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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燕台(130)

作者: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4-12-30 09:33:19 标签:年上 狗血 相爱相杀

  萧骋这会也缓过来了,抬脚跨过门槛,缓步来到桌前,径直用燕羽衣茶杯里的水润喉,转而又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

  “郑人妙今日复诊有说什么吗。”

  燕羽衣唔了声,答道:“药方没换。”

  郑人妙面对燕羽衣板着张脸,燕羽衣跟人家不熟,自然也没几句寒暄,只是望闻问切一连串的诊治,末了告辞也简短得令燕羽衣措手不及。

  他想了想,问道:“郑姑娘是讨厌我吗。”

  萧骋忍不住勾唇:“她对谁都那样,而且人家与我们的母亲同代,算起来还是长辈。”

  燕羽衣吃惊:“她今年多少岁。”

  “嘘。”萧骋讳莫如深地捂住燕羽衣的唇,“问一个女人年轻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是蛊医。”

  “你身边只有这一位吗?”燕羽衣眼睫微煽,轻声问道。

  萧骋点头:“通常是秋藜棠跟在身边伺候,郑人妙在外游历。”

  “哦。”

  燕羽衣拉长音调,转而露出了然的笑意,盈盈道:“通常来说,蛊医只能解得了自己的蛊虫。若是他人,便得多花心思究其根本,使用更强大的母蛊去镇压,而并非寻常下毒解毒。”

  萧骋身边若只有郑人妙,那么……

  “萧骋,这几天你一直在思考,我体内的蛊究竟是谁的,对吗。”

 

 

第92章 

  这太直白了。

  远超萧骋所做的所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燕羽衣没有隐瞒,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提问,难道不会引出别的秘密,惹得他们再度不欢而散吗。

  潜移默化中,萧骋逐渐意识到已经不再拥有当初来到西洲的果断,而有所察觉与改正,完全是两种极端。

  他能够懂得,却无法去控制。

  前者是理性,而人永远是感性的奴隶。

  燕羽衣此刻的身体,还能禁得住刺激吗?萧骋不敢拿这个可能冒险。

  “无论这道蛊究竟何时栽种,谁想拿我的命交易,但现在洲楚与西凉的融合已经是大势所趋,若再对立,便只有死路一条。”

  燕羽衣直勾勾地盯着萧骋,整个人坦然而松弛。他为自己斟茶,也给萧骋倒了杯,屈指扣扣桌面,示意不要干站在这:“就算我死了,也有高嘉礼顶上,我想……对方或许觉得打败我,相当于整个洲楚尽收囊中。”

  他不自觉地勾唇失笑:“先帝是我最敬重的人,从前是,现在依旧。”

  皇帝的文武治理,并不由其本人的特性,而由时势造就。

  西洲千百年的武治,终究会遇到瓶颈,因此,近两代皇帝,均采用以文治朝,大力扶持言官上位,并且以商户为起点,逐渐将福利政策蔓延至农户之间。

  这是一个国家发展至某个节点,一定会走向的未来。

  但西洲根深蒂固的思想,令它来得太晚了。

  几十年的蹉跎,已地覆天翻。

  咔啦——

  霎时,长风吹破虚掩着的窗棂,雪花轻盈地携带着梅香与寒意,将满室的药气与闷塞驱散。

  燕羽衣将手指放在鼻下,预料中的草药的苦涩传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单手撑着下巴问萧骋:“其实是谁下的都无所谓。”

  “我不在乎这个。”

  萧骋站在原地:“如果真的是我呢。”

  “如果真的是你,不意外。”燕羽衣坦然,“也很合理。”

  “……其实朝堂就是这样,如果不踩着对方向上爬,那么自己的愿景便永远无法实现。”

  现在我愿意成为计官仪大展拳脚的阶梯,就算将高嘉礼捧入权力核心,那也是我心甘情愿。

  后边这句话,燕羽衣觉得萧骋听了一定会生气,所以憋在心里没讲,只是眼眸微弯,笑眯眯地看着表情不大好的萧骋。

  对蛊毒这件事,从头至尾,燕羽衣都看得很开。

  人生没有什么事没有必要的,而中蛊,不过是在政治权利核心斗争中得到的某些后果。

  他预判自己能在蛊毒爆发前完成所有事,再加上萧骋又对此毒格外上心,所以他觉得……

  自己或许还能活得更久些。

  “既然东野陵根本等不到我们回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出发。”燕羽衣岔开话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沙哑,佯装完全康复,精神振奋的态度。

