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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台(116)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4-12-30 09:33:19 标签:年上 狗血 相爱相杀

  烛火将他脚底的影子无限拉长,好像遒劲挺拔的苍松,透露着肆意却又格外克制的张扬。

  燕羽衣望着那道黑色失神。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与兄长争夺起出场的机会。

  “燕羽衣”这个名字代表着燕氏此代的荣耀,已不再完全作为一个名字使用。

  自幼受教皇帝陛下,这是燕羽衣的荣耀,更是整个将军府的尊贵。从燕羽衣出生起,便带有特殊的政治符号,将永远与洲楚的兴衰挂钩,与其共荣辱。

  因此,将军府最不愿洲楚没落。

  而燕羽衣拼死搭救太子,为澹台皇族鞠躬尽瘁,则是为着少年时代那些人们对待自己的真挚情感。

  他自幼明白,自己与兄长的期望不同,他是影子,便得做影子该做的事情。

  是皇帝陛下教会自己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要他仔细思考未来的道路,并且愿意给他时间,选择做家主的影子,还是成为真正的自己,即便离开朝堂,刻意躲避权利纷争也无所谓。

  那时燕羽衣不明白,但现在他似乎有点不太愿意再做这个“燕羽衣”。

  兄长化名严渡,行事风格却没怎么变。从前把自己当做他的后盾,燕羽衣没觉得不妥。但如今站在对立面去评价,心底会发凉,会后怕他行事的每一步。

  好像无论自己如何机关算尽,也总会有那么一把暗箭,裹挟着凌厉的风,直接刺穿心脏。

  “萧骋,铃铃峡收到的信还在吗。”

  寂静中,燕羽衣冷不丁地开口。

  诸事既成过往,总是得解决那些难以言明的问题。

  萧骋身形很明显地停顿了下,但没刻意避免。他放下茶杯,淡道:“之前你我的书信往来,关于你的那些,都是有人代笔吧。”

  燕羽衣:“为何。”

  “因为和我收到的那封信撇捺略有出入。”

  萧骋起身缓步走到书架旁,从其中某个匣子中取出一封奏折,展开,交给燕羽衣。

  “方培谨会偶尔处理一些朝臣们上表谏议的奏折,既然与洲楚异心,自然也会研究燕氏将军府,这是我从她那得来的你的亲笔。”

  燕羽衣大略浏览,的确是自己的笔迹。

  “字如其人并非虚假,模仿得再像,脾性是无法更改的。收到从铃铃峡回国的信,不知为何……”

  说到这,萧骋笑了声:“我觉得这才是我认识的燕羽衣的笔迹。”

  “不,是我初次在大宸见你时的笔迹。”

  燕羽衣蹙眉,没说话。

  前往大宸提亲那年,燕羽衣想要去大宸的皇都游览,故而再三请求,终于在兄长的帮助下,骗过宗族耆老,欢天喜地地随着和亲队伍出发。

  即便是太子,也很难绝对分辨出兄弟两。

  燕羽衣蜷起手指,光着脚走到萧骋身后,用指背碰了碰他的肩膀,问:“我见过的人很多,那年你也没有出席夜宴。”

  “使团入京,你以袖箭射击南荣遂钰,那日我在场。”

  燕羽衣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使团入京,兄长随行陪伴在侧,而燕羽衣则作为先遣,与太子尊驾前后脚,早三日抵达大都探查城中情形。

  所以……

  那日萧骋见的并不是自己。

  也就是说,萧骋其实最先认识的是兄长,而引起他兴致的,其实是兄长吗。

 

 

第82章 

  但若没有一面之缘,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吧。

  那么他最初对待自己的态度是与兄长有关,还是……燕羽衣心情突然变得极其复杂。

  他其实没有任何立场去判断萧骋的私人情感,自己与萧骋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是合作伙伴,还是别的什么。

  那些对于景飏王所产生的恻隐,他将那称作是为了国与国之间,洲楚与西凉保持平衡的必要手段。

  但真正放眼望去,他面对萧骋,其实从未真正做到过客观公正。

  许多对朝堂并无益处的个人情绪,时刻牵动着他的行事作风,以及那颗永远无法安定的心脏。

  “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相比,如何。”

