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体逃到雪原上,用航拍器和太空卫星找,肯定比诺南一个人找更高效。
诺南最后一次用精神力搜索,确定有两个寄生体队伍脱离了自己的感知范畴,对禅元的说辞接受良好。他恋恋不舍对禅元的摩托后座看一眼,问道:“我们是去找恭俭良吗?”
“嗯。”
“真找他啊。”诺南苦恼道:“他那边寄生体一定很多。”
“嗯。”禅元抬起眼,冷静道:“我想,他又再使唤寄生体。”
这种事情,雄虫又不是没做过。
诺南闻言,摇头晃脑起来,“原来如……嗯?等等。他这个级别的精神力难道不应该让寄生体垂涎欲滴,群起而攻之吗?寄生体可不是什么相敬如宾的生物啊。”
诺南开启脑域后,便在资料里阅览不少雄虫与寄生体之间的惨案。
脆弱的雄虫无论有多么高的地位,多么强大的精神力,只要没有攻击性,结局都是被寄生体生吞活剥,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恭俭良再能打,他也不是军雄。”诺南苦口婆心道:“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先远程观望一下,帮恭俭良清理掉外围的寄生体……努力努力,还能帮雄虫收个全尸。”
使唤寄生体,哈哈哈哈,还是算了吧。
放在军雄们面前谈这事,会被嘲笑成痴人说梦的。
甲列脑海里,则飞速闪现出恭俭良单杀寄生体的壮举,在雪地车里将寄生体当狗使唤的常态,拍拍新队友的肩膀,怜悯道:“我们是去给寄生体收尸。”
诺南:?
他还要再为雄虫的现状澄清一二,伊泊已经迫不及待坐上雪地摩托,开启发动机,要把肌肉变态甩开。
诺南只能放弃这次谈话,开始用细细碎碎的声音洗脑伊泊,力求让队伍中的最强火力力挺自己“外围支持雄虫”的计划。
伊泊鸟都不鸟他。
任何雌虫被漂亮雄虫痛殴之后,都很再升起什么不雅想法。伊泊有段时间,连禅元的脸也不想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队长是好人,但一想到队长是恭俭良的雌君,他的腿就神奇地疼起来了呢。
“伊泊。你不要觉得恭俭良很凶,很能打。我和你说,之前在星舰上,禅元和我都是让着他。真要打起来,十个恭俭良都不够我一个人打。”
“闭嘴。”
“……喂喂喂。我们可是军雌啊。恭俭良是有很好看的肌肉,他和普通雄虫比起来确实强了不少。但你们不要小瞧寄生体啊,雄虫怎么可能打得过寄生体?”诺南被风灌得牙疼,坚持打补丁,“军雄除外。”
一路上,他们一个寄生体都没遇到。
越朝着原路返回,诺南越能清楚地感受到寄生体大范围群集在某处。他忍不住抓了抓伊泊的痒痒肉,挨了队友一个肘击。
“队长。队长。再前面一点全都是寄生体。”
“嗯。”
禅元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自他听诺南描述后,内心就根据恭俭良的智商和实力模拟出几个可能性,这些各有千秋的发展走向,到某个阶段都会不约而同变成:
杀死禅元。
弄死禅元。
把禅元草一顿,再弄死等奇奇怪怪走向。
禅元拒绝承认,自己有一些不太正常的xp在潜意识里影响了推演。他坚定认为,这就是他和恭俭良多次相处总结出来的经验,这都是雄虫在日复一日的床上运动中自然学会的东西,是和他多年来的执念息息相关,最后应发的举动。
雄虫必然撺掇寄生体对自己下手。
而他,就要抢在恭俭良成功之前……
禅元捏了捏手,骤然觉得雄虫有点笨是个好事。
*
“他一定觉得我很笨。”恭俭良笃定道:“禅元就觉得我傻乎乎的。呵要不是我让着他,凭借他这种丑陋、平穷、色嘻嘻、一无是处的雌虫,怎么可能睡得到我。”
几个文盲寄生体一边鼓掌,一边咬着笔头努力记录恭俭良支离破碎,好不成型的作战计划。
不是他们不认真,实在是恭俭良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朝着他的雌君“禅元”身上带。
比如现在。
