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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花的警局生活22】
“刺棱。我们家住在哪里呀?”
刺棱眨巴眨巴眼睛,“……”
“那,雄父的通讯号是什么?”
“1293……唔~888888?”
“雌父呢?雌父的通讯号呢?”
这个宝贝会!刺棱十分迅速地背了一遍,翘着小尾巴乖乖等待雌父夸夸。然而,他看见自己睿智的雌父闭上眼睛,展现出给雄父补课的绝望。
“刺棱。是1667,16667。知道吗?”难怪福利院的人打过去是空号,号码就给这小家伙背岔了。
禅元捂住脸,决定给自己家老三预约一个智力检测。
——长得和恭俭良像就好了。你别脑子都一比一复刻啊!
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休息室里,刺棱背完通讯号后觉得无趣,手脚并用爬道雄父怀里,贴贴撒娇,“雄父。”
恭俭良掐一把幼崽水嘟嘟的脸颊,很快把刺棱小脸揪得红扑扑。
“唔唔唔。”
“不准和你二哥一样乱跑。”恭俭良想起自家老二,心烦意乱,叮嘱道:“不准和二哥学知道吗?刺棱是乖宝宝,不可以一个人跑出去。”
“嗯嗯,窝次到啦。”刺棱调整下屁股位置,做好后抱住恭俭良的脖颈蹭了蹭,恢复到一种平静中。他和恭俭良一样,出生时没有哭泣也没有笑容,倒是模仿能力很强,稍微大一点就学着恭俭良哭哭笑笑,简直是一比一复刻雄父撒娇的小表情包。
禅元曾一度担心这孩子也有反社会人格倾向。幸好,刺棱只是反应慢一点,性格还是好的。
“我会被开除吧。”恭俭良抱着刺棱,靠在禅元肩膀上,嘴巴撅起来显然不高兴,“好烦。一点都没有远征军自由。想杀人就杀人。啊啊啊禅元,禅元可是我好想要‘犯罪克星’啊呜呜呜呜。你要不犯罪,然后被我抓起来吧。”
禅元:……
宝贝,假哭就算了。你是不是忘了这屋子里有监控?
不要什么话都随便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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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养崽剧情了。这段冰面任务写得太长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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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病状态下的人通常会很脆弱。
小雄虫记忆里, 雄父也是如此。周遭偶然来看他们的雌虫说,雄父以前不是这样的。而是孵化他之后,精神和身体一并衰弱下来, 受了寒气才发痛咳嗽, 供暖设备损坏时, 黄痰一颗接着一颗, 似乎永远都停不下来。
那些雌虫们换了一批,却还是同样的语气。
他们说, 那个老的会把病气过给小的, 应该让他们分开住了。
小雄虫不愿意, 他的雄父也不愿意。他们紧紧抱着, 目送这些雌虫离开。
“雄父。他们和上次叔叔好像啊。”小雄虫想, 说话的语气很像,评价他们的话也很像,甚至有人还记得给自己带上回允诺的糖果。
可他们长得不一样。
“安静。他们就是上次的……寄生体。”雄父抚摸着他的额头,捂住他的眼睑, “你的额头好烫。来雄父这里。”
雄父的手很冰,敷在幼崽的额头上, 不过多久便被融化了。
寄生体们意图将两个人分开,他们尝试了一次后,意识到让这对父子分开小的会哭,大的会闹,也便不再强调病气、生病之类的话。他们服从雄虫的任性,开始千方百计搜罗各种食物药物, 花费价钱去和其他基地兑换等等。
过期的。
不过期的。
能吃的。
不能吃的。
小雄虫安静的病并没有好起来, 他雄父也是。他们总是盖着一条被子, 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和破烂机器人一起生活。
“好多年过去啦。”
“安静。这里真的好安静啊。”雄父偶尔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安静并不懂, 他还年幼,在雄父描述一个春暖花开的世界时,会扒开雄父的长发,挑出白白的几根,和雄父说,“雄父。白了。”
“白了就拔掉吧。”雄父自己拔掉白发,缠绕在指尖,“等暴风雪过去,雄父让他们带我们安静去看雪。”
“真的吗?”
“真的。但是安静只能在雪地车里看雪。”雄父刮刮他的鼻子,笑道:“安静生病了。不能再受冻了,知道吗?”
每隔一段时间,安静便会被打发去看雪。最开始他还有些兴奋感,但随着时间推移,基地外的雪景毫无变化。漫漫的山和漫漫的冰原,一切荒凉而单调的景色让幼崽提不起兴趣。
他提前回到雄父身边,在门外看见一堆不属于雄虫的衣服。
“雄父。”
他很害怕。站在门口看见微笑的寄生体时,听到门内雄父的哭声和喘气声时,巨大的茫然和恐惧涌上心头。
他一点都不喜欢下雪。
但这颗星球终年寒酷,除了雪什么都没有。
“没关系的。”看门的寄生体蹲下来摸摸他的头,笑道:“你长大以后,也要做这种事情。”他为幼崽推开门,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抱着他坐在床上,在雄虫的呵斥和祈求声中,握住小安静的手,按压在成年人滚烫的躯体上。
他说,“是不是滑溜溜的?你雄父很厉害呀,安静。”
第二天,安静发了高烧。
他无法理解自己乖乖待在雪地车里为什么会受冻,他也无法理解雄父为什么光着身体冲上去殴打那个看门人。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并不懂这么多,他只知道日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家伙。
听外人说,他死了。
“死了?”
雄父冷漠道:“就是消失了。”
“消失?”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
小安静开始抗拒陌生人的拥抱,他不太乐意靠近那些看望自己的雌虫,除了对方给他糖果和药。因为那场早归,他开始依恋雄父,不愿意和年龄相近的雌虫幼崽们戏耍,每日不是咳嗽、发烧,便是赖在雄父身边昏睡。
他问,“我也要做他说的事情吗?要和大人们脱光光睡觉吗?”
“不。你还是个孩子。你绝对不可以做这种事情。”雄父谈起这个倍感严肃。他开始偷偷教自己的孩子识字,偷偷和他描述很多这个星球上没有的东西。他说,雄父不是这里的雄虫,雄父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离开?”
离开是什么?是出去看雪吗?如果是看雪,小安静就不去了。
“对,我们离开。雄父会带着安静做航空器。我们会去太空里。我们会回家……回家之后……回家。”
他说了很多,小安静都听不懂。有时听到一半,体力不支地睡过去,中途醒来,雄父还是梦呓般的细语,时不时告知他很多关于花,关于草,关于春天,一个大家庭的事情。
对一个生活在冬天的孩子来说,这太遥远了。
把这些当做故事听,更符合一个孩子的认知。小安静更频繁地和雄父躺在床上,用手指一根一根梳着雄父的白发,一根一根拔掉。他小小的手越拔越多,直到有一天雄父鬓边花白。
似乎一夜之间,屋子里下了一场雪。
雄父白头了。
“雄父。好多白发呀。”
罕见地,雄父没有说话。他抱着自己唯一一个留下的孩子,胸腔剧烈的颤抖,咳嗽声仿若炸开一束束烟花,惨烈连绵。
他所有的语言都开始诉说一个小安静没有见过的童年。他说自己在树上摘果子,说他的哥哥和未婚夫在树下着急。他说自己不是有翅种,因而小时候雌父做了一双电动翅膀给他玩。他说自己不应该乱跑,说自己已经记不清楚雄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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