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任之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两下,低声道:“我甚么都知晓……”
“甚么?”刘离显然没听清他在说甚么。
梁任之却道:“没甚么。”
刘离皱了皱眉,刚要追问,梁错正好走过来,道:“梁任之,朕正找你。”
他转头一看,态度殷勤的道:“长辈也在。”
“关于收课官房……”梁错的话说到这里,突然看到了花园中闲逛的刘非与赵歉堂,话锋一转,道:“收课官房的事情,朕稍后再找你,朕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说罢,大步往刘非的方向走去。
刘离皱眉,想要拦住梁错,他的手伸在半空,还未碰到梁错,已然被梁任之一把抓住。
这个空当,梁错已然大步离去,朝着刘非和赵歉堂而去。
梁任之道:“刘君子,陛下与太宰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二人自己解决罢。”
刘离瞪眼道:“放手。”
说着甩开梁任之,刚要大步追上去,哪知梁任之突然发难,一把钳住刘离的肩膀,低头吻了下来,含住刘离的嘴唇,搂住刘离的腰肢,紧紧箍在怀中,发狠的厮磨着那柔软的唇瓣……
赵歉堂走了一会子,似乎是觉得有些疲累,如此凉爽的天气,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刘非提议道:“那面有亭椅,去亭里小歇一会儿罢。”
赵歉堂已然气喘吁吁,道:“也好。”
二人进了小亭,刘非扶着他坐下来,道:“小心台……”
台阶二字还未说出口,赵歉堂被台阶一绊,身形不稳,猛地栽下去,刘非扶着他,手臂用力一拽,没有叫赵歉堂摔在地上,而是咚一声,二人靠在小亭的柱子上。
刘非后背紧紧贴着亭柱,赵歉堂为了稳住身形,手臂撑在刘非的耳侧,简直便是一个完美的壁咚。
二人距离很近很近,刘非的鬓发松散,几缕黑发逃离发冠的束缚,飘散下来,仿佛羽毛一般,随着秋风,轻轻的挠痒着赵歉堂的面颊,一瞬间从面颊痒到心窍最深处。
赵歉堂轻轻拨开刘非散下来的鬓发,露出他白皙细腻的面颊,他的表情仿佛醉了一般,痴痴然的凝视着刘非。
“赵先生?”刘非推了他一下,但因着赵歉堂腿脚不利索的缘故,刘非也没有使劲推,怕他站立不稳。
赵歉堂没有回过神来,表情反而更加深沉而复杂起来,喃喃的道:“刘非……”
说着,竟突然低下头,要去吻刘非的嘴唇。
刘非眼眸一缩,猛地侧头,眼看着赵歉堂的亲吻便要落在刘非的颈间,梁错大步踏入小亭,一把扣住赵歉堂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拽。
梁错皮笑肉不笑,一双狼目反顾,充满了阴鸷,幽幽的道:“赵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第112章 展开说说
“你……唔!”
刘离感觉到吐息的靠近,猛地睁大眼目,但他甚么也看不清楚,因为梁任之靠得实在是太近,近得刘离眼前一片昏花。
温暖的触觉,一瞬间,刘离心窍猛跳,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好像……
好像记忆中,被梁错亲吻一般。
嘭——
刘离用尽全力,发狠的推开梁任之,呵斥道:“你做甚么!”
