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恭俭良二度加速,手中利刃丢出去,叮得落在禅元的脚前。一撮属于蝉族的头发,也随之轻飘飘地落在刀刃上,被锋利的刃吹成两段。
禅元不自主的吞咽。
他就说!为什么没有找到这个仿制品!不对!他就说为什么厨房里的磨刀石消耗了一大半!
疯子!恭俭良这个疯子,居然将这件仿制品开了刃!
眼前根本不易久留,禅元迈过刀,继续向前冲。在他背后,雄虫顺手拔出地上的刀刃,咬在嘴中,猛然弹起——这个离谱的弹跳力,禅元只在跳蚤种上见过。他忍不住怪叫一声,整个人反方向往回跑,妄图利用恭俭良滞空的这段时间,冲出一条生路。
铛——利刃挂下来,与他的鼻尖亲密接触。
“啊~我好伤心哦。禅元~”恭俭良不仅仅又可怕的弹跳力,同时也具备骇人的滞空能力。在发现禅元转化方向的瞬间,他用脚尖勾住排气口细密地网格,整个人倒挂着,操作着两把刀,截停雌君的所有动作。
一把在禅元的脖颈后,一把在禅元的鼻尖上。
“作为雄主,听到你回来,特地去接你。可你呢?你居然不在。”恭俭良委委屈屈,一颗眼泪坠在睫毛上,“我,真的,好伤心哦~”
“这个我可以解释……”
恭俭良脸整个垮下,连温和甜腻的口音也不装了。他飞快收起刀,跳到禅元的背上,双手和双刀死死掐住禅元的要害,“我不听。”
“不不不。你必须听一下。”
恭俭良将禅元脸上的护目镜摘下来,戴到自己的脖颈上,“哦?”
“其实,我早点回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禅元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不如,你先回房间看看。我打扫了卫生,给你洗了衣服,还选了很多好吃的糖果放在盒子里。”
“这不是雌君应该做的吗?”恭俭良附在禅元耳边,摩挲道:“我看了好几遍《血体》,你怎么还不回来呢?你不回来我和谁玩那些变态游戏呢?和你带来的新雌侍吗?”
禅元想到了那本“学习笔记”,陷入了沉默。
啊对对对,你先把刀放下。
他绞尽脑汁开始说假话,“雄主。我请你吃蛋糕……对。我和厨房的甜点师傅很熟……我、我已经约好了,让他给你做蛋糕。”
“我不要。”恭俭良双手用力,勒得禅元呼吸困难。他忽然从后面跳下来,做了一个难度极高的背摔,让禅元结结实实贴在地上,两脚踹掉禅元的鞋子,拖着自己的雌君往房间里走。
“你是个骗子。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我都不会听!”恭俭良压抑地重复道:“蛋糕是假的,你也不喜欢我,你说的都是假的——什么最好的朋友,什么永远都喜欢我,都是假的——我不会再听你解释一句。”
他将禅元丢到房间里,脱下自己的衬衫,撕成两份,拧成麻花状,十分娴熟地捆绑住禅元的手脚,“我特地去等你,特地去等你。我为了你甚至去和别的雌虫吃饭。我好不容易从四千三百七十三个人中选到你,你居然想逃跑——你逃跑了我怎么办?”
“雄主!雄主!你听我解释。”禅元努力拧动身躯,然后看见恭俭良将自己的衣服拔掉,撕成条,用于捆绑自己。
讲究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有很多时间慢慢狡辩。”恭俭良微笑道:“在床上。”
禅元有生以来,第一次战胜了自己的颜控属性。
他觉得恭俭良好看,又觉得可怕,求生欲现在充斥着他的大脑。当他要发力时,恭俭良对准自己的肌肉关节哐哐就是两拳。
事实证明,雄虫如果要制裁他,不需要动用任何的外物。
他的拳头就是最强的武器。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玩的。”恭俭良擦拭掉自己拳头上的血迹,凶恶地将禅元拖向床,“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玩的,我又没有说马上弄死你,你跑什么!”
禅元的口鼻都被鲜血糊住。
此刻,他想说话,但说不出。不是他被恭俭良的美貌所迷惑,而是雄虫这次实打实地将他揍得失去了自主说话的能力。
喘气。
活着。
喘气。
是他唯一还残留着的意识。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自己每一次张嘴血液鼓动和流淌的声音。他想活着,比这更强烈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兴奋。一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极限体验,不断戳动禅元的阀值。
已经够了。
有个声音在他心底喃语,“原来,这就是被人打的感觉吗?”
禅元,还是第一次清晰地体验到快死了的感觉。他头脑中痛感不断被清洗,最后残留下麻木又酸爽的快感,模糊之中。禅元想到,自己最初看凶杀片的原因,和收集美人卡的原因:
刺激。
美丽和暴力,是世界上最能让他感觉到刺激的存在。
他会下意识双翅收紧,呼吸急促,身体变得滚烫,羞耻感骤然提升。双眼却不会挪开,反而死死地看着照片和影像中的每一个内容,直到在合上眼,他们重复在自己面前。
这是安全大环境下,无法亲身体验的存在。
而今,禅元终于确定了。
他果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啊!”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没解开手脚上的束缚,被恭俭良揪住痛击一顿,直接倒在床上,昏厥过去。
恭俭良特地爬上去探了探鼻息,确定没死,去洗了个手,擦了擦身上的血渍。
他没有骗禅元。
最起码,现在,他不打算让雌君死在自己手中。因为他想成为警界的犯罪克星,他不想自己因为一条人命失去超越混蛋雌父的机会——在恭俭良毫无良知的心里,他单纯认为:为了禅元的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是很愚蠢的事情。
禅元必须死。
但不可以死在自己手中。
“乖乖听我的话不好吗?”恭俭良用刀刃拍着禅元的脸,嘀咕道:“你不是很喜欢变态美人吗?是我不够变态吗?”
叮咚——
门铃传来声音。
恭俭良将卧室的门关上,走到门口。他认出这位请自己吃蛋糕的雌虫,名字似乎叫奥森什么吧?
螳螂种奥斯汀也没想到,自己去前台结账的功夫,雄虫居然消失不见了。他一路打听,才匆匆赶到雄虫房间前。
房门紧闭,走廊地面上却有打斗痕迹。
奥斯汀的心一下揪紧。他无法想象雄虫被卷入一张搏斗中的样子,这让他对雌君禅元产生了更大的不满:怎么可以在雄主的房间附近,与人搏斗呢?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雄虫留下心理阴影吗?
“阁下,您没事吧。”
“没事。”恭俭良看了一眼卧室,呼吸骤停。
卧室的门居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串残缺的血脚印从中冒出来。
“你有什么事吗?”恭俭良将视频录像功能关掉,确认不会让房间内的影像传出去。
如果禅元真的从昏厥中爬起来,恭俭良就需要重新判断猎杀雌君的难度了。
因为他对自己出手的力度很有把握。
“是这样的,阁下,不知道您最近是否方便……”
厨房里,灯亮起。
恭俭良握紧自己双臂上的刀,笑容越发灿烂。
他答道:“不方便。”
“我会为您准备很多美味的甜点,还希望您和您的雌君可以……”
刺啦——
厨房,一把刀的影子照在地上。
血与影共同走出来。
恭俭良活动关节,终于稍稍用正眼看待自己变态的雌君。
对。
从始至终,恭俭良选定禅元,也最看好禅元。因为他很早就笃定了一件事情
——禅元,也是一个变态。
“不行哦。我和禅元都没空。”恭俭良亮出两把刀,呼吸变得急促:“而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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