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士兵级的寄生体。
在寄生体的世界里,每一个等级都代表着质的飞跃。哪怕是刚刚进入士兵级的寄生体,都拥有控制和猎杀上百个士兵级以下寄生体的资格。毫不客气地说,只有到了士兵级,寄生体才拥有真正恐怖的力量。
他们可以无限制地更换躯体,攉取躯体自带的异化能力,悄无声息地用精神触角观察四周,像统帅一样对底层寄生体发布命令。
士兵级,很强。
寄生体大五自信道:“区区一个雄虫。”
抓住对方,还不是手到擒来,分分钟的事情?
无论雄虫在寄生体世界有多么重要,地位多么崇高,本质上他就是一件物品。人们会为了追求奢侈品的价格去努力维护他、呵护他、包养他,但在购买和消费、替换的时候,从不思考奢侈品自己的想法。
不重要。
物品不需要自我思考的能力。
他们最好永远保持混沌,做一个高贵的物品。
“撕拉”——□□被撕开的声音。Q106巨型冰面履带车第三层,也是相对比较豪华的一层,设置了不少房间和沐浴间。大多数寄生体日常休息在此,安排雄虫沐浴的卧室也在这一层。
“不、等等。求求您,求求您。刺啦。”寄生体的叫声被恭俭良一锤头打碎。他刚开始还用刀,想要一刀一个挖出眼珠子串起来。没想到他的刀工实在不够精细,有时候匆忙起来,一刀戳到正中间还好。戳到左边右边,将半个眼球削出来,还残留半颗在寄生体眼眶里的,实在是没办法补救了。
恭俭良只好自力更生换一个想法。他想起哥哥强迫自己看的刑法案例中,有一个骇人听闻的案件。似乎是一种偏远地方摘取眼球的方式,将厚重的石碗覆盖在头颅上,用力向下敲击,重力会导致眼球压迫出体,且眼球完整。
恭俭良捡起地上的眼球,黏糊糊的血膜粘在他手上,他甩了甩将眼球装在一个小布袋里,稀稀拉拉的鲜血从布袋底部流淌出来。
地上的寄生体还留下一口气,失去双眼的痛苦让他疯狂寻找一具可以重新寄生、符合标准的身体。
在哪里?在哪里?我要新鲜的身体,新鲜的最好是濒临死亡的身体。他看到禅元,对比之下,飞快掠过,意识朝着雪地车底层而去。
“去哪里?”恭俭良站在原地,歪着头问道:“真是想一巴掌捏死。”
他用刀刨开寄生体的胸膛,消遣地看着里面的脏器跳动,找出在洗衣房里找到的肥皂片,混合在水里挤出泡泡,呲上去。化学药剂的刺激让寄生体的躯体抽动起来,他痛苦地发出呓语,在尚未完全寄生时拽回到此处,一双留着血泪的空洞看着恭俭良发出诅咒,“吃掉你、吃掉你。啊啊啊啊。”
恭俭良将一瓶肥皂水怼到那两个眼眶里,摇晃均匀的肥皂水膨胀开来,晶莹剔透,混合着血水,从两个窟窿、鼻腔、嘴巴和耳朵里溢出来。
寄生体上下打挺,左右打滚。恭俭良耐不住,觉得这家伙还不如禅元安静,一脚踩在他的心口,单脚向下,全身重力压住垂死挣扎的心。
磅。
世界祥和了。
恭俭良蹲下身,用手指圈成一个圆圈,去套两个眼眶里的肥皂泡泡,他套中一层,眼睛弯弯,对嘴小心翼翼地把肥皂泡泡吹大,再夹住,一松。
血红色的泡泡起起伏伏,随着楼层里的风上下飞扬。
“哈哈哈哈。”恭俭良开心地笑起来,他跟着泡泡走,如果中间泡泡碎裂、掉在地上不见了。他就随机抓一个寄生体杀掉,将对方的眼球挖出来,往里面倒肥皂水。
“啊啊啊不不不。”
寄生体叫得越惨,恭俭良笑得越开心。
他就像个孩子一样,看见漂亮泡泡从自己手里产生,止不住的开心。禅元不理会他又怎么样,反正他不在乎,转眼就忘记了。让禅元一个人落在原地痛苦吧。恭俭良坏心眼地想着。不过他倒不会觉得禅元死了自己会伤心,也不会觉得物理上的伤害会让禅元觉难受,他满心眼在意禅元欺骗自己的事情,以及那一句“后悔”。
【恭俭良。我真后悔遇见你。】
“哼。”恭俭良抿着嘴,看新的泡泡飘飘荡荡,心生不满,小声唾弃道:“我才后悔。我后悔死了。呕、呕,恶心。早知道,谁爱来远征。”他待在家里,多少能看见雄父最后一眼,而不是被某个雌虫骗得团团转。
