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但被破壳一天左右的弟弟打到淤青,在支棱看来简直是耻辱。
他知道雌父这回儿正在教育“欺辱长辈的扑棱”,雄父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速战速决洗漱收拾好一切的。他们磨磨唧唧的时间,刚好留给自己研究研究弟弟。
“你怎么回事?”支棱双手架起弟弟小刺棱,压低声咒骂道:“居然敢打哥哥,你简直是翻天了。嗯?”
小刺棱茫然。
他破壳一天里所用的最多的表情就是茫然,所有表达情绪的词汇就是“唔”。支棱一度怀疑雌父是不是吃药吃嗨了,导致弟弟口腔发声系统不完善,现在都还在用鼻音“唔”来“唔”去的。
“不准踹哥哥了,知道吗?”支棱拎着小刺棱甩来甩去,粗鲁道:“再踹哥哥,哥哥就把你放进防腐剂里做成标本,知道吗?”
小刺棱眼睛眨巴,越眨巴越小,最后打个大大的喷嚏,喷了支棱一脸奶味吐沫星子。
“唔。”
小刺棱听不懂,但他蛮喜欢有人抱着自己。两只小短手晃呀晃呀半天,勾得支棱在衣领口蹭完脸就凑过去。
“算了。”支棱感觉自己白说了。他捏捏小刺棱的鼻尖,如愿看到弟弟发蒙后,掏出剃刀刮下弟弟的一截头发,装进密封管中,叮嘱道:“你生来就是哥哥的研究材料知道吗?”
小刺棱歪了歪头。
支棱道:“很好,你默认了。以后你就是哥哥的活体材料了,再大一点能下地了,还要给哥哥当奴隶哦。”
雄父差不多要出来了,得赶紧跑。
支棱掂手掂脚滚出房间,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雄父“磅”的出门,随后“哇呜”乱叫,中间还伴随着“头发呢?怎么没头发了呢?”
训练室里。
禅元苦口婆心,拳脚相加,气得呕血。“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谁教你在玩具里放催/情/剂的。”
扑棱一边闪躲,一边回击,“你知道又催/情/剂,为什么还把玩具塞给雄父?!”
“这不一样。你这个孽子。”
“这有什么不一样。”
“闭嘴。孽子。”
双方大战三百回合,最终禅元在身体对抗上轻松取胜,在精神疗法上一塌涂地。父子双方对彼此糟糕的技术水准有了充分认知,一个发誓要给自己上体能强度,一个发誓远征结束就把老大老二打包送回蝉族老家。
这个家是没办法待了。
禅元身心俱疲,回家的动力只剩下恭俭良那张漂亮的脸。他目前还处于“上床被踹”的禁/欲/期,对美人的幻想只能全部发泄在老三那张一比一缩小的漂亮脸蛋上。
哦~美人和缩小版美人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慰藉。
“宝贝。还有我的小刺棱。”禅元欢天喜地推开门,直面脑袋上秃了一块的崽。
幼崽的胎毛本就不多,被剪掉的那一块还不是一撮,而是一片!禅元急速上前,撞开恭俭良,捧着小刺棱的头反复确认。
——没错,是一片。罪魁祸首还专门找中间最茂盛的那一片收割,形成惨不忍睹的地中海发型。
禅元裂开了。
坐在沙发上编织的安静听见雌父的惨叫,吓得掐断了自己的绳子。等他捂住耳朵跑过去的时候,禅元已经泣不成声,徒留下一雄一崽面面相觑。
“他怎么了?”恭俭良看向小刺棱。
而什么都不会,甚至连精神触角都不太会发声的崽,依旧是无知茫然的表情,大半天后才笨拙发出一个音,“唔。”
“头发呜呜呜刺棱的头发……怎么可以动他的发型呢?”禅元的眼泪一把接着一把往下掉。
他被恭俭良耕耘的时候都没哭得这么情真意切,动容万分。
“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可以呜呜呜,怎么可以弄个这个丑的发型。”
恭俭良道:“还会再长的。”
禅元看一眼美貌的雄主压压惊。每次他在床上被耕耘到声泪俱下时,看着恭俭良的脸又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豪感,一想到这么好看的雄虫被自己睡到了,禅元哭着哭着都会再笑出声来。
但崽不一样。
这可是他生出来的最好看的崽啊!
