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果断:“走,溜进去看看先!”
小院内屋舍大小格局都是一样的,但两人都没犹豫,直接走向当中唯一那间坐北朝南的。
院中没人,屋门也都锁着。
薛羽用爪子踏了踏门口的台阶,语气微嘲道:“都来上学了,怎么还有奴才伺候少爷呢。这屋门前的地板擦的,比其他屋的窗台都干净呢。”
岑殊隔空把锁打开,两人像回自己家一样走了进去。
屋内整洁干净,家具摆件一应俱全。
同样的寝舍,容秋的那间与之相比就显得极其寒酸。
薛羽:“平常肯定常有人来帮他收拾宿舍,就算有证据也不会放在明面上……嗯?”
几根草茎从门外飘进来,在地上组合成一个箭头的形状,指向内间。
一人一豹对视一眼,顺着箭头一路走到了床前。
薛羽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沉默了两秒,身上厚厚的绒毛忽然炸了起来。
“啊啊啊我不好了。宿舍、床板……什么校园鬼故事关键词,不会掀起来一看是Kappa剧情吧?”
这回不等容秋发问,薛羽就主动解释道:“背靠背,就是校园经典鬼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容秋有点激动地说,“这个也是小羽哥哥写的吗?我觉得特别吓人!”
“什么有鬼敲门躲在床底下,结果鬼是头朝下跳楼死的,用脑袋跳着进来一眼就看到床底下躲着的人!”
薛羽:“对对对是我写、啊不是,都是别人写的故事,我只是都收集整理起来了。”
而所谓的背靠背的鬼故事,简单来说就是睡觉的床板底下钉着具尸体,人躺在床板上就是跟尸体背靠背。
寝舍的床下都是能储物的。
容秋把抽屉都拉开看了看,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既然岑殊指了床,床就肯定有问题。
经过刚才薛羽那么一渲染,容秋又鬼使神差地把床上的铺盖都卷走,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床板来。
他抠起床板,微微抬高一两寸,抖了抖感受了一下重量。
容秋:“没事床板下面没有钉——啊啊啊啊啊啊!!!”
薛羽:“嗷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啊——!”
一人一豹整齐划一地尖叫着弹了起来,撞到屋中间的桌子才停下。
“我、我没看错吧?!”
二人四目相对,都惊魂未定:“里面真、真有个人?!”
第155章
薛羽对着半空嗷嗷骂了岑殊小半炷香。
骂他为什么不早给自己说清楚床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容秋就在旁边垂泪假哭, 一会儿“呜呜呜”,一会儿“是啊是啊”地帮腔。
遥觑镜那头的人一开始还小果子、小花瓣地哄人。
后来看薛羽越来越得寸进尺,一道术法打过来, 拎着尾巴把两只小动物一起挂在了门口的树上。
这回容秋是真的开始哭了:“为、为什么还有我啊!”
薛羽雪豹鼓掌:“哇哦, 原来兔子尾巴真的有这么长哦!”
容秋哭得更大声了。
好过分……老婆都没这么对待过他的尾巴!
呜呜呜!
草叶又飘了起来, 在半空中组成几个字给并排挂在树上的两只小动物看。
【不怕, 只是尸骨。】
薛羽人都麻了, 毛都炸了。
“是尸骨不就更吓人了吗啊啊啊啊!”
容秋其实倒没那么怕, 刚刚纯粹是有鬼故事先入为主,又冷不丁看到人影, 猝不及防惊到了。
但一想到江游在这张床上睡了那么久的觉,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真的跟另一个人“背靠背”了……就有种兔毛也要跟着炸起来的惊悚感。
岑殊把两人放下来,让他们再去掀床板。
薛羽还是怕, 那么大个儿的雪豹整只都缩在容秋后面,毛绒脑袋蹭着他的后背扭扭捏捏地挪进了屋。
有了心理准备, 这回容秋床板掀得很顺利。
等床底的人露出来,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睁大了。
“这……这是……!”
“你同学?”见到里面的尸体死状良好、栩栩如生的, 薛羽又恢复了精神, “不对不对,看这年纪, 难道是我同事?”
这家伙一刻没忘过自己是清明书院的特邀先生。
“这是司徒清渊!”
“啊?!”
这下连薛羽也惊了。
容秋已经把躺在床底的人抬了出来。
他是曾在极近处和司徒清渊有过接触的, 当时就仔细看过他的相貌。
不说五官,面前的人甚至连眼角的细纹, 都与当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司徒清渊一模一样。
“boss已经挂了?已经挂了??怎么还没打就挂了???”
薛羽在一旁震惊地绕圈圈。
容秋让他来摸司徒清渊的脸:“没有。你看,他还有呼吸和心跳……”
他刚刚把人弄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司徒清渊身体柔软, 脉搏跳动,皮肤也是温的, 明显不是一具尸体该有的状态。
不是尸体,薛羽的胆子就大了。
也无需上手去摸,他已经看到了司徒清渊胸口些微的起伏。
薛羽疑惑地抬起头:“师父?”
既然没死,岑殊为什么说是尸骨?
草茎在地上扭曲成几个字。
【灵府空虚,元婴消散。】
【肉身以秘法保存,使之不腐不败。】
容秋一看,立刻伸手去探司徒清渊的丹田。
昔日的鸿武宫宫主修为深不可测,寻常人若将灵力打入他经脉,必定会在刹那间反噬己身。
但此时区区只有练气期的容秋都把手伸进他丹田了,无论是司徒清渊、还是容秋本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一点灵力都没有。”
容秋摇了摇头。
万物有灵。
一点灵力都没有,那就该是死物。
薛羽用爪子扎了扎司徒清渊的手背,扎不进去。
又拿着他的手指头往地上戳,好端端的青石地板像块豆腐一样,被司徒清渊的手指戳出一个坑。
大能遗骨,虽然灵力尽失,肉身却依旧强横,不输一件法器。
但也仅仅只算“一件法器”,一具空壳。
岑殊说的没错,这确实只能算是“尸骨”。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显了,有人毁去了司徒清渊的灵府,击碎了他的元婴,只留下一副温热的尸骨。
尸骨既然是在江家发现的,难道是江潜鳞杀了司徒清渊?
他怎么有能力杀司徒清渊?
为什么杀司徒清渊?
既然有摧毁其灵府和元婴的能力,为什么还留下肉身?
为什么要把尸骨藏在江游寝舍里?
…………还有许许多多为什么。
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仙盟内讧了?”
俩小动物齐齐抬起头,眼巴巴朝天上看。
雪山上的仙人是不会说他们看错了方向的。
他只会控制遥觑镜,把镜面里两颗毛茸茸的后脑勺转向两张白皙俊俏……嗯,是一张白皙俊俏,一张毛茸茸的小脸上。
寝舍内,地上的草茎又动了起来,组成新的一句话。
【存尸秘法已久,至少五年以上。】
“不可能!”
容秋瞪圆眼睛脱口而出。
他可是见过司徒清渊的,能跑能跳还能打架,怎么可能是个死人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被障眼法唬住了,那颜方毓呢?自己老婆可不是能被普通障眼法唬住的人!
薛羽是个半局外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也就是说,你们见到的那个司徒清渊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假扮的。”他挠着下巴,“真正的司徒清渊在五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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