他跑上去,一个接着一个把泡泡戳破,破坏欲得到了些许满足,踹一脚路边地尸体和垂死的寄生体,逐渐安静下来。
小孩子饿了会哭,吃饱了就睡,得到了满足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偶尔还会给大人笑一笑。
恭俭良始终没长大。
他踩着血迹跳房子,故意走地歪歪扭扭,就为了回头看得时候所有血痕可以形成一棵生长的藤蔓。“喂。”他故意喊住逃窜的寄生体,抽出刀一边剁下对方的手脚,一边温和地说道:“你知道哪里有颜料吗?”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恭俭良喜欢这样。他抓住对方的头发,将人拖到地面放血,四肢抛弃在一边,作为这棵藤蔓的叶子和旁枝点缀。
恭俭良亲切地砸出他们的眼眶,将不干净的血膜撕下来,组合成一朵小花,贴在受害者脸颊上,“花瓣牌颜料。”
他把自己搞得黏糊糊、脏兮兮,像是在泥潭里打滚闹翻了天,脾气终于安静下来。又一次把自己说过的话全部丢在脑后,除“弄死禅元”和“眼珠串子”外,全部一键删除。
“禅元~禅元~”恭俭良快乐地跑回来。他的袋子已经变成黑褐色,血液干涸凝固后,底部一圈血渍硬邦邦冻成块。而他的手心,捧着一个奇妙形成爱心形状的血泡泡。
他想把这个血泡泡给禅元看。
临死之前,人给吃顿好的,看顿饱的。恭俭良自认为是一个好雄主,要舒舒服服送禅元去见雄父。
“禅元。你看爱……你怎么在这里?”恭俭良脸色由晴转阴,望着寄生体大五,呵斥道:“滚出去。”
“阁下。”寄生体大五根本不害怕恭俭良。来得路上,他重新考虑一遍,想起虫蛋还需要雄虫孵化这件要事,当即将“硬的”变成“软的”,计划借花献佛,讨雄虫的欢心。
他指着奄奄一息的禅元,目光如刀,“这个不知好歹的雌虫胆敢冲撞您。让您玩得不尽兴,我现在就为您处决了他。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恭俭良眨巴这眼睛,笑起来,“生不如死?”
寄生体大五见雄虫笑了,登时被迷得不知所谓,大放厥词,“是的。身为雌君,不论雄主做什么都该受着。雄主不论怎么打,怎么骂都是对的。我看他还想逃跑,还对您出言不逊,简直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
“哦?”
恭俭良捧着爱心,走近一些,“展开说说?”
他脾气比先前好了不少。杀人解压实在是妙哉,叫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瞠目结舌。寄生体大五倒不会多在意,滔滔不绝说起自己计划怎么弄死禅元,又保证对方始终吊着一口气。禅元则混沌着,听个七荤八素,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节省点力气,脑袋疯狂转动寻找破解之路。
一个发疯的变态雄虫要杀自己。
一个跪舔雄虫的寄生体要杀自己。
自己两条膝盖全部被敲碎,手指统统掰断,脏器被插了五刀,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算了吧。禅元自暴自弃地想,早知道洗澡就不摘除通讯设备了。这样还能通知伊泊和甲列,叫两人带上被困的军雌们,赶快逃离这辆雪地车,联系大部队。
一个人换十五个人,上级怎么说给自己颁一个“烈士”头衔不过分吧。
就是小扑棱……小扑棱。禅元心中一痛,想起临走前被自己装在纸箱子里的小崽崽,笨拙叼着奶瓶迷迷糊糊要抱抱的样子,恨不得穿越回出发前,抱着孩子亲上七八十口。
希望,提姆指挥官是个会带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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