫告别长子,一个人关着待产,接近幽闭,分娩当日接到夫君身死的噩耗,刚产下的幼子又被夺走,忧愤交加,血崩不止!”
“她是,”姜菀人目光如刃射向穆涵,“活生生血尽身亡!穆涵!你为防我母家坏你的事,先矫诏杀我全家,若非我外出探亲逃过一劫,焉有命在!你又怕燕合在宫中根基深厚阻你成事,又不愿担一个谋害先主遗孀的罪,不肯痛痛快快杀她,变着法子生生将她折磨至死!”
“姨母,姨母,”李荼眼中含泪,“别说了别说了。”
不单是李荼,殿中皆惊惧不平。
裴夫人是生育过的人,最能知道十月怀胎的不易,乍然听闻先皇后孕中这些经历,骇得倒退三步,若非黄药子在旁扶一把险要跌倒。
穆庈雪也是满目不忍,不忍之余冲穆涵怒目而视。
韩琰擒穆涵的手上力道更重三分,也是愤愤不平。
阶上穆庭霜一手悄无声息扶上李郁萧腰背,缓缓捋动,李郁萧回首摇摇头:“我没事。”说没事随你,穆庭霜手上没松,一直一直握着捋着。
姜菀人抬起一只胳膊往穆涵面上指:“穆涵,你是提早十几年定下的死法。我会求陛下给你放血,一面放血一面使人看顾伤处,绝不叫你伤口染疮,管叫你临闭眼前,”姜菀人颤声道,“身子里头不留一滴脓血!”
她说到绝处,张口笑道:“哈哈哈!你去死!你也鲜血流尽去死,苍天饶过谁,穆涵!你必要如此死法!”
“太后,”李郁萧给李荼打眼色,叫扶着人,“请放心,他不仅要放血,还要每日押在姜氏牌位面前跪拜赎罪。”
“好,好……”姜菀人胸口起伏口鼻粗喘,似乎一番当面指认耗尽她的力气,扶李荼一只手只是力竭。
她的脚边伏的穆涵,无以反驳,或是想反驳但口鼻翻着冒血,一句话说不出,先前再是不服再是愤恨,听见这放血的死法,还硬气?眼皮和嘴皮翕忽不止。
“此一条人命算罢,”李郁萧请太后先回宫歇息,又嘱咐阿荼去看着,大悲大喜可是烧着人心火熬油,穆涵眼看伏诛,苦尽甘来,咱们的人可不能有事。
他两人出去,李郁萧回握穆涵的手:“再一条命,你来说还是?”
本来想说朕替你说也可,姜燕合不是李郁萧真正意义上的娘,他听见这些惨厉往事尚且中心如煎,穆庭霜再是重生,那他的娘又不变,李郁萧怕他伤心。
可陛下这句还没问完,阶下穆庈雪蓦地开口:“臣女来说。”
嗯,李郁萧和穆庭霜对视一眼,穆庭霜下颌微含,李郁萧允穆庈雪:“你说吧。”
此时殿中只余穆涵、押着穆涵的韩琰,阶上李穆二人,另还有一个裴夫人。
裴夫人先前听完先皇后事,心怀怜悯是怜悯,可想来也是奇怪,姜燕合的事和她有什么干系,为何一定唤她回来旁听?此时听见还有“第二条命”要算,还是穆庈雪主动请缨开口,她似乎意识到是谁的命。
清算,这是要清算到她的头上。
殿中只听见,穆庈雪还没开口呢,裴夫人率先哭道:“陛下,陛下!陛下明鉴呐,他二人的生母与妾是自幼的情谊,情同姐妹,妾如何狠得下心来?都是、都是穆涵!这个冷血狠心不认人的贼囚根子,一力要将梨儿置于死地,妾实万般求情也不得!陛下,陛下明鉴!”
她伏在地上再三叩首,上头李郁萧却只听见,梨儿?这名字没听穆庭霜提过,怎么他是也没听过么?不对,之前那名庇佑进宫来的良叔,说是庭霜生母的故交,怎么可能没问过一嘴姓名。
许是感他疑问,穆庭霜道:“斯人已逝,既无坟冢安其遗骨,又无牌位祭其芳魂,她的名字本无人怀念,多说无益。”
!这话李郁萧听在耳中,比先前听见姜燕合的事情还要难受,立刻一一记下,衣冠冢要给立,古人多讲究入土为安,牌位也要立,后人供奉,这边儿都信这个,不能给短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你摸我手我摸你的,阶下穆涵看耐烦,此时他口面上被踹出来的伤稍愈,终于能开口,他冲裴夫人恨声道:“贱妇!不是你在广霖之后多年无所出,惧怕我纳贵妾,因此一手抬举你的贴身婢女?”
裴夫人一脸惨惨的白:“红口白牙这怎说的!”情急之下一口啐出去,“分明是你见色起意,垂涎我梨儿多年!可怜我梨儿,花枝一般予你了!”
穆涵口中鲜血长流却含笑:“如今还妄想推得干净,愚妇,他们今日预备周全,又早几年安排姜菀人假扮太后与我抗衡,今日千钧凝于一击,一击旨在必杀,你哪里逃得?”桀桀怪笑,“好,人不是你推到我榻上,也不是你杀,可死之前□□年光景幽居在你侧院,你难道不知情?”
“她素是我的使女,住在我侧院又如何?我还护她一护,没得她在你手底下活不到生雪娘!”
“你是护她还是钳制她?”穆涵眼含嘲讽,“你面上做得贤惠大度,实际日日背地里非打即骂,稍有不顺饭食都短她的供应,真当我不知情?今日装起忠贞贤女来,给李氏小儿报信,哼,你给李氏小儿报信,还撺掇广霖内外不分,你以为李氏小儿能容你?你以为梨儿的儿子能容你?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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