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终于耐不住,偏过头,皱眉看着窗外。
林烨:“?”
作者有话说:
小林:我在大林面前能1起来吗。
第349章 想见你
这是一顿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饭。
林烨吃着碗里林瑾瑜给他夹的那虾饺,总觉得看起来好像一切正常,但是又有哪里不对。
许钊全程成了气氛担当,一会儿叫吃菜一会儿喊干杯的,累死累活,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推动了吃饭进程,让全桌人“平和”、“宁静”地用完了晚饭。
临结账,作为东道主的仨人商量怎么给钱,林烨道:“其实本来我请你们是无所谓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谁也不富裕。”
林瑾瑜不失时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听在林烨耳朵里,意思是林瑾瑜觉得自己也可以请,只是现在和他一样不富裕。听在张信礼耳朵里则是:林瑾瑜护犊子,他也觉得林烨作为这里最年长的,本来可以请客,只是林烨现在不富裕,就别要他请了。
许钊道:“要么我请?”
林瑾瑜说:“算了,AA,我手机没电了,回去转给你。”
林烨表示同意:“那就这样,我有电,现在就转给你。”
张信礼心说真是那什么唱那什么随。虽然许钊没打算收他这“客人”的钱,但他对吃白饭没什么兴趣,遂也解了锁,正准备给许钊转钱呢,低头却瞟见林烨只转了自己那份。
“你不帮他转?”这个‘他’指的是林瑾瑜,张信礼语气冷硬,冷硬里还夹杂着点反问意味,堪称经典前男友语气:“也真做得出来。”
本来嘛,都是对象了,转个账还分开来,斤斤计较,冷冰冰,像什么样子。
林烨:“?”
张信礼本来已经输好了金额数,却没接着按密码,而顿了一顿,然后道:“我帮你转。”
是对林瑾瑜说的,林烨转头,心想:哟呵,这么自觉,看来是余情未了?果然呢,这不是一拍即合。
“谢谢,不用,”林瑾瑜的语气和在火锅店时如出一辙:“我自己有手。”
林烨笑了,笑他嘴硬,明明心里指不定怎么乐,还装矜持。
张信礼瞥见他笑,自动理解成在开心林瑾瑜拒绝他,冷冷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
林烨:“??”
他招他惹他了吗,自己好歹比张信礼大五岁呢,一点都不懂尊重老前辈,这小直男,吃枪药了?
许钊说:“行了行了,说话别这么冲,结完账了,咱走吧。”
林瑾瑜立刻假装习惯一般靠拢到林烨身边,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一副跟他一起走的样子,张信礼极度不高兴,一个人转身往外走,率先出了门。
林烨看了眼林瑾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说:“……我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
“有吗,”林瑾瑜淡定把手从他肩上拿开了,就像从没放上去过:“哪儿?”
“你要说哪儿……说不上来,”林烨狐疑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
“悬疑电影看多了吧,”林瑾瑜十分诧异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勿要像个赣度(白痴)一样呃。”
哈?
林烨居然被他那眼神看窘迫了,心说:是、是这样吗?我想多了?
……
外头天色已暗,张信礼没回自己住的地方,许钊也没说要回家,几人前的前后的后,一同沿着马路牙子走着。
“一段时间不见,你酒量好像见长啊,”许钊叙旧还没叙够,此刻仍和林瑾瑜说嘴道:“刚饭桌上,那好家伙,感觉跟我半斤八两了。”
“那是你在国外洋酒喝多了退步了,”林瑾瑜说:“什么半斤八两,我比你能喝,要么改天挑个日子,咱俩正式比比?反正我学校也没事,这几天还不回去。”
“行啊!”许钊对于吃喝玩乐有一万分热情,当即说:“别改天改天了,就这周内,地方你随便说,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原本一马当先走在前头的张信礼远远听见这话,忽的放慢了脚步。
他仍然以为林瑾瑜不能饮酒,但又不便插嘴,插嘴了林瑾瑜显然也不会听他的,没准还逆反心理作祟,本来可喝可不喝的,变成非要喝了。
但是他不方便说,有一个人应该方便说,那就是林烨,作为林瑾瑜的现任男友,他有义务,也应该有自觉劝林瑾瑜说这样不好,甚至强行不让他喝。
然而张信礼余光瞟见一旁的林烨脚步轻快走着自己的路,压根没开口的意思,好似这事与自己无关。
这也太不负责了。
后面许预曦正立。钊与林瑾瑜聊得热络,张信礼放慢了脚步,和林烨并排走着,走了一段,冷不防道:“你不准备跟他说些什么吗?”
他难得主动跟林烨搭话,林烨不明所以,回道:“说什么?”
张信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林烨看得满头问号。他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张信礼,说:“直男弟弟,你这什么眼神。”
“我不是你弟弟,”张信礼说:“他要跟许钊去拼酒,这么点距离,你不可能听不见。”
林烨确实听见了,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听见了,”他道:“那又怎么样,不就喝个酒,又不是中学生。”
张信礼显得更觉得他不可理喻了:“你连他不能喝酒都不知道?也好意思。”
也好意思和他在一起。
林烨第10086次:“?”
是他脑子坏了,丧了了某段记忆吗?他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后头许钊和林瑾瑜约好了时间,说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也一块出来玩后,快走几步追上张信礼,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有空也一块玩呗。”
玩玩玩,他就知道个玩,张信礼没打算面试完就回去,但他不是来玩的——而是来追人的。
“暂时不回去,”他说:“你们去哪里玩?”
“不知道,没定呢,”许钊道:“鲸鱼说带我去没去过的地方。”
张信礼不知道‘没去过的地方’指什么,但现成的机会摆在眼前,没道理不抓住,他说:“好。”
答应得这么痛快倒叫许钊意外了,林瑾瑜不知何时也赶了上来,听他这么说,冷不丁问道:“不回去?你住哪里?你家没事了?”
一串问题连珠炮似的,让人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分手前那段时间张信礼父母总打电话催他汇钱,那是他们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林瑾瑜也就没去仔细琢磨,分手后他老回想在一起的日子,觉得他家应该有什么不容乐观的要紧事,否则张父不会三番五次催他,以前没机会问,现在见面了,他其实……还挺担心的。
“住宾馆,”张信礼说:“我家……有点事,”他说:“是大事,但也不是,我……”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确实是件很大的事,但不是那种糟透了的事……对他来说也可以算是,但是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在说什么,”林瑾瑜道:“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
张信礼确实有些语无伦次,他有很多事想解释,想说,想辩解,但不知从哪里开始,开始了林瑾瑜应该也不会听。
于是他只得说:“你愿意听的时候我再说。”
呵,林瑾瑜心想:挺傲气啊,我什么时候说不听了?我看起来很无理取闹是吗?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哦,”他道:“随便,你回宾馆吧,我要回家了。”
张信礼说:“回家?”
“就是我和林烨一起住的地方。”林瑾瑜故意把‘一起’说重了一点。男人就是男人,就算现在张信礼对他的感情主要为某种雄性生物对前伴侣原始的占有欲,他也乐得利用这种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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