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家的雄父是最好的,夜明珠家的哥哥也是最好的,他禅元二十年含辛茹苦拉扯恭俭良和三个虫崽长大, 在恭俭良心里还要排倒数。禅元扭曲的表情逐渐平复下来, 他四肢张开平躺着, 内心却被嫉妒一口一口啃得稀巴烂。
他讨厌夜明珠。
他讨厌温格尔阁下。
温格尔阁下长得再好看, 再是个好人,都无法阻止禅元暗戳戳讨厌对方。
因为禅元无法想象恭俭良带着三个孩子坐在温格尔阁下的墓前,温柔给孩子们讲过去的事情——那是一个没有禅元的过去。在那个过去里的恭俭良不需要禅元,他有纵容自己的雄父,有宠爱他的雌虫哥哥。他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无穷无尽的偏爱、选择任何一种生活的自由。
夜明珠家的恭俭良没有理由选择禅元这样一位普通的平庸的雌虫。
禅元总会在这种噩梦中惊醒。他擦去自己身上的冷汗,会卑劣感谢杀人魔沙曼云。他知道这样不对,但他感谢这个杀人魔雌虫赋予了恭俭良不正常的基因,正是这种不正常的基因才让他和恭俭良相遇、相识、相互纠缠。
禅元酸溜溜道:“你为什么不带着扑棱支棱刺棱跟我回家?”
他……
好吧,他的房间估计已经改成新的幼崽房间了。他那位生育力爆炸的雄父,二十年最起码又养育了5个虫崽吧。禅元想要带着自己一大家子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订个酒店。
他又能给自己的孩子看什么呢?小时候的犯罪记录?远征前储存在仓库里血腥暴力影片?还是他和恭俭良可以称为“犯罪”的聊天记录?
禅元太清楚自己的原生家族没有办法和夜明珠家相比。短时间内,他想要让他和恭俭良的小家庭比上夜明珠这样庞大古老的家族,没有三代人的努力绝对不可能。
他没有办法和温格尔阁下那样从小用花蜜给恭俭良泡澡,也没有办法每个月都为恭俭良准备不同款式的主题蛋糕,更没有办法做到每周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给孩子们举办读书会。
他做不到。
至少,远征军的物资不允许禅元这么做。
“宝贝。反正夜明珠家都没有什么人了。”禅元扇动道:“不如,你先去我家。蝉族的聚集地不光好看……吃得玩得都很多,雌父也会很喜欢你。”
恭俭良一拳揍到禅元脸上。
禅元本就□□到手脚疲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后鼻血直流。恭俭良正要继续打下去,禅元蠕动着身体,用指尖勾住恭俭良的睡衣,硬生生对着雄虫的皮肉啃下去。
恭俭良的拳头半路转个弯,变成巴掌,将禅元扇到地上。他抬起脚,跨坐在禅元腹部,“你是不是有病?”
禅元愣神。
他被那张漂亮脸蛋居高临下的霸凌着,口腔里的腥味都不自觉变甜。那些嗜血的苦涩和嫉妒,随着恭俭良语气的变化逐渐软化下来了。
“对对对。我有病。”禅元卷起腰腹,忍着酸痛,舔一口恭俭良的腹肌,“宝贝,夜明珠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如果现在的夜明珠不在是恭俭良心中的夜明珠家,恭俭良就不会老惦记着吧。
禅元心中算盘啪啪响,恭俭良脸上那种娇气与不满却随着禅元□□的位置,逐渐消失,最终冻成一块。
他推开禅元,抱起刺棱,出去睡觉。
禅元:?
唉?唉唉唉唉,不应该是他滚出去睡觉吗?
“宝贝。等等宝贝我错了。”禅元连滚带爬,奈何他卷起腹部基本耗费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恭俭良冲进两个雌虫崽的房间。
恭俭良一屁股坐在两个崽的床铺中间,“我今天就睡在这里。”
两个做着不可描述之梦的幼崽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床中间坐着的雄父,什么春不春的颜色全部飞走了。
“雄父?”
“为什么你在这里!”
