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厄斯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选择跟随他。”提姆叱责道:“他是卓旧的旧部,那个发动了种族大屠杀的卓旧的继承人!你选择跟随这种刽子手?”
柏厄斯没有经历过那个残酷的年代。
他自小在恭俭良和禅元身边长大,他还未成年就跟着雌父雄父一起经历杀戮——死亡,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在大屠杀没有落在自己头上之前,他不会感觉到恐惧,他只会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
“我相信这不是第二个‘卓旧’。”
柏厄斯拿着自己的命运在赌。
有一个瞬间,他领悟自己不应该把提姆继续放在身边,作为一个投机者,一个军雌,他追求的名利,注定与提姆的正义相违背。
他应该放手了。
“我不过是选择赌一把。”
“不幸死掉,也是我活该。”
柏厄斯站起来,推开门。
门外是春风,是日光,是新鲜的泥土味道与机械装甲的金属味。
“你想走,就走吧。”柏厄斯道:“下次再见面,希望你不要阻碍我。”
提姆看着他,站起来,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四十五)
“雌雌。”
“嗯。”
“提么走了?”
“嗯。”柏厄斯放下笔,抱起乖乖崽。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幼崽热乎乎的发旋中,低声叹息道:“雌父还以为,他会为了你留下来呢。”
毕竟,乖乖和他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柏厄斯对这一小小的意外,加以利用。他承认自己抱有“用孩子拴住提姆”的恶劣想法,他错觉提姆对他还有一些亲属之间的情感。
现在看来,是在做梦。
提姆对他那些长辈的道义,会不会随着他的投机倒把彻底消失呢?柏厄斯抱着幼崽悠悠然想着:也许自己一方大获全胜,再去把提姆叔叔抓过来,关在屋子里,看他每天摆弄着臭脸,一丝一毫不让自己碰?
不。
那和支棱蠢货有什么差别呢?
柏厄斯又不需要一个玩具,一个发泄工具。
他喜欢提姆,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个指挥官独立的人格,一个上流社会军雌独特的魅力,一种罕见的正直与老好人气质,以及一段无法代替的时光。
柏厄斯无法接受提姆变成自己的玩物。
“唉。你说,你怎么不再可爱一点呢?”
乖乖崽气得呼呼乱蹦,“窝。可爱的!可可爱爱的!”
柏厄斯哈哈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四十六)
之后就是打仗。打仗。还是打仗。
柏厄斯赢多输少,用兵诡谲,经常冷不丁杀对手一个回马枪,硬生生吃下一大块地盘。他也不太爱出动大部队,经常两三个小队率先搅乱对手视野,自己出手生擒敌军首领,各个部队再宛若水草,绞杀掉落池塘的猎物。
他在战争中被击伤了左眼,幸运地是没有到挖除眼球的那一步。
禅让千里迢迢跑来给他动了手术,柏厄斯阴差阳错打开了脑域,双方进行了友好的兄弟同盟。禅让心满意足带着自己的雄虫溜达回基因库老家,留下一个嗷嗷乱叫被拐骗至此的军雄雅格。
“花花。”
“雅格。”
柏厄斯看得牙疼。
他发现自己见不得小情侣好,硬生生把军雄雅格抓过来,要对方特训自己三个月,成功掌握了精神力基础战斗方式。
“花花,给我亲一下嘛。”
温夜点点头,乖乖把脸凑过来。
军雄雅格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捧着温夜啃来啃去,没一会儿钻到草丛中滚成一片。
柏厄斯一脚把他们两踹出来,棒打鸳鸯许久,心里那口怨气还没有散。
军雄雅格狼狈穿裤子,还要帮温夜把撩上去的衣服拽下来,两个傻乎乎到头顶上的草叶都没摘掉。
“大哥。我怎么你了。”军雄雅格哀嚎道:“我就这么点想念。呜呜呜花花,我被人欺负了。”
温夜歪着头,在亲情和爱情中犹豫许久,还是相信哥哥。
他认真和军雄雅格嘀咕道:“哥哥不会害我的。”
军雄雅格:“你要不要对禅元再说一遍?”
“雌父也不会害我的。”
“花花,我下次给你买点补品吧。”
“啊?”
柏厄斯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对雅格和温夜来说是无妄之灾。
可他……就是……不甘心。
提姆为什么就无法爱上他呢?
第三百零三章 扑棱爱情故事(6)
(四十七)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
柏厄斯眼睁睁看着提姆在前线暴揍自己的同僚, 双方打得你来我往。自己只能悄咪咪回收某些地区,荣获战功, 心情不好时突击亲父,成功收获禅元咆哮式训儿。
“扑棱你是不是有病?拿我刷存在感就算了,你把你的病患丢我队伍里干什么?”
柏厄斯道:“因为雌父你是个好人。”
禅元的三百万人里老弱病残应有尽有,内战前五年,他还只是负责自己这方的新兵训练、病患疗愈、逃跑教育培训等。内战第十年,他已经开始无差别招收兵力,什么反叛军里没跑成的伤患、被误伤的群众、不知何去的迷茫未成年雌虫等等。
只要你有口气,来!禅元都要。
他稳定去各个敌军和我军蹭饭,浑身散发出一种“老咸鱼”的光芒, 令所有人都有种“我可以弄死他”的错觉。
柏厄斯绝不会产生这种错觉,他笑嘻嘻要和雌父道歉。
禅元哗啦一下,拉黑了自己的长子。转头对提姆叮嘱道:“看见扑棱,随便打,别打死就行。”
提姆回复一个“行”。
(四十八)
父子两百般不待见, 战场上火炮, 战场下嘴炮。
禅元都给打出火气来, 难得真用力, 逮着这臭崽子一顿狂扁,打得柏厄斯下机甲一口血拌内脏呕满地,安详躺在侄子们中间, 享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尖叫。
“叔叔,你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
“叔叔呜呜呜。”
柏厄斯边吐血,边骂, “闭嘴。我还没呕。没死。”
一群木头呆子有功夫嚷嚷,没工夫把自己扶起来吗?匆匆赶来的医疗兵差点没挤进近卫队里, 眼睁睁看着领导血流成河,军装污成深黑色。
这次,柏厄斯在床上养了三天。
第四天,恭俭良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雄父,我上个月才回来过。”
“这不一样。”恭俭良坐在地上,嘀嘀咕咕,“这个月是蝉族新年。”
柏厄斯道:“雄父,上个月的蝶族新年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你都没有见到禅元。”
柏厄斯抬起手,看看自己还没愈合的伤口,不太想和雌父继续见面。
“你不回来吗?”恭俭良继续问道:“那我去你那里也行。我把你雌父也带过去。”
(四十九)
柏厄斯慎重考虑后,决定悄悄回家一趟。
他其实很心动雄父的提议,也策划把父亲们双双套麻袋。只不过在认真衡量全家的战斗力后,柏厄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
他拽着自己九岁大的乖乖和一群漂亮大侄子,摸到老家后门,一个接着一个翻墙进去,准备等会儿打完招呼,翻墙就走。
“我就知道你不走正门。”
柏厄斯:!
禅元手握锅铲,趴在窗户上大喊,“宝贝,宝贝雄主。快看看是谁来了。”恭俭良还没出来,在厨房帮忙的提姆探出脑袋,上下打量打蹦跶刷一层药的柏厄斯,继续平静炒菜。
(五十)
提姆为了躲避催婚,重要节日都不回家,躲到禅元这消遣消遣。
恭俭良没什么意见。他看见乖乖的那一刻,飞速抱起幼崽,上下闻闻,捏捏脸和软肉,两眼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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