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回来的又怎么了。雄虫还是做文职工作比较好。”
负责新人点名的雌虫已经开始拨打恭俭良和其雌君的通讯号。片刻后,他的神色诡异,哭笑不得。
“走了走了。”
“干嘛?”
雌虫用点名簿遮住脸,有些丢人,又忍不住笑,“去交警那提人。上班第一天,违章被扣了。”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他怎么通过考试的?”
“可能是减分政策叠太多了哈哈哈。”
第一天上班,恭俭良得到了他预想之外的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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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恭俭良真的会不碰自己吗?
禅元觉得不可能。
他上一次听恭俭良发誓说“绝对不碰”还是上一次, 结果呢?两个人回到星舰没几天,还是说完话没多久又滚在一起,做个爽, 还顺带怀了一个崽。禅元无所谓地想着, 并不觉得开过荤腥的雄虫真会禁欲。
笑死。
恭俭良有什么自制力。
禅元大步上前, 凑到恭俭良面前, 哈着热气说道:“雄主。”
他的脸上明晃晃两个大巴掌印,看上去狼狈有可笑。可掌掴所带来的痛感, 和隐约肿胀所带来的鼓胀感, 让雌虫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雄主。”
恭俭良现在不作为, 肯定是因为自己调制的麻醉药发挥了作用。
嗯, 一定是这样的。
禅元最了解恭俭良, 他见过星舰上常规麻醉剂的制约力,也很清楚到底需要多少药物才能制衡住恭俭良。他出发前设想过恭俭良不受控制的情况,特地和军医申请了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自己私底下配制。
——至于雄虫刚刚打他的那两巴掌。
禅元愉快地认为, 这是一种情趣,是自己可爱的小宝贝在垂死前的挣扎。
“雄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哦。”恭俭良移开自己的脸, 拒绝禅元索吻的动作。他握紧自己的刀柄又松开,接着再次握紧,麻醉药剂带来电流感,在这种简单的重复动作中被逐步弱化。
恭俭良却知道,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错觉。
“雄主不想做一点什么吗?”
“不想。”
他看见禅元兴奋的表情就索然无味,总觉得自己是在出力气满足禅元的龌蹉下流的想法。恭俭良待在原地思考一会儿, 他的精神状态飘忽不定, 连带着思考逻辑也忽高忽低, 可一旦他的目光落在禅元这迫不及待的难耐表情上, 雄虫便清晰地意识到一点:
不能便宜了禅元!
禅元是变态吗?当然是,只不过他和自己的类型不太一样。恭俭良小时候被基因库和雄虫协会的人逮住薅羊毛,一群白大褂和蓝大褂找准机会就上门对他嘀嘀咕咕说一大堆医疗知识,说他“体质超群”“骨骼和肌肉强度是同年龄雌虫的三倍”,又说什么“恢复能力也很超群”“可惜精神方面问题也很大”等等。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
他不是正常人。
他需要终身吃药,承受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变得愚钝、痴肥、牺牲掉一部分的脏器健康,用缩短的寿命来换取精神上的平静。
雄父温格尔因此拒绝了这种治疗。
恭俭良每次见到基因库的蓝大褂们,都将头埋在雄父的胸膛中。他清楚自己的精神不正常,但又没有办法控制——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和自己的雌父沙曼云走上同样的道路,已经叫那些基因库成员扼腕叹息——只要他杀人,只要他犯罪,他就会沦落为罪犯,成为沙曼云,亦代替沙曼云成为基因库的新实验品。
他需要克制。
克制了二十余年,好不容易想到了“击杀犯罪”的方式,好不容易有了成为“犯罪克星”的梦想,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生中所能找到的变态——
恭俭良生出了强烈的不满。
凭什么他那么爽?
大家都是变态,凭什么禅元一个人爽?
“走开。”
“生气了?”
“滚。”
禅元锲而不舍,他觉得恭俭良不对劲,又将这种不对劲归类到自己调制的麻醉剂上,壮着胆子伸出手抱住雄虫的腰,“宝贝。”
恭俭良反手钳制住禅元的手,将人拧在地上,面无表情。
想打,但要忍住。
不能让禅元爽到。
“生气啦。”禅元不知死活跌喋喋不休,“真生气啦,宝贝,不生气嘛。我就是鬼迷心窍,猪油蒙心……宝贝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好不好,别生气了。”
恭俭良推开禅元,想不出怎么对付这个兴趣盎然的家伙,只能捞起自己的武器在房间里搜索。
好烦。
“宝贝。”
好烦。
“宝贝,你怎么不理我了?宝贝雄主。雄主。”
吵死了。
“恭俭良宝贝?小兰花?小兰花雄主?大可爱?”
吵死了!真想一刀砍死!
恭俭良总算知道老二叽叽喳喳和谁像了。他觉得禅元要起来黏人得很,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东西,禅元就会呕心沥血一直钻研一直磨,直至滴水穿石。
“你要干嘛。”
恭俭良忍无可忍地站住,转身问道。他有些犯困,眼睛却又死命睁大,看上去寻常时日更圆润一些。
禅元吞咽下口水,发觉自己又挖掘出雄虫新角度的美貌情不自禁,“想要雄主亲亲我。”
“哼。”恭俭良才不要呢,他在自己干净的骂人词汇中搜索半天,找出一个词贴上来,“不知廉耻。”
禅元变本加厉,走快几步跟在恭俭良身后,几乎要贴着雄虫走,手不安分地再次环住雄虫的腰。
“和自己的雄主亲亲,算什么不知廉耻。”
“我才不会和你亲亲呢。”
“嗯嗯嗯,好好好,你说得都对。”禅元也不着急一口气吃撑,他确定恭俭良就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额外宽容,“宝贝饿了吗?要吃点甜的吗?”
“不要。”
恭俭良说好让禅元守活寡,就是守活寡。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杜绝和禅元的一切肢体接触。
“宝贝。”禅元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恭俭良甚至能感觉到雌虫主动贴上来的滚烫身躯,以及按捺不住吃自己豆腐的小动作。
恭俭良:……
他很奇怪,为什么禅元越来越变态。
“不许碰。”
“嗯嗯嗯,是要玩放置吗?”
“……滚开。”恭俭良才不知道什么是放置play呢。他也没有兴趣玩这种东西,脑子里只想着离开禅元,最好两个人处于天南地北,处于两个世界,叫禅元切切实实体会一把守活寡才好。
他向前走着,这么想着,释放出精神力。
“不能叫禅元吃到一点甜头。”恭俭良嘀咕道:“我要和他分房睡!”
他脚下猛然一空,像是踩到一片极薄的木板,整个陷了下去。
咔——
微弱的声音和突如其来的黑暗瞬间将雄虫吞没。而在尾随者禅元的眼中,雄虫像是摔了一跤,等他匆匆赶过去时,地面除去一片被踩碎的木板外,什么都没有。
“宝贝?”禅元用脚踢开木板,环顾四周。
水泥色的地面和凌乱的瓦砾组成了狭隘的空间。在这中间,他听不到回声,听不到上面队友们厮杀的声音,甚至听不到另外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禅元心悸下,他跪在地上,在雄虫消失的那片地方,伸出手四下拍打,“雄主?雄主——恭俭良。恭俭良你在哪里?恭俭良!”
地面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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