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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随时隐忍s属性的男人。
虽然他现在很端水,但打耳洞情节后期一定有。
第15章 我大概是谢首尊养的小白脸
青缨用草绳扎了一只小蚱蜢,递了过去:“所以我要把它送给你。”
凌翌接过小蚱蜢,抱在怀里看了一会儿,欢喜地收在袖中:“我们再来一局棋,怎么样?”
青缨低头收起了棋子,又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凌翌,道:“仙长,你相信前缘么?”
凌翌一笑:“怎么说?”
青缨落下一个黑子,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仙长就觉得一见如故。”
能说得这样话的人,要么至纯,要么至圆滑。
凌翌笑笑,欢喜道:“那我们大概是有前缘了。”
青缨点头:“我一直记得自己从沧州出身的。那个时候沧州的一切都破落了,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站在那里。”
凌翌:“你是沧州人?”
青缨:“其实我只记得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就像谢首尊一样,所以从沧州并界之后,谢首尊还问我要不要去别的门派,可我也只想留在谢首尊身边。”
凌翌忽然沉默了,收着手里的棋子,直到那枚棋子的温度泛了上来。
青缨:“仙长,记得那个人的比不记得人的,是不是要难受很多?”
凌翌盘腿坐在座位上,保持着下棋的姿势,答道:“也各有各的烦恼吧。”
高阁里的这局棋一下就下到了深夜。
高楼上,凌翌深吸了会儿,这会儿,他还不困,也压根睡不着。身下的被罩很软,他埋首在其中,这白檀味道他闻久了到还觉得习惯。
凌翌支起胳膊,望着四周空空的床顶,寻思着第二天给这里装点什么。
明天先让青缨找点东西来一起布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谢危楼一起搬出去住,倒是能比这里住得再自在些。
想到这里,凌翌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身上灵力不多,没法用传音镜,但用谢危楼给他的玉佩传个音还是可以。
就是这个点,他找谢危楼会怎么样?
凌翌顶着被谢危楼骂的风险,抱着玉佩道:“危危楼,你在干什么呢?”
过了会儿,玉佩传来了谢危楼的声音。
“什么事?”
夜里,他的声音很沉,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凌翌忽然侧过身,靠在玉佩旁边,凑近了听谢危楼的声音。
他听了会儿两个人的呼吸声。
谢危楼放下了笔,沉默间,书页的声音很响。
凌翌靠在玉佩边,等了会儿谢危楼那边的翻页声,听上去对面好像在翻宗卷。
可谢危楼动那个东西做什么?
话落,另一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要不是玉佩还在发出微弱的光,凌翌还以为谢危楼那段没声了。
凌翌笑笑:“有些人大晚上不睡觉,听到玉佩的声音就接起来,接了也不说话,肯定有心事。”
谢危楼放下了笔墨,沉默了会儿:“我没有。”
凌翌松快地翻了个身:“我们同门那么久,我勉强凑合陪你一下。”
谢危楼失笑了声,轻声嗤笑,嘲讽意味却不浓。
凌翌又道:“我这个人呢,虽然靠不住……但是你在高位上也不比从前,好歹以前我也坐过同样的位置,你能说话的人本来就不多,本来又是个闷葫芦,事情不说肯定会把自己憋坏。”
谢危楼:“凌翌,你怕不怕抛头露脸?”
谢危楼这话说得不严肃,听他开口的时候,凌翌也觉得好像谢危楼没有之前那么沉。
“抛头露面我是不怕的。”凌翌声音顿了下,“不过谢危楼,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怎么和我聊都不在一条上。”
谢危楼没再写了:“我想让别人知道你。”
凌翌随意笑了两声。他现在也不习惯把谢危楼的声音挂断了,玉佩的声音放在那里,好像就能让他觉得心安。
他也不那么在乎抛头露脸。
只是他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谢危楼的身边。
他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但修真界那么多双眼睛还盯在谢危楼身上,世上还有那么多人拿他做标杆。凌翌声音还带着笑,却完全把这件事没当真。
凌翌笑问:“那你说,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
谢危楼问他:“你觉得呢?”
凌翌沉吟片刻,举起小雪貂,揉了一会儿:“我大概是谢首尊养的小白脸。”
所有的声音静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另一侧谢危楼手蓦地一顿。
“你看我多好养活,半点都不会给你生事。色相呢也算不错,自荐枕席想来也不会被拒绝。”
谢危楼望着那团墨迹,最后,他望着那行晕染开的墨迹,由着它染开,弄脏几行笔记。
他听到凌翌还在笑。
“我勉勉强强还能哄得谢首尊高兴,吹会儿枕边风让你为我撑腰。”
“古来妖妃不都这样么?呸,我不是说我是你的妖妃,你看我,身边有一只抱在臂膀上的雪貂,穿得又矜贵,还满嘴挂着谢首尊三个字,周围人呢指定很嫉妒我。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谢危楼没忍住,失语般轻笑了声。
“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了谢危楼?”凌翌又道。
“嗯。”
“真的?”凌翌反问。
“真的。”谢危楼重新拿了张白纸,展开,再落笔。
凌翌坐了起来。
他也觉得好奇怪,之前刚见谢危楼的时候分明躲还来不及,现在没皮没脸起来,居然觉得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甚至住得都自在。
凌翌又道:“谢危楼,我明天陪你吃顿饭吧,就像今天这样开心一点,好不好?”
*
次日,凌翌照旧下山的时候又遇到了那群少年,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去打了酒,午后阳光尚且算好,他要了一壶桂花酒,坐在楼阁二层一边朝下望,一边喝。
那群少男少女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身上仙家服饰各异,却都在山下置办东西。他们绕过一圈又一圈,凌翌还觉得奇怪,他算了算时间,忽然想起来,这好像又到了应天学府招揽学生的时候。
“仙长,怎么不走了?”青缨抱着手里的箱子,回头看向凌翌。
天工坊前面停留了很多人,高有三人的看台上已然站了两个青年。红色旗帜飘扬,鼓点在场上响起,遥遥地传播开去,吸引更多的修士靠近。
天工坊每月都有一个竞会,修士比武,谁的修为高,败了当期的修士,就能得到榜上的东西。
周围修士走到榜前,指着榜上的名字,喃喃道,这个月的榜首居然是难得一见的宝器。
第一名的东西叫碧霄琴,凌翌扫了眼就没有兴趣,但是第五名的东西叫夜昙花,他看到那包放在锦绣囊中的种子眼睛都直了。
凌翌是没想到从前千金难求的夜昙花居然还能出现。
夜昙花物如其名,区别于旁的昙花,它种下就能抽丝发芽,并能盛放月余,它的香味幽微,可以扎根在风土中,切染上了它的香味,气味经久不散,因此常常被用来调安神香,以忘忧解乏。
这株花一旦过了花期,整株花都会快速枯萎,连同枝叶、根基全部都会迅速腐烂。
凌翌倒是觉得这寓意很好,生时灿烂,死时速朽。
他倒是可以买下来,给谢危楼安神。
他看那袋种子看入了神,转头对青缨道:“青缨,我们要晚点回去了。”
天色正好,但早已过了他和谢危楼约定相见的时间,好像就是为了回应凌翌的某种感觉,他的玉佩亮了两下。
凌翌触手收了起来,正好朗朗道:“危危楼,我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东西?”谢危楼的声音带了重音,但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我要上台打架去了。”凌翌收了玉佩,不再赘述,“你能不能给我送一样好一点的兵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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