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袋撞!
他们互相抵着头,斗牛一般角力,在嘴唇错峰相遇时,狗一样咬住对方,癫狂地啃食对方的舌头、嘬弄彼此的口腔,若能够往嘴巴里塞块石头,他们非要找个机会打碎对方全部的牙,再让人一颗一颗吞咽道肚子里。
他们互相不松口,手脚也在挣扎,唯有憋得无法呼吸,双方后退一步,破口大骂。
“去死去死啊啊啊。”
“疯子疯子我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恭俭良喘着粗气,看着禅元被自己咬肿一圈的嘴唇,感受到什么,猫咪般恶劣地蹭着对方,嘲弄道:“禅元,你真是狗。”
居然在这个时候有感觉了。
“呵。要做吗?”禅元贴面,毫不客气再次攻击。他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狼狈,更接近死亡,不过有恭俭良陪着自己,这条路也未必有多孤单。
“那你得自己动。”恭俭良比禅元更歹毒。他注视着禅元,一字一句敲骨吸髓,“自己掌握力度、控制速度,好更满足你了啊。在死前来这么一次,很爽吧,变态!不要脸!神经病还说我,你自己也根本就不正常。”
“我只是有点正常人的爱好。”
“滚!”恭俭良感觉到掉到腿上的浴巾被完全丢到地面。他想要扭头看,却根本看不到,两个人在痛苦中发出一声共同的长叹,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不过,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做。
背部压着石头和砖块,沙土混杂到身上,黏糊糊的液体从身上掉落在地上。鲜血的味道混合在口腔中,禅元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若非手上还握着光剑,他已经想要一头昏死过去,为自己冲上头的决定懊悔。
“不行了吗?”恭俭良还有点余力,他满身是伤,还不吝啬自己的输出,嘴巴叭叭叭个不停,“真不愧是你啊,涩涩变态。在死亡中达到高潮一定是你必生的梦想吧。”
这回总该是禅元说“滚”了。
可他却感觉到自己眼前闪现过无数画面,视网膜充血般疼起来,连恭俭良的轮廓都开始扭曲和涨大。
他整个人依靠在雄虫身上,连手也没有办法再拿稳光剑,却还下意识紧紧护住雌君戒指,叫这东西几乎发挥作用。
“你完了。”他用最后的冷静和恭俭良交代后事,“小扑棱没我们两个雌父雄父,说不定日子还好过一些。”
“听上去,你还想活。”
“我活不了了。”禅元声音疼得变形,他甚至感觉不到恭俭良的冲撞,浑身鼓胀的滋味要把皮都拉扯开。他绝望地在生命最后时刻,对恭俭良说道:“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哦。”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有。”恭俭良诚实地说道:“你的身体很舒服。我没有听你说话。”
“不要给我打岔。”
“我刚刚在想。我们死了之后,小扑棱会不会吃掉我们的尸体。比如说做成校门口的肉包子,每天早上小扑棱可以吃一个肉包子。一直吃,一直吃,吃到他毕业。”
“啊啊啊,你快点给我闭嘴。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轻点,嘶。”
“禅元。”恭俭良认真回馈道:“只要你喜欢我。你真的是我遇到最好的雌虫。”
可惜,你不喜欢我。
“哎。”恭俭良意兴阑珊。他完全无视禅元陷入混乱和不理解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死掉的人,听说浑身上下都会变硬。这里也会吗?”
“快点闭嘴。”
“我不要。”恭俭良胡作非为很有一套。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他反而一点都不怕,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半依靠在禅元肩膀上,说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明明看到这张脸还会有感觉,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你不喜欢我。
我、我……
我杀你的欲望都不是那么高了,一点力气都没有,酸酸涩涩,眼睛发疼,只有力气拿来喊疼,一点都不想扒皮抽筋,只想像现在这样了。
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禅元~”恭俭良苦恼道:“死之前,你真的不打算对我说一句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小扑棱在干嘛?】
今天的小扑棱,钻到纸箱里玩纽扣,屁股撅在外面,被好几个军雌叔叔捏了软软的屁股肉。指挥部的军雌叔叔们捏一下,飞快走掉了。小扑棱抬起头什么都没看到。
叔叔们过来,再捏一下。
小扑棱飞速抬起头,没看到。
叔叔们再过来捏一下。
小扑棱生气了!虽然还是没有找到人。但他决定把屁股放下来,不给坏叔叔们机会!
他还去和提姆叔叔告状,“他、唔唔。他们捏捏。捏屁屁。”
提姆盯着小扑棱肉嘟嘟的小屁股,将孩子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
提姆:嗯。手感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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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做梦。”
禅元能憋出一句, 就是一句。他不被雄虫的美色蛊惑时,脑袋清醒得很,垂死边缘, 他拽着雄虫下地狱, 怎么可能叫人舒心快活。舌头用力, 唾沫星子喷了恭俭良一脸, “你现在给我听好了。”
他看不到恭俭良逐渐低落的眼神,看见了也不会心疼, 只会觉得自己说得对, 说得还不够狠。
禅元道:“我从一开始就是馋你身子, 馋你带过来的财产。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恭俭良这个人。听明白了吗?”
“唔。”恭俭良应了一声, 回答:“那我不要和你死在一起了。”
“不行。”禅元怎么可能把人放出去祸害队友。他死死抓住恭俭良道:“你今天必须和我死在一起。”
“可你不喜欢我。我觉得没必要死在一起。”恭俭良说话语气淡淡的, 丝毫听不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反而有种小孩在草莓味蛋糕和橙子蛋糕中二选一的犹豫感,“我想和亲密关系的人死在一起。”
言下之意,你不亲密, 可以滚了。
禅元一口血呕出来,吐得恭俭良脸和头发都是血渍。黑漆漆夹带着污垢的脓血顺着恭俭良的眼睑和脸颊流淌下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啧吧啧吧嘴,看向禅元,“你被我气吐血了?”
“没你的事。”
是药物起作用了。
禅元下半身和上半身都肿胀得厉害。他尝试捏一下自己的手指,感觉到压下去的地方, 迟迟没有恢复原样, 反而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坑洞, 好像皮肤下是一层流动的水。
恭俭良不懂。他在某些方面极为暴躁和不安, 却又什么都不懂,全部的参考都来自雄父对他的爱和电影电视剧。他的小脑袋瓜是禅元一辈子都参不透的异次元来物,将嘴边一圈禅元吐出的血舔干净后,他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他说,“禅元,你的血是甜的哦。”
“滚。”
“听说人死的时候会子啊一个漆黑没有食物的世界里生活,我和你一起死,是不是就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好甜啊。”恭俭良半眯着眼,形容道:“就和每天早上,你端给我的蜂蜜水一样甜。”
“滚开。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们两完了,恭俭良!!”
“我要亲你了。”
“你会不会听人话!从我的唔——滚——我日——滚啊!”但禅元来不及反抗,药物作用和雄虫的剧烈撞击,叫他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就在昏迷前,他还能清晰感觉到恭俭良咬住自己舌头,吃糖般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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