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快,救火!救火啊!”
“走水了……”
众人定眼一看,浓烟更是剧烈,从宅邸中源源不断的翻滚腾空而起,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伴随着浓烟,还有明艳的火色,窜天而起。
“怎么回事?!”那高壮的仆役大吃一惊。
他顾不得刘非等人,连忙冲进宅邸去救火。
刘非给众人打了一个眼色,道:“走!”
趁着宅邸混乱,刘非等人也冲进宅中,果然,根本没有甚么影壁,别说是影壁了,连院墙都没有,整个宅邸就是一个巨大的空壳,更像是一个仓库,院落里堆放着满满的木箱,所有的木箱全都合着盖子,上面还打了私人的封条。
“救火啊!”
“货烧了!快救火!”
“你们是甚么人!?怎么进来的!”
有人发现了刘非等人,刘非道:“我们是来救火的,怎么着这么大火啊。”
他说着,装作十足不小心的模样,“嘭——”一声,撞翻了一只木箱子。
木箱子落得很高,翻滚下来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盒子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竟然是……
茶饼!
一个个茶饼摔成了碎屑,包裹茶饼的纸张上赫然写着——君子醉。
“君子醉?!”梁多弼指着那些茶饼,惊讶的道:“这里难道是君子茶楼的库阁么?可……可这茶饼,包裹的也太简陋了罢?这要卖这么多财币么?奸商啊!”
着火其实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救火的人全都跑出来,全都穿着仆役的衣裳,但一个比一个人高马大,壮实的仿佛打手一般。
那些人慢慢围拢过来,梁多弼干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总觉的很是危险,道:“你们……你们要干甚么?”
仆役道:“他们都看见了……怎么办?”
刘非走出来,道:“我乃天官大冢宰刘非,君子茶楼已然被查封,你们却在此时囤积茶饼,本相要看你们的账单与凭证。”
仆役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刘非呵斥道:“还不快将账单与凭证拿出来?”
仆役们还是没有说话,但下一刻,不知是谁大喝一声,道:“杀了他们!谁也别想离开!”
那些仆役竟然斯时暴起,冲向众人。
“刘非!”梁错一把拉住刘非,将他护在身后,同时引剑出鞘,挑飞袭击向刘离的兵器。
“啊!”梁多弼大喊一声,他没有人保护,连忙抱头乱窜,四处奔逃,大喊着:“怎么回事!你们要造反啊!”
仆役们发疯的冲向众人,只有梁错一个人会武艺,还要保护三个人,而那些仆役一个个高壮无比,十足骇人。
“当心!”刘非大喊一声,只见有人砍向刘离,梁错一时无法分心。
当!!!
一声巨响,那仆役的兵刃瞬间被弹飞,一抹黑影突然出现,一把搂住刘离的腰身,将人向后一带。
是那黑衣执剑之人!
刘离眯了眯眼目,突然出手,一把朝黑衣人的面巾抓去,黑人似乎早有准备,躲避仆役的同时,向后仰头,面巾并没有掉下来。
但黑衣人一仰头,他的面巾稍微有些错位,黑衣人遮挡严密的脸面,除了眼目,稍微露出了一丝眉毛,是……
断眉!
刘离浑身一震,就在他想要看清楚那断眉之时,黑衣人已然松开刘离,快速抽身而走,仿佛是一抹幻觉,从未真实出现过一般。
“你可有受伤?!”刘非跑过去扶住刘离,紧张的上下检查。
刘离正在发呆,眼神空洞洞的,口中呢喃着:“断眉……这不可能,或许是巧合……”
刘非没听清楚,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离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无事。”
梁错护住众人,道:“他们人太多了,想要离开这里,并且保留证据,恐怕很难。”
刘非思考了一瞬,道:“那便先抽身。”
这里堆放的茶饼如此之多,想要转移基地,起码需要一段时间,如果众人先抽身离开这里,然后带兵折返,肯定还能将他们拿住。
梁错点头道:“好!”
众人准备抽身,哪知这时候变故突然。
“啊——”有人惊叫了一声,定眼一看,竟然是太夫人!
宋国公府的太夫人,也就是梁多弼的阿母,梁饬的大母,被一个仆役用刀架住脖颈,挟持着走了进来。
仆役呵斥道:“不想让这个老东西死,就立刻把兵刃扔下!”
太夫人年事已高,又被挟持,颤巍巍的惊叫:“别……别伤害我!多弼……多弼快救阿母啊!”
“阿母!”梁多弼惊慌不已,道:“怎么办、怎么办!阿母……”
梁多弼对刘非道:“太宰,快……快救救我阿母啊!”
“都不许动!”仆役呵斥:“听到没有!否则我杀了这个老东西!把兵器扔下,扔下啊,我数三下,否则……”
刘非淡淡的道:“三。”
仆役愣住,道:“你说甚么?”
刘非道:“你不是说数三下么?我替你说了,一二三,还是三二一,数完了,你要干甚么,赶紧的,麻利点,婆婆妈妈的,你是太监么?”
“你……你……”仆役被气得脸色涨红,七窍生烟,道:“我手里有人质!你敢这般与我说话,难道不想让这老东西活命了么?!”
刘非耸了耸肩膀,很是无所谓的道:“我与这位老人家非亲非故的,再者,你看看,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活得肯定也够不够了,要不然你赶紧下手罢,还是下手罢。”
太夫人大叫道:“不要!不要啊!!救我啊!救老身!”
梁多弼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那仆役不比梁多弼好多少,又着急又惊慌,本以为抓住了人质,便可以无所顾虑,哪知道这人质根本不管用。
仆役大吼:“我真的会杀了她!!杀了这老家伙!!”
踏踏踏——
一阵跫音快速逼近。
仆役更是惊慌,连忙朝着跫音的方向看去,黑压压的一队人,竟然是……
“官兵”仆役惊恐的大喊:“你们竟然找了官兵!?”
梁错略微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刘非,又看了一眼刘离,哪里来的官兵?
在来查看私宅之前,谁也不知道这座私宅,与君子茶楼到底有没有干系,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一趟刘非打算暗暗的查探,所以根本没有布置官兵,哪知这时候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怎么也有五十人,一行扑过来,目的十分明确,根本不像是路过,快速包围了宅邸的前后门。
仆役挟持着太夫人,眼眸乱转,大吼一声,突然一把推开太夫人,转头便跑。
“啊呀——”太夫人一声惊呼,梁错想去抓那逃跑的仆役,但太夫人正好挡住了梁错的去路,只是稍微这么一停顿,那仆役已然跑了出去。
其他的仆役看到官兵,惊慌大乱,慌忙四处冲突,官兵却已然冲了进来,为首之人一身劲装官袍,腰配短剑,伸手压在剑上,朗声呵斥:“若有擅跑冲突之贼子,就地格杀!”
“是!大人!”
那些官兵立刻拔出佩剑,仆役们的人数远远少于那些官兵,配备也没有他们精良,瞬间被包围在中间,谁也不敢反抗,根本无法逃脱。
刘非仔细去看那带兵的官员,大抵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以说是年纪轻轻,身材高大,那高挺的身材,尤其是藏在劲装之下的胸肌,简直和梁错有一拼,只不过面容平平无奇,分明长得也算是端正,五官标志,但组合在一起,竟是个大众脸,说不出来的普普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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