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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
恭俭良就在一辆车上。
他先是打哈欠,迷迷瞪瞪将身上的软被掀开,脑海里回荡着虫蛋淅沥啪啦咔擦的碎碎念,摸摸脖颈上的针孔,青筋暴起。
禅元。
禅元!
什么爱情?什么双刀?!果然就是为了刺激吧。恭俭良活动关节,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肩膀传出,他自知是睡得不太好,表情也狰狞许多,“禅元~”
他要把这个坏蛋压在床上,绑起来,用鞭子先打一百遍,再吊起来剥皮,在皮上写字,展开给所有军雌看!同时还要操他!恭俭良在内心将一套流程具象化,毫不掩饰自己对禅元杀心,连带着虫蛋也围观了一遍处刑预想,发出“哇塞”的惊呼声。
“喂。”驾驶座上传来声音,“雄虫醒了。”
“天啊。尊贵的雄虫阁下,我们马上就到——”
他的话还没有落下,车窗泼上鲜血,头颅因惯性向前跌倒,无处可去地弹回来,登登两下掉落在育儿袋边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一并流淌出来。虫蛋兴奋又好奇地弹出去几步,将育儿袋弄得脏兮兮,又弹回来。
“哇呜。”他在精神世界里发出惊讶又可爱的呼喊。
恭俭良收起刀落,感觉找到了安静的秘诀,把另外一个寄生体剁下来,一并放在虫蛋面前,拍拍他道:“开心了?”
虫蛋:“嗯嗯。”
恭俭良笑起来,“等会,看见雌父的脑袋,也要这么开心哦。”
禅元这个狗东西,居然敢偷袭!?
恭俭良抚摸自己脖颈上的针眼,伴随着那些飞溅的血沫,笑容愈发灿烂。车窗外似乎有人靠近,那些厚重的血一点一点往下掉落,露出破开的水痕,模模糊糊透出人影。
“雄虫。”
恭俭良听到有人这么喊。
“雄虫。天啊,是雄虫!”
好吵。
他笑容一点一点收敛。
嘴角是平的,眼神是平的,眉毛也是平的。除了眼尾发尾的粉红,恭俭良就像是从一张白纸上拓出来般,浑然雪白。
干净到没有情绪。
他一把抓住育儿袋,将沾得血淋淋的虫蛋拖出来,挂在肩上,抬脚踹开车门,双刀直剁!
一双人的胳膊掉在地上。恭俭良毫无波澜,反手一刀,砍去对方的脑袋,快速前进。他的速度很快,哪怕雄虫的气味已经蔓延到街道上,无数人正在向此处看过来,恭俭良的表情也没有变过。
他是平整的,纯白的。
“雄虫。天啊。是雄虫!”
“快!抓住他。抓住他。”
恭俭良学习能力不强,因此多年来,他擅长在一招上打磨许久。在他心里,一年多来,对禅元的戏弄真是一种猫捉老鼠的爱好。
刺啦——
至少。
鲜血飙飞。恭俭良一脚踹开面前的尸体,对准后来者又是一刀,他准确而快速,不会因为面前寄生体的任何表态而动摇。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鲜血涌动和雪花飘落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快。快去找救援——救援。这里这里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过来!”
恭俭良抬起刀。
雪地上飙出一道红痕,他快速跳跃,从雌父身上遗传的极优身体素质,让他直接忽视昏厥后的反应时间,一跃到民房二楼,单手攀附砖石半指宽的缝隙,刀刃破开窗户,钻进去。
“你是……雄虫?”
恭俭良撕开窗帘,扑在面前两个寄生体身上,刀口对准人形一顿乱砍。随着最开始还有些痛苦的挣扎,血渗透窗帘,腌入地板上。
门外,急速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恭俭良环顾四周,口干舌燥,只能将花瓶里的花丢掉,半抿里面的水去去燥热。
“唔。哇!”虫蛋发出惊喜的叫声,“雄雄猪猪猪猪好好棒!超叽叽叽叽棒!”