“这个色魔,一定觉得自己把我看透了。实际上,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一群寄生体,有的在雪地上写字,有的在墙上,有的在衣服上,还有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写字。
他们认认真真把恭俭良的发言记录下来,挨了雄虫一脚踢,“记这个干嘛。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人群中会写自己名字的寄生体,以出色的文化知识站在雄虫最近的位置。他煞有其事翻了翻自己的记录本,盯着一堆蠕动的不明线条,全靠记忆力和抓重点能力死撑。
“刚刚说到,您的雌君一定觉得您会使唤我们来对付他。”
恭俭良对身边有个军师感觉到满意。他长这么大,终于找到点智商的优越感,如今长了点脑子,更觉得把禅元这种尖子生踩在脚下是板上钉钉的喜事,“对。我雄父说过,要对付一个人就得先了解他的性格。我和你们说,禅元这个人别看他很好说话,他实际上特别傲气,特别自大,脸上笑眯眯,心里一点都看不起人。哼。他一点都不尊重人。不尊重雄父,也不尊重我。”
寄生体在那么长的一段话中,精神力都拧巴成麻花了。
天啊。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是作战计划,那些是无关信息,只能悄悄地在精神世界里交流,互相交换小抄。
“这个是重点吗?”
“应该是吧。除了雌君禅元之外,雄虫阁下最喜欢说他的雄父了……对,这个肯定是重点!”
“雄虫的雄父在这里吗?”
“不在。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记他的雄父?”
“作战计划是什么?好复杂,雄虫为什么不能把我们当狗?”
“我会乖的,雄虫为什么不把我当狗。”
恭俭良并不能听见寄生体们的频道对话。
他对偷听这件事情毫无兴趣。
他穿着军装,在巴拉巴拉和寄生体们说完禅元的一系列缺陷之后,又有些不过瘾,琢磨道:“不过,你们也不要寄生他啊。禅元是我的,他的骨头我要拆下来,皮要剥下来,肉也是我的,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他是我的猎物——你们到时候就和他称兄道弟,就、就给他栽赃知道吧。”
恭俭良回忆自己学生时期几个文明全校的柔弱雄虫,给寄生体们演示起来,“要亲切一点,最好稍微柔弱一点。你们要用手触碰他……不可以寄生。寄生之后,我杀得就是你们这些废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寄生体们“嗯嗯嗯”点头。
他们看着还在昏迷的军雌,一时间也没有人告诉雄虫,可能有几个还醒着。这群二流子寄生体只想要快点结束口味奇怪的塞狗粮环节,迅速进入正轨。
“还有。”恭俭良叮嘱道:“到时候,不准用这些军雌的身体。听到了没有。”
泼脏水,必须要有见证人。
恭俭良复盘下自己的全套计划,得意洋洋,为自己的小脑袋瓜比了一个大大的心,难得开心起来。
他一定可以弄死禅元的。
一定。
“都听懂了吗?”恭俭良可可爱爱捧着脸,问道:“听不懂,就砍死你们哦。”
他刚刚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有个新用法,不出意料可以在禅元身上用一用。
作者有话说:
【老二未出生日常】
虫蛋听着雄父在外面大声辱骂好一会儿后,疲倦地打一个哈欠。
他才刚刚有点意识,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迷迷糊糊在雌父肚子里翻个身睡下去,等待下一次意识清醒。
——其实也没有多久。
虫蛋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流淌到自己的身上。幼儿阶段,他和雌父的部分血液共通,也算是有难同担的典型代表。
比如,禅元喝自爆药水,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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