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支棱扭过头,嘟起嘴。
禅元总觉得孩子是改过自新,他乐呵呵把自己的手凑过去,轻声道:“现在你我父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吗?一切是为了蝉族的荣……”
老二支棱“嗷呜”一口要在禅元的手指上。
禅元:……
他终于懂了。
等孩子再大一点,就上棍棒教育吧。
*
一墙之隔。
恭俭良左边揽着自己的亲子扑棱,右边抱着自己非要养的小雄虫安静。
“雄雄。”
“嗯。”
“弟弟和雌父真的没关系吗?”小扑棱仰起头,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发光,仔细瞧全部是幸灾乐祸,听见弟弟挨揍“嗷呜嗷呜”乱叫的快乐。他冒出自己的小脑袋,恭俭良伸出手把他压下去。
再伸出来。
恭俭良便又把孩子压下去。
“雄雄。”小扑棱低声,语气中几分虚假的担心,“雌父好可怜啊。”
恭俭良闭着眼睛,安详道:“他可怜个屁。”
自己那么多脏话,床上也好,床下也好,都是禅元一手教大的。恭俭良都懒得细数双方身上给彼此留下的“爱的伤疤”,因为他认为禅元带给自己的心理创伤胜过一切。
“雄雄不可以,说脏话。”
“嗯。”恭俭良道:“雄父不说。”
小扑棱继续道:“我想要雌雌给我讲故事。”
恭俭良翻个身,看向自己可爱的亲生雌子,质问道:“雄雄不可以讲故事吗?”
小扑棱认真道:“唔。也可以呀。”
第二天起床,恭俭良看着小扑棱找过来的“高等数学(3)微积分”电子书,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尝试阅读这张写满数字、符号和公式的书籍,具体步骤如下:
打开。
阅读。
睡觉。
微积分怎么这么容易催眠?恭俭良不承认自己比禅元差很多,他倔强要阅读《微积分》及一系列高等数学,做一个抛弃禅元独立带崽的自强雄虫。
十分钟后。
恭俭良觉得大可不必。他也不是很需要自强,作为一个雄虫,他孵蛋已经很疲倦了,带幼崽玩耍、陪幼崽阅读这种书籍、辅导幼崽写作业合该是禅元的工作。
“哼。”
雄父千叮咛万嘱咐,想让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强大雌虫,就是不希望自己也过上丧偶式育儿。
恭俭良因此很不开心。他生闷气,连自己被授予下士军衔的仪式都没有去。还是禅元抱着支棱把军衔和新的身份卡带过来,给恭俭良装上。
“又怎么啦?”
禅元反省自己。除了昨天晚上要求雄虫踩一踩他外,他最近好像挺安分守己的,没有胡乱蹭恭俭良,也不存在脱光衣服主动上床等打码行为。(禅元下意识忽略恭俭良的拳头威胁)。
“宝贝。怎么了?”
“没有。”恭俭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说话都瓮声瓮气,“变态离我远一点。”
禅元把老二支棱丢到沙发上,掂手掂脚走过来,小心翼翼掀开一块被子往里看,“宝贝雄主?”
恭俭良“啪”得伸出手,把禅元手背打得通红。
禅元锲而不舍,放弃这一块,仔细寻找被子包的其余角落,“是不是心情不开心啊。下次地面任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恭俭良没吱声。
雄虫自打孵了老二后,性格好像都被磨平了一些。禅元直观感受到恭俭良没有那么疯,也不会额外执着于什么雌父雄父——好吧。禅元看着趴在门口往里看的两小只,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点影响的——只是这种影响已经被削弱了很多。禅元近几日也努力看书企图从书籍上了解“恋爱”和“反社会人格”。
恭俭良显然不是最难搞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他比较像那种思维不太行,有一点莽撞、情绪化极强的反社会人格。禅元身子揣测温格尔阁下过去花费大量时间让恭俭良克制自己,无底线宠溺恭俭良,也有一部分“让恭俭良失去独立生活能力”的恶意。
不然,恭俭良没理由依附于任何一个雌虫。
“宝贝。要不要吃小蛋糕?”
被子包蠕动两下。恭俭良从黑漆漆的被子里露出一双血红色眼睛。他看见禅元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嘴巴却软下来,支支吾吾,最终“哼”一声,充作答应。
禅元觉得恭俭良太有趣了。
书本里的反社会人格,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像恭俭良这样,总是在“想要猎杀”和“不能杀”之间徘徊。更没有记录过任何一个反社会人格雄虫生下幼崽后的情绪变化与心路历程。
自己是独一份。
恭俭良也是独一份。
“呐。”禅元知道,恭俭良在没吃到小蛋糕之前,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他狗胆包天,坐在床上,一把掀开被子愉悦道:“宝贝。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床呀?小蛋糕一个够不够,两个——”
恭俭良浑身赤条条,双手环胸,冷酷看着禅元。
“对不起,雄主。”禅元讪笑道:“我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喜欢裸/睡。”
“我不喜欢。”恭俭良平静道:“我是没衣服穿了。”
禅元终于想起来了,自打恭俭良准许自己睡沙发后,他便开始日复一日地“偷窃原味内衣”行为。至于拿着这些衣服来做什么,说出来又是该打码了。
禅元道:“什么?雄主是没有内衣穿了吗?”
恭俭良注视着禅元,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禅元道:“不如就真空吧。我觉得真空也挺刺激——等等。雄主,我的错。我的错。我错了嗷——嗷,我错了。我错了雄主。真的,我再也不做了。别打脸,我明天、明天还要去指挥部报道。啊啊啊!”
被丢在沙发的老二完整看了全场。幼崽阿巴巴,无聊到用口水吹泡泡。
狗狗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都惹猪猪生气呢?老二支棱歪着脑袋思考——他思考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索性用自己的胎教内容填充起来——一定是猪猪狗狗又想要啪啪啪了。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老二支棱“啪”得吹破一个口水泡泡,目视被赤身裸体的雄父打得满脸潮红的雌父,感觉自己又领悟了什么。
“雄主……小蛋糕。”
“把衣服脱下来。”恭俭良踩着禅元怒道:“我就说,我的内裤怎么都没有了!你这个变态!变态变态略略略略略略超级大变态!恶心变态!”
禅元叹口气,不得不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接着是内裤。
恭俭良白了自家雌君一脸,满心不情愿穿上禅元的内裤,往外面走,整个脸纯粹被气红了。
可恶。禅元这个变态!居然把自己的贴身衣服全部拿走了!恭俭良扯了扯自己的裤子,久违的杀意迸发。
果然还是丧偶比较好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发烧了,番外停一下,好了会续上。
——*——感谢在2023-04-11 00:30:25~2023-04-11 23:0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曾经沧海难为水 60瓶;dover海底隧道施工队 2瓶;公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两百一十章
禅元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偷窃雄虫内衣裤的爱好。
他喜欢的是“挑战禁忌”、“在生与死之间极限徘徊”——某种程度来说, 他通过偷窃自家雄主内衣裤的行为,成功满足了自己的喜欢。恭俭良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觉得禅元真是无可救药的变态。
漂亮雄虫暴揍禅元一顿还不解气。
他一想到自己越打禅元, 禅元越来劲, 整个人就原地发疯尖叫, 最后衣服都不穿裹着被子冲出房门, 找自己星舰上唯一的好朋友军雄费鲁利诉苦。
上一篇:荒谬之敌
下一篇:沙雕饲养手册[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