他一点也不害怕。
反而适应良好。
恭俭良半点也不领情,将花瓶对准另一面窗户一丢,踩着破碎玻璃,几步跳跃到另一栋民屋上,“闭嘴。”
“不。不要!”
恭俭良抽出双刀,屹立在风雪中,“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缝到你雌父的肚子里。”
他一刀砍死从屋顶上来的寄生体冷声道:“把你们两个,做成子母炖蛋。”
作者有话说:
恭俭良,日常用菜谱威胁小孩。
老二:今天也是趣味丰富的蛋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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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二一点都不害怕。
他窝在育儿袋中, 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左右摇晃两下, 对恭俭良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发出幼崽啧嘴巴才有的可爱啵啵声。
“不要和我耍这种小花招。”恭俭良严厉拒绝。明明他和老二相处不到三天, 雄虫却依然从他狡猾的行为上看出端倪, “我说到做到,懂了吗?”
“唔。”老二呓语, 老二装傻, 老二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乖乖躺在育儿袋里呼呼大睡。
他一点都不害怕雄父。
毕竟一个多月围观雄父雌父恩爱啪啪日常, 早早令虫蛋意识到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宰。雄父算什么?他早就意识到雄父一点都不靠谱, 都无师自通学会抱着精神触角嘬嘬了。
虫蛋在内心世界沾沾自喜,一时大意被恭俭良察觉到他愉悦的心情,揪住小屁股嗷嗷揍两下。
“真是欠揍。”恭俭良一刀砍断寄生体的手指,精神触角肆意张狂, 在基地里抽搐般乱飞。寄生体们只要抬抬头,就能看见天空中那抹浓郁的黑红色。
他们欣喜若狂。
他们狂奔前去。
然后抱头鼠窜。
恭俭良一边砍人解决这些被自己吸引过来的小兵, 一边烦躁地打老二的屁股。他现在也不管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按照家里排名喊总不会错,“你是不是以为雄父是个笨蛋。”
“唔。”虫蛋被雄父的精神触角按住,一下又一下挨揍,呜呜呀呀叫起来,“没。呜呜~哇呜呜呜, 呜呜呜呜贱狗狗次次次。”
他喊得再大声也没有用。禅元这个没开脑域的废物根本听不到。
恭俭良挠挠头, 反手将后面偷袭者穿透, 刀尖挑着人丢出去, 横扫三四个意图抓住自己的寄生体,快步在房屋上跳跃,嘀咕道:“不准哭。世界上哪里有你这样的小崽崽!”
“哼。”老二把恭俭良的娇气学了六成,哭腔里还带着倔强,显然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雄父就是笨蛋。
就是!
恭俭良手起刀落将面前的拦路虎一刀两断,精神世界里触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却依旧打得幼崽哭腔不断,怨气四起。
“不准说脏话。”恭俭良教育道:“再发现你说脏话,我就把你做成……蛋炒饭。你知道什么是蛋炒饭吗?”
虫蛋嗷嗷两下,满身不开心。
他那股抱怨雄父雌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愤懑,完完整整传递到恭俭良面前,激得雄虫手紧了紧,眼神里带着凶光,一脚踹开下水道井盖上,将意图从地下偷袭的寄生体削掉半个脑袋。
“蛋炒饭就是。把你这样的小虫蛋敲开,蛋黄打散,然后放在煎锅上加热。”从侧门杀出两个寄生体,狭窄的甬道中,恭俭良不避不退,踩着地攀到墙上,侧身飞转中,先是一脚将前者踹飞,单手抓住后来者的头发砸在墙壁上,说道:“然后把煎蛋——”
咔。
咔咔。咔咔咔。
恭俭良拖着寄生体的脑袋往墙上砸。他也根本不管这里是不是居民楼,会不会引来更多的寄生体。此时此刻,他就想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嘴巴滂臭的幼崽,以寄生体的脑壳为代表,模拟鸡飞蛋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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