  为了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没那么在意,燕羽衣动手为自己斟茶,但他忽略了盏子里的水是才添进去的,被烫得下意识缩回手。为了不引起萧骋的注意,咬牙将刺痛忍耐,而后轻轻搭在桌面冰凉处降温。

  自始至终,语调都没有任何大的波动,就好像只是在进行一些稀松平常的闲聊。

  他敛眉,用眼睫藏住瞳孔中的所有情绪。

  “幼年阅览群书,其中蕴藏无数爱恨情仇,总是能见观者感怀。但在我看来,并不足以牵动情绪,甚至觉得这是无病呻吟。世上哪有那么多眼泪可流,多少感情值得缅怀。”萧骋并未选择直面回答燕羽衣的问题。

  他单手扶住窗玖,声音在寂静的雪中显得极其瞩目。

  凛冽的寒风,携带着无与伦比的锐意,嚣张地闯入室内。

  萧骋看着燕羽衣,倏忽又挪走目光,背对着他说:“只道书中事,犹忆当年青涩罢了。”

  自以为的心硬如铁,何尝不是未曾经历世事百态的幸运。

  因为没有感同身受,所以游离于感性之外,这个时候的人尚且还是被理性控制。

  而理性恰恰是孩童,或者意气风发的少年最不具备的东西,往往被冲动的兴致左右,将那丁点的理性也完全消耗。

  这话是变相告诉燕羽衣,他变得比从前更容易被感情所牵绊。

  燕羽衣又再次无意识地去触碰茶盏,这次没松手,反倒是疼痛才能令他短暂地回归理智。

  事到如今,他其实已经很难分辨萧骋口中话语的真假。

  他们之间的那些真心假意,只能认作是真实存在,且发生经历过的事实,并不能切实地代表他们如何亲近。

  景飏王就像是天边的流云,只是轻飘飘地浮在那。看得见,摸不着,若有狂风骤雨,便会立刻藏到某处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燕羽衣已经有点聊不下去了。

  他有不能说的秘密。

  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便是成为兄长的影子,但竟如今得站在台前操控所有。

  由奢入俭难,若要他现在放弃手中已经掌握了权势,再度将所有指挥权让渡给兄长,他只会不假思索地确定——

  绝无可能。

  甚至没有商量的余地。

  兄长有他的苦心孤诣,而自己也有所要坚持达成的目的。

  “萧骋。”燕羽衣走到靠放在墙角的琉璃镜前,解开缠绕在发间的卡扣。从摆放饰物的木台前,随便取了根样式简单的发簪。

  是市面上最时新的款式,也没什么使用痕迹,大概是萧骋最新得来的。

  低头拢住长发,燕羽衣并没注意到萧骋已经向自己这里投来视线:“最近不要来找我了,至少春播前。要么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或者直接回大都去,我叫严钦随行守卫。”

  “只要进入大宸,便不会有人再杀你。西凉若出手,直接作为影响两国邦交为由,下发国书,我会在明珰帮你处理。”

  “有事?”萧骋立即意识到燕羽衣在隐瞒什么,旋即开口问道。

  燕羽衣笑一笑:“那夜你在明珰城外捡到我与太子殿下,是纯粹的巧合吗。下次见面我们就聊这个吧。”

  萧骋没说话,倚在窗旁抱臂打量着燕羽衣,直至他将仪态完全整理好,调转脚步回过身来。

  男人没那么地表现出愿意配合的态度:“那么严渡呢,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坦白,你就会告诉我明珰被火烧的那夜的情况吗。”

  燕羽衣的表情逐渐变得极其平淡,没给萧骋考虑的时间,直言道:“萧骋,新岁安康。”

  话里话外,考量且隐约含着几分博弈的意味,都想对方先让步,但也很清楚,彼此都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双生子的秘密,是整个护国将军府面向西洲的欺骗,而在此背景下,既成已过去的事实,便已变得微不足道。

  何况,它还有关燕羽衣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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