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微的东西原来和‘般不般配’有直接的论证关系?
张信礼在宁晟凯的话语引导下开始想这个问题,般配是什么东西,别人看起来非常合适就叫般配?那大多数人眼里,两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般配的了。
但为什么要般配,别人觉得配不配、合不合适有什么意义?
他正思索着,却忽地浑身一震——
前座靠背投下的阴影几乎遮住了林瑾瑜的上半身,后视镜跟反光镜都看不见这个死角,只有张信礼能看见他在做什么……并且能清楚地感觉到。
宁晟凯全无察觉,还在和诗涵闲聊:“女人有些特性确实是男人不具有的,再怎么用心也比不上。”
说完,他还好似闲聊一般,征求意见似的,特意看向张信礼,询问他道:“小梵……室友,你说是吧?”
“……”
张信礼下意识按住林瑾瑜,他现在没心思说是或者不是,他甚至都没听清宁晟凯问了他什么,只觉脊背发僵,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块被阴影笼罩着的地方,林瑾瑜这家伙大概真吃了豹子胆,此刻,他的手正在……
第268章 支棱(上)
“小梵室友?”
久等不到张信礼说话,宁晟凯有些奇怪,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张信礼眼神有点飘,道:“……我姓张。”
“哦,小张,”宁晟凯说:“我年纪比你大,叫声小张应该也不算不妥。”
“……”
林瑾瑜的手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弄出窸窣的声响,他掌心温热,手指一点一点,敲在他身上,也不干什么,就一下一下勾着玩。(已修改)
张信礼不知道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整个人跟在做战前准备似的,一动不敢动,他没答宁晟凯的话,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没功夫,诗涵替他道:“哈哈哈,您是老板,随便叫就行了。”
“还是要问问,征求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宁晟凯看起来嫌单纯开车无聊,想聊聊天,他先和诗涵说了几句,问今天这事对她是不是有很大影响,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还行,确实是个事儿,不过说大也不大,”诗涵从包里摸出一支细款女士香烟,本来想点,又想起这是在人家车上,遂作罢:“大不了换个场子,我也不在乎。”
“有路就好,”宁晟凯余光看见她的动作,道:“没事,这一车都是男人,又开的外循环,想抽抽一根。”
诗涵笑笑,道:“不好意思,我烟瘾有点大。”
“我瘾也不小,”宁晟凯朝后排道:“小张,你也不介意,是吧?”
林瑾瑜一下一下无声地挑弄着金属拉链头,两三分钟后,他大概是玩够了,开始转而伸出手,拉过他的手腕握住……冬天衣服厚,可大概是喝了酒,林瑾瑜手心很热,那种感觉仍旧是十分清晰的。张信礼抖了下,一把捉住他的手。(已修改)
宁晟凯道:“小张?”
“不……介意,”林瑾瑜并不配合他,仍在挣动,想把手抽回来继续他的恶作剧,张信礼左手捉着他的手,跟他较劲,百忙中抽空回道:“随……意。”
诗涵便点上了火,宁晟凯把她那边车窗降下来一条缝,散烟。
林瑾瑜越发变本加厉,张信礼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动,他挣不开,索性也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转而开始“另辟蹊径”。
路灯的光一栏栏,像一道道金红色的栅栏,从车窗上滑过。林瑾瑜面对着张信礼侧躺着,往上瞄了他一眼,被他抓着的手反抓住张信礼手腕,然后故意这么边看着张信礼,边凑近了些,隔着黑色牛仔衣,贴上去,直接用嘴亲了亲他手……
张信礼大腿一抖,这还没完,林瑾瑜看着他的表情,亲完后勾起嘴角戏谑坏笑了下,然后加重了力度,改用牙齿沿着周围轻吻他手指跟手心。
牙齿坚硬,不如唇舌柔软,放平时肯定会痛,可此时此刻,厚实的衣服阻碍了触感的传递,过于温柔的动作好似温吞水,虽然如羽毛般挠得人心痒,却不能带来强烈的刺激。
林瑾瑜亲着他手,这种吻谈不上多么刺激,也不直接,那种感受更多是心理上的,和粗暴的生理刺激不同,它不会那么直接,却更加撩人。
很少有人……能受得住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吻。
张信礼被这突然的动作激得下意识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另一只手伸过去,绕着他脸颊,虎口张开,强行钳住了林瑾瑜的下颚。
林瑾瑜扭脖子挣了一下,上身带动下半身,动作间不小心踢到前排座椅,宁晟凯跟诗涵立刻关心地往后看:“怎么了?”
林瑾瑜收回脚不动了,看来他也不是醉得全无概念,纯胡来,他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是羞耻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逗他、勾他。
“没……怎么。”张信礼尽量表现得镇定,他手上用力,暂时制住了林瑾瑜,让他不能再自作主张搞七搞八……这和gay不gay的没关系,主要公共场合,还是在人家车上,边上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有两个大活人,简直不要太胡来。
诗涵倒是没东想西想,她听完张信礼的话就转回去了,大概觉得喝醉的人无意识做出些动作很正常,宁晟凯却并未如此。
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过头,试图去看后排情况,然而万幸的是行车途中车内不能开灯,光线本就昏暗,宽大的椅背与椅背投下的阴影又阻隔了视线,宁晟凯张望一番,什么也没看见。
“小梵还好吗?”他道:“有情况还是说一声。”
情况倒确实是有情况,而且还不小,可跟他没什么关系,就在张信礼要继续装无事发生时,林瑾瑜借着自己身体和遮挡物的掩护,身体不动,手指却悄悄然上移,趁张信礼无暇他顾之际捏着他上衣外套拉链,往下拉了下来。
“……”
宁晟凯只觉张信礼眼神闪烁,好似想做些什么,却又强压着,保持不动,道:“小梵?”
张信礼想阻止林瑾瑜,可宁晟凯目光灼灼,正直视着他,张信礼一动必然让他