恭俭良托着刺棱迷迷瞪瞪的脸蛋,认真道:“我生气了。”
支棱实在摸不清自己雄父是什么脑回路。他跳下床在床底扫了一圈,确定雌父雄父不是把他们两兄弟当做play中的一环后,认真道:“雌父是死了吗?”
恭俭良懒得理会支棱,他对扑棱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跟你们雄祖父姓。”
扑棱眼皮一跳。
恭俭良继续道:“你现在就是扑棱.阿弗莱希德了。支棱就是支棱.阿弗莱希德。大名我还没有想好,但我不管,你们三个现在都跟你们祖雄父一样,要改成‘温’音名。”
扑棱欲言又止。
支棱止又欲言。
两人都没有彻底开口。门外传来禅元凄厉的惨叫,“不可以!宝贝,不可以跟着温格尔阁下姓。啊啊啊啊不可以!!”
恭俭良不管。
他暂时没办法想出老大老三的名字,但老三的名字,恭俭良已经想好了。他嘟嘟两下幼崽小脸,道:“从今天你就叫温夜.阿弗莱希德。”
扑棱:?
支棱:!
两兄弟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多少有点诚意了。老三刺棱这名字一听就是他们那位祖雄父“温格尔”+夜明珠闪蝶种的虫种名的拼凑款。
还非要加上“阿弗莱希德”这个家族尾缀名……
两兄弟听着雌父痛心疾首的哀嚎,顿感这一大家子除了最小的傻子谁也别想要睡好。
*
第二天,小刺棱睡得又香又饱。
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多了什么大名,也不晓得雌父雄父上演了什么演武行。作为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乖宝宝,刺棱连昨天晚上目睹到的雌父雄父负距离现场都忘得差不多了。
“唔。”他只在乎今天早上吃什么奶。
爬起来给小刺棱热奶的安静推开门,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天啊。”隔绝主卧室和两兄弟房间的挡板被彻底打烂,禅元衣不蔽体生无可恋躺在地上。恭俭良满脸冰霜坐在沙发上,用脚踩着禅元的屁股,嘀嘀咕咕还在抱怨什么。
“早上好,安静。”支棱往脸上贴凝胶贴,笑嘻嘻打招呼,“听说食堂有松饼。你要吃松饼吗?我可以帮你打花蜜和糖霜。”
安静无论多少次都适应不了这种状况。
他想养雌父当年坚持要给自己的房间装上吸音海绵砖,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安静思索着去洗手间找来一块浴巾,披在禅元的身上,随后抬头看向自己正在生气的养雄父,“雄父。”
“嗯。”恭俭良抱着刺棱,揉幼崽的脸玩。
“昨天发生了什么吗?”安静斟酌语气,小心试探道:“需要我去找提姆叔叔过来吗?”
扑棱从扫地的苦功夫里抬起头。在他的箕斗里,是雄父一脚踹烂的机器人。他勉强维持自己的表情,“不。这种小事情就不需要麻烦提姆叔叔了。”
支棱已经巴不得将安静拽走了。
他道:“安静。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先给刺棱泡奶吧。”安静觉得自己需要软乎乎的刺棱来镇定内心。他刚刚从恭俭良手里抱来热乎乎的小崽子,就听到恭俭良问话。
“安静你已经成年了吧。”
安静早就成年了,他也有了看中的结婚对象,找禅元参考讨论不止一次。双方的交流不会避开恭俭良,却对扑棱支棱完全保密。
这也是为了安静好。
安静心知肚明,他乖巧道:“是的。”
恭俭良道:“我也该给你准备点家产了。毕竟你是要结婚出去独立的雄虫——听说现在可以打申请了。支棱,你帮安静准备一下吧。”
支棱浑身哆嗦一下,浑身都冒泡泡,“好”字刚好浮上来。
恭俭良道:“雌君人选禅元应该帮你订好了,是之前和你约会过的什么少校对吧。”
“是的。”
恭俭良无视自己僵直的雌子,道:“对方还是蝴蝶种。我记得虫种是蓝色吧。唔。很好。你们需要什么DOI指南吗?要雄父教教你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看你们生出蓝色小蝴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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