梁任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刘离,那双眼睛,分明和记忆中的梁错生得一点也不一样,但不知为何,总能让刘离产生一种错觉,将他们的身影重叠。
刘离用手背愤恨的蹭着自己的嘴唇,梁任之还是没说话,眯了眯眼目,一把搂住刘离的腰身,再次将人拽在怀中,低下头去,吻住刘离的嘴唇。
“唔!”刘离吃惊不已,没想到梁任之竟敢故技重施。
梁任之的力气很大,死死箍住刘离,但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了他,仿佛经验老道,百般的讨好厮磨,又有些急切,章法凌乱。
刘离膝盖发软,浑身的力道尽数被抽走了一般,几乎瘫软在梁任之的怀中,就在梁任之慢慢放松警戒之时……
“嘶……”梁任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被迫松开了刘离。
刘离后退两步,再次用手背嫌弃的蹭着自己的嘴唇。
梁任之的唇角赫然破了,血珠顺着他紧闭的唇缝流下来,他仍然盯着刘离,轻轻蹭了一下滑下的血珠。
刘离面色通红,吐息急促,方才险些被梁任之吻得透不过气来,腰上还残存着梁任之桎梏的力道,他咬了咬后槽牙,刚要说话。
梁任之突然道:“我喜欢你。”
刘离一怔,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梁任之重复道:“我喜欢你。”
刘离冷笑道:“司理大夫认识刘某才几日光景,便说喜欢?”
梁任之第三次重复道:“我喜欢你。”
刘离皱眉道:“疯子!”说罢,快速转身离开……
*
啪!
梁错一把扣住赵歉堂的肩膀,他的力度之大,几乎将赵歉堂的骨头拆下来。
“啊……”赵歉堂吃痛,惨叫出声。
梁错凉丝丝,冷幽幽的道:“赵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赵歉堂因着疼痛,立刻放开了刘非,道:“陛下,草民……草民方才一时走了神。”
“哦?”梁错皮笑肉不笑的道:“要不要朕,帮赵先生醒醒神儿?”
赵歉堂冷汗直流,道:“谢陛下,不必了。”
梁错这才放开赵歉堂,道:“不必便好。”
刘非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梁错会出现,看梁错的脸色,还有说话咬着后槽牙的劲头,一定是吃味了,而且程度还不轻,那张端正俊美的脸面直抽搐。
刘非忍不住轻笑出声。
梁错低声道:“还笑?”
刘非道:“陛下不是在处理收课官房贪污一案么?怎么有空过来?”
梁错没好气的道:“朕若是不过来,便出大事儿了,他方才、刚才差点亲到你!”
刘非则是平静的道:“只是差点,况且……便算陛下不来,他也亲不到非。”
刘非虽然文弱,但好歹是个健全之人,赵歉堂断了一只手臂,走路也不方便,也是不会武艺的文生,便算是梁错不出现,其实刘非也有自己的法子,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罢了。
梁错听到这句话,心里酸涩的感觉稍微平息了一点点,也就一点点,但还是很酸,一肚子酸水,感觉能把五脏六腑都给融化。
梁错面容阴测测的,却保持着微笑,道:“赵先生舍命相救朕的太宰,朕这几日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感谢刘先生,不如便今日罢,朕请刘先生用膳,如何?”
刘非奇怪的看向梁错,按照梁错的“小心眼子”程度,他此时该折磨赵歉堂才是,为何会请他用膳?难不成……
要撑死赵歉堂?
赵歉堂因着刚刚被抓包,并不敢与梁错一同用膳,道:“陛下,草民……”
“诶,”梁错打断了他拒绝的话头,咬着后槽牙微笑:“赵先生是刘非的恩人,便是朕的恩人,这份恩情若是不还,旁人定还以为朕是个白眼狼,赵先生,你可想好再拒绝朕呢。”
赵歉堂没有法子,硬着头皮道:“陛下恩典,草民岂敢拒绝。”
“那便好。”梁错道:“来人,摆膳。”
寺人布膳,将膳食摆好,菜色极其丰富,刘非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眼神微微发亮,正好他饿了。
三个人入席,梁错坐在中间,正好将刘非与赵歉堂隔开。
梁错一脸浮夸的:道“哎呀,朕倒是给忘了,赵先生伤了手臂,不方便自己用膳。”
“其实,”赵歉堂道:“草民乃是个左利手,伤得是右手,并不妨碍……”用膳。
不等他说完,梁错笑眯眯,和蔼可亲的道:“都怪朕粗心,这样罢,朕来喂赵先生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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