他还准备今天好好亲亲崽的漂亮小脸回回血呢,还打算扒掉鸭鸭的衣服给崽拍破壳第二天纪念照呢。现在!这个发型!把一切都毁了。
禅元哭得快昏厥过去了。
恭俭良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这个颜狗,抱着崽,牵着自己的养子继续研究“如何让三人共处在一张沙发上”。
安静的良心让他无法忽视禅元。作为家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安静轻声提醒道:“我们不管雌父吗?”
“嗯。”
“雌父看上去很糟糕的样子。”
恭俭良忽然摸摸自己的头,兴致勃勃道:“真的吗?那你说我和刺棱剃个亲子发型好不好。”
安静大为不解,他没有办法理解恭俭良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下一秒,躺尸的禅元四肢扭曲狼狈爬行过来,抱着恭俭良的腿和腰发出牛一般的哭嚎,真正的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恭俭良一边用脚踩着禅元,一边转过头对安静道:“和现在比起来,刚刚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安静深呼气,深吸气,什么话也不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努力迭代自己在这个家的生活指南,最后陷入脑袋宕机的状态。
他无法理解。
恭俭良和禅元都不需要安静来理解。他们在自己的逻辑圈里思考一下,很快找出了剃掉刺棱头发的罪魁祸首。
恭俭良都不需要证据。
因为愤怒的禅元踹开老二的房间,硬生生找出刺棱的胎发,揪住逃跑的支棱,将其揍得满地乱爬乱叫。
小刺棱满脸好奇。
他说不出话,大半天又发出一个可爱鼻音,“唔”来“唔”去之余对上了大哥和二哥复杂的目光。
“唔?”哥哥们在看他哎。
小刺棱终于有点感觉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这目光是什么意思,自豪地抬起胸,接受哥哥们的洗礼。
当晚。
扑棱和支棱开了一场隆重的兄弟会议。
“把老三做掉吧。”扑棱打着手电筒幽幽的说道:“一个螳螂种雌虫,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帮我篡夺夜明珠家。”
支棱接过手电筒,补充说明,“尸体归我。”
“主要麻烦是雌父雄父,要想办法洗清我们两个的嫌疑。”扑棱琢磨道:“意外身亡怎么样?一个月大的小虫崽应该学会走了。到时候可以操作的空间更多。”
两个人在此刻,终于达到了禅元对他们“一致对外”的期许。在一周的精密计算和研究下,扑棱和支棱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两怀着期盼,等待着弟弟满地乱走的日子。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小刺棱不是在床上,就是在雄父雌父怀里,最不济也是在安静怀里呼呼大睡,支棱都差点看不下去想要拽着这个废物到地上走两圈了!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雌虫一个月左右就开始最基本的走路训练了。再不济,他对自己走路一点兴趣都没有用吗?
“再等等。”扑棱压抑住支棱的暴躁。他分析道:“我们两已经在雌父的黑名单上,太殷切教他走路,一定会引起雌父的怀疑。”
“好吧。”
就这样,他们又等了一个月。
小刺棱依旧在喝奶、睡觉、喝奶、睡觉。有人来抱他,他就醒一下,没有人抱他,他也绝对不会站起来走两步。
因为,他都没有坐起来过。
支棱作为医学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道:“这家伙不会是个残废吧。”
扑棱轻微地动摇一下,坚定相信了科学和基因库的判断,道:“不会。残废这么严重的事情,一定早发现了。”
“计划怎么办?”
“降低要求吧。他能爬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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