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看来,元丛竹好像是挺可怜,有那么点命犯天衍宗的意思。
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都要怪他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师弟!
巨熊猫呜呜哭了一忽儿,然后身型越哭越矮,越哭越小,最后从房顶的破洞中缩了下去。
院中的两人连忙穿过还在落灰的大门,重新进到屋里。
元丛竹已经恢复到一只普通熊猫的大小,只是还捂着脸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变成熊猫的的元丛竹毛乎乎胖墩墩的,即使高壮得似座小山包,也有种呆呆笨笨、憨态可掬的感觉。
捂脸嗷嗷哭的时候更是让人觉得……挺逗乐的。
颜方毓迈步过去,有些于心不忍地用扇端敲了敲他雄壮的肩膀。
“唉,元兄且不要伤心了,你之前不是已经有了一只兔妖徒弟了吗?”他好声好气地安慰道,“还会做饭呢。”
元丛竹声音闷闷的:“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是是,我确实不懂,”出乎众人意料的,颜方毓竟十分谦虚,甚至很真诚地问,“那不如元兄教我,你为什么一定就要我的这只呢?”
元丛竹:“那是因为他——嗷!”
一道白影,从颜方毓怀里闪电一般掠了出来,狠狠撞在元丛竹的鼻子上。
同时亮出兔牙,在他脆弱柔软的鼻尖咬了一口。
元丛竹比容秋高出几个大境界,小兔子牙自然没把他咬伤。
只是吻部毕竟羸弱,他被咬痛了,险险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元丛竹被撞得也一下子反应过来。
对方这是在套自己话呢,人族果然一个个的都很阴险!
元丛竹也不哭了,捂着还有点疼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这都是我们兽修的事,凭什么告诉你一个人族!”
颜方毓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说:“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说完,他又转而面向地上的小白兔:“怎么不小心掉出来了呀?摔疼了没有?来我抱抱。”
甄凡:“……?”
甄凡没忍住看了颜方毓一眼,恨不得上去帮他把把脉,瞧他是不是视力骤降了。
他看得很清楚,容秋明明是主动跳出来的啊?
小白兔也有些踌躇地扎在原地,兔耳朵警惕地立了起来。
客厅屋顶破了个大口子,风从头顶灌进来,在几个洞之间“呼呼”地吹。
但屋里的气氛却是凝滞的。
不敢说话、不会说话、不想说话,和不知道说什么话的两人两兽分站四角。
如果不是头顶还有瓦砾土屑在往下掉,就仿佛时间在此刻暂停了一般。
“啊……啊、啊嚏——!”
甄凡没忍住,被飘扬的灰尘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另外三个人齐刷刷超他看了过去。
甄凡刚揉完鼻子,一抬头,就被六只眼珠子看得一个哆嗦。
“我……我打扰你们斗法了吗?”他小心翼翼地说,“不、不好意思。”
颜方毓将小兔子以灵力拂回臂弯,又好脾气道:“天色不早,我们还有事,就先回了。”
“今日之事多谢元兄,改日再备厚礼登门道谢——”颜方毓话还没说完,就被元丛竹打断了。
“不用,本来也不是为了你。”元丛竹一点也不客气地说,“登门就不必、不必两人了,小秋自己一个人来找我玩就可以了。”
颜方毓洒脱一笑,也不置喙,转而对甄凡说:“至于甄先生……”
“这个屋顶,建议近期还是先不修缮为好。”
*
清明书院内不让御器飞行,没有特殊许可,就连颜方毓也只能用两只脚走路。
还好他遁法不错,缩地成寸、一步百丈,普通的行路不在话下。
路途中颜方毓的法力自然而发,令路过的学子先生都瞧不见他。
走着走着,正好路过一群熟悉的兽修。
正是今天一起去药庐的容秋的朋友们,除了红毛以外其他人都齐齐整整。
他们应该是刚吃完晚食,从饭堂里出来打道回府。
呼朋引伴地一群,好不热闹。
颜方毓心中一动,解开术法显出身型。
“诸位请留步。”
容秋正埋头在颜方毓衣襟里装老实兔子,忽然耳朵一抖,好像听到了朋友们的声音。
“颜颜——”
“颜仙君——!”
“咯!”
天牝津吓得打了个嗝,一条完整的小炸鱼“呲溜”从他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我早就告诉你了,都化人了,吃东西的时候就不能嚼嚼吗!”
吱吱压低声音冲天牝津狂吼,用脚把那条小炸鱼拨到身后。
几个兽修一起一通狂踩,将其毁尸灭迹。
吱吱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颜仙君,见笑、见笑。”
“不必多礼。”颜方毓笑眯眯道,“此番冒然叫停各位,也是有事相求。”
天牝津惊恐:“我们真的不会说出去的——嗷!”
吱吱锤了他一拳,然后用也差不多的力道“梆梆”锤着自己胸脯道:“不敢不敢,仙君直说就是了,您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颜方毓笑容更深:“言重了,其实只是……一件小事。”
“容秋他这几日惹了些麻烦,课恐怕没法去上了——喏。”颜方毓说着撩开前胸衣襟。
里面正支楞耳朵偷听的小兔球冷不防和朋友们对了个眼。
双方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容秋:“……”
其他所有人:“……”
吱吱怔怔张开嘴,颊囊里的瓜子花生“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就是这样。”颜方毓重新把衣襟掩了回去,继续道,“因此,恐怕需要麻烦各位,上课时给任课先生们带去条口信。”
“唔,倒也不必说得太详细,只说人到不了就行。”
“若有课业,后面会再补交上。”
说完,颜方毓挺诚恳地问:“就是这些,诸位可否帮我这个小忙?”
凉爽的山风吹过,大家石化般呆立原处,已经没人会动弹了。
忽然,空气扭曲了一下,一张陌生的脸凭空出现。
但也只有这么一颗脑袋。
脑袋紧闭着眼睛,冲着颜方毓飞快点了点头,又迅速消融在空气里。
“如此便多谢了。”
颜方毓向众人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迈步。
他缩地成寸,一个眨眼,人就只剩下一个宝蓝色的小点。
再一个眨眼,连这个小点都不见了。
眼见颜方毓早已走远,可僵在原地的兽修们还没有动作。
沉默。
唯有沉默。
沉默如有实质般流淌在这片空地上。
吱吱:“……”
天牝津:“……”
众兽修:“……”
吱吱:“…………”
天牝津:“…………”
众兽修:“…………”
二黑终于敢把眼睛睁开。
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顿时从半空中飘了起来,并发出一声不知是尘埃落定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叹气。
“唉。”
第130章
X月X日, 天气晴
今天我们本来要上经bian课的,但是经bian课的先生掉进心磨团里了,我们大家只好一起去了药庐。
然后我们发现原来小白不是狗, 是一只锅(划掉)祸斗, 然后老大和猪哥哥就发现药田下面很深的地方有一个里面都是灵力的湖。
这时候我的老(一团漆黑)(试图在“波”下面组装一个“男”字, 无果)(遂全部划掉)颜哥哥来了, 把我他们都吓到了, 然后他就走了, 我告诉他们颜哥哥就是我的老po,但他们都不信, 我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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