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是没有理由的。看着事物在自己手中消亡,是生物最短促也最巅峰的快感。
可禅元现在不是这样的。
恭俭良忍不住贴着禅元坐。他迫不及待道:“然后呢?”
“挨了一顿打。”禅元平淡地说道:“雌父给哥哥买了一整套美人卡。我快嫉妒疯了。哪怕他后来也给我买一套,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他喜欢独一无二的事物。
至少,那时候三岁的禅元就喜欢独一无二的事物。
“小孩子都喜欢特殊化,别人没有我有之类的吧。”禅元揣测道:“不过,扑棱支棱不能这么弄。他们两兄弟但凡搞个特殊化,另外一个就要闹起来。哎,我这次给他们带的礼物他们怎么说?”
恭俭良有印象但不多。
他现在的重点已经从“给雌子们的礼物”,变成“禅元小时候的故事”,雄虫扒拉着禅元的衣服口子,眼巴巴地瞅着,“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雌父,还有美人卡。”
禅元道:“那不重要。”
“这很重要。”恭俭良道:“扑棱支棱的教育很重要。特别是支棱,他就和你一个样子,天生小坏蛋哼。”
禅元叹口气,“他哪里坏了?他就是吵了点,占有欲强了一点,喜欢和哥哥打架。”
“他对安静做那种事情。他是在违法,哼。”
“他只是不太会表达啦。唉……”
比起自己小时候,支棱都算是纯洁无瑕的天使了。
禅元对大部分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他很少对外介绍自己的童年,也很少评价自己的童年,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走向社会化的历程,无论是他做下的错事,还是他下意识的暴力行为,雌父都会手持棍棒和美人卡一点一点把他掰正。
不过,他的雌父又不仅仅是简单的棍棒教育。
“禅元。”
撕毁美人卡的一个月后,禅元的雌父忽然蹲下来问他,“你想不想去看处刑?”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46】
禅元很努力忽视恭俭良糟糕的答题状况,以求度过假期最后一点美好时光。可他又清楚这美好的日子不过是断头饭,狗头铡总有落下的一天。
糟糕到极致的一天。
恭俭良的成绩和小刺棱的开学考成绩一并到家了。
禅元和他两个雌子拒绝面对这样惨痛的现实。他们罕见地安静下来,排排坐在沙发上,表情如出一辙地呆板。
对面,是家里一大一小智商盆地。
“没有通过……”恭俭良看着“不给予通过”的大字,表情失真。
“没有及格……”小刺棱看着鲜红的叉叉,眼泪吧唧就演起来了。
支棱捂着脸,拒绝承认自己这是自己的亲生雄父、同雄同雌的亲弟弟。
扑棱好一点,他端出和蔼的假面安慰道:“没关系。刺棱,我们这次很不错了。至少……只比上学期考试少一分,对嘛。”
刺棱“哇呜”一下爆哭起来。
漂亮幼崽左看看往脸色铁青的支棱哥哥,再看看往自己心里扎刀的扑棱哥哥,选择扑到雄父怀里啜泣,“呜呜呜雄父。”
恭俭良哭不出来。
他可是复读五次,就为了考法医的小雄虫。
区区一次、区区一次考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恭俭良看向禅元,亲昵道:“禅元~”
禅元正在思考要不要拉下老脸,去走关系给恭俭良开个后门。
远征结束后,他只认清楚一件事情:恭俭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
还是一个打破禅元认知的学渣。
“禅元~”恭俭良撒娇起来,“我格斗分数可是第一呢。”
禅元道:“你文化分倒数第一。”
“我格斗第一。”
“你文化分倒。”
恭俭良一巴掌呼在禅元脑壳上,表情狰狞,“我可是格斗分第一!!一定是算错了!绝对是算错了。我怎么可能没考上!”
——*——
恭俭良的高考成绩确实很糟糕,在当地是知名的复读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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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虫族的死刑讲究【感同身受】。
例如, 禅元雌父带他去观刑的这一场。主犯恶意报复社会,在闹市区驾驶重型农业车横行,撞伤四人后, 在明知道伤员的前提下倒车碾压, 造成一位雌虫幼崽死亡, 一位未成年雌虫重伤。
按照虫族死刑的核心观念【感同身受】, 等待他的就是车碾之刑。
而这场处刑的处刑之人,则是那位雌虫幼崽的雌父, 以及那位重伤雌虫的亲属。非受害者亲属的人想要观刑, 就必须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观看费用”, 这笔费, 官方在抽取1%的提成后, 将全部给予受害者家庭。
禅元的雌父几乎把自己工作以来所有的存款交出去,带着自己的雌子坐在最前排,比那些受害者亲属团坐得还近。
他们平静地坐着,看着汽车从主犯身上碾压过去, 倒车,分别从手臂、大腿、小腿上碾压下去。
“开车的那位是机甲操作员。”旁人说道:“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禅元看过去, 在一片哭声中,他瞪大眼睛,直到雌父攥了攥他的手,幼才回神。
真是难忘的一天。
禅元看着玻璃上飞溅的肢体残骸和鲜血,以及因重力不断往下坠落的骨渣碎末,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笑声十分稚嫩, 却带着一种生来的残忍。在其余观众看过来的时候, 雌父侧身为他挡住所有不善的目光。
他们观看整场酷刑, 一直等到收尸, 一直等到清洁机器人将玻璃擦拭干净。
“所有犯错的人都会死吗?”
回家的路上,禅元揣测雌父带自己观刑的用意。他恶劣地询问道:“雌父是要教育我吗?”
很可惜,三岁幼崽猜错了。
“如果你犯错了,杀人了,应该不会被这么对待。”雌父道:“真正的被拿出来处刑的人,都是没有价值的家伙。”他掰着手指,在街边给禅元买草莓酱冰淇淋吃,“被判死刑的家伙,会统一进行基因测试。基因好的,会被基因库、军部调走做人体试验;有政治象征的会关押起来,等待废物利用;和寄生体有关的会被抽调和观察,对比起来死亡是那么的简单。”
禅元的重点却不一样,他平静评价刚刚目睹过的死亡道:“所以,死掉的那个是废物吗?”
“用你的世界观来说,确实是废物。”雌父道:“喜欢吗?”
禅元歪着脑袋,没有回答。
他的嘴唇上沾满猩红的草莓酱,丝毫没有因为观看处刑露出半点反胃恶心。
“我不是废物对吗?”
“我说不上来。”雌父戳戳禅元的小脑袋瓜,评价道:“不过你是特殊的孩子,我正在理解你,并且试图告诉你什么是社会意义上的‘正确’。”
“我如果犯了错,可以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吗?”三岁幼崽思索片刻,认真道:“我想要死在漂亮雄虫的怀里!”
雌父叹口气,深感任重道远。
不过日子还是这么过下去。禅元的日常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并和同龄人拉开明显得差距。他的雌父会带他去参观博物馆、美术馆,父子两经常出入图书馆,三岁雌虫幼崽注意力并不持久,每当他开始暴躁和不专心。雌父总能用更新奇,更古怪的事情抓住他的注意力。
等禅元长到五岁时,他已经观看过三场残酷的观刑,并学会做一些高中数学题。逛博物馆和美术馆的经历,让他的审美变得更加丰富和多元,欣赏美人的目光也越发的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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