  萧骋根本不吃他这套:“郑人妙明日会来针灸,早些睡。”

  说着,男人面庞浮现一缕格外玩味的笑意,道:“对你有好处。”

  燕羽衣:“……”

  虽然潜意识告诉他,这一定并非好事,但萧骋像是被方才惹恼耍脾气,根本没打算告诉他答案,只留谜题,谜底留给燕羽衣半夜辗转。

  抵达狸州后,两人便没再住一起,现在也是,萧骋没有半分要留下的意思。盯着燕羽衣将侍女送来的甜羹吃光,将桌上的蜜饯一并收走,临走与他道晚安。

  大多汤药里都有催眠的效用,燕羽衣服用的也不例外,很快,他便低垂着眼皮打瞌睡,却强忍着困意,不舍得就这么睡去。

  他拢着长发,光脚缓步再度回到窗台前,脑内回旋着萧骋唱戏时的样子。

  唱得一般,但胜在稀罕。

  景飏王的身份从来都是听戏的那个,而他学这些。燕羽衣猜,只是他单纯地感兴趣而已,没有任何目的。

  随心而动。

  燕羽衣愿意靠近萧骋,甚至是近乎于飞蛾扑火般的迷恋,只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他的随心所欲,极大地填补了燕羽衣心中的空虚。

  好像他看着他,就像是拥有了同样的人生。

  那么闪耀,那么令燕羽衣向往。

  “唉。”

  窗缘覆盖着薄薄积雪,燕羽衣用指腹一点点地将它们融化,带有体温的晶莹水珠汇集成小股流动的细蛇,蜿蜒地爬进他的袖口。

  叹息其实是很败坏运气的,燕羽衣这么想,但还是再度叹气。

  好不容易能做选择,却必须得向最坏的方向去。

  想保住兄长,护卫洲楚,甚至打算与西凉逐渐和解,再将萧骋劝回大宸,桩桩件件难如登天,何况都得着手。

  目前来看,只有令洲楚站稳脚跟才不算天方夜谭。

  年前在府里养伤,便没有在这里顺理成章,那段时间燕羽衣总有种自己是客人的拘束感。

  他总是觉得奇怪,却找不到理由,以为是自己对兄长隐瞒身份以及一意孤行的愤懑。

  然而此刻,他才真正反应过来。

  他只是不愿相信,兄长已经代表西凉的利益集团在对自己发起挑战。

  囚禁如今将军府的掌事人,并取而代之,这是付出代价再小不过的事情。

  严渡不愿将矛盾扩大化,甚至企图将其缩小至家族内部矛盾,而血脉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坚固非常,但也有机会变得极其脆弱。

  例如……

  现在。

  只要想到兄长,燕羽衣还是会下意识地坐立难安,越折腾越精神,直至郑人妙带着她那一匣子的毒物露面,他还面色惨白地平躺在榻间,左手下意识地在思考中盘玩物件。

  郑人妙主动坐在燕羽衣半臂左右的位置:“纯金拨浪鼓?”

  她忍不住笑了:“萧骋还真是有钱,这么有钱怎么不给我也分些。”

  萧骋送给燕羽衣盘玩的,是之前他单方面答应给燕羽衣打造的纯金拨浪鼓。

  “送你。”燕羽衣从薄被里又摸了个相同的,身体没怎么动,只有手臂伸了过去。

  不过距离有限,只能送到右肩稍前的位置。

  郑人妙也没推脱,好奇地放在眼前观察了阵,而后将拨浪鼓放在燕羽衣枕边:“行了,今天的治疗大概半个时辰,可能会有点疼。听小骋说你是武将,待会记得不要叫出声,忍忍,很快的。”

  “蛊医用什么治疗,虫子吗。”

  郑人妙打开药箱,从瓶瓶罐罐中挑选了个透明的琉璃瓶:“来见见今日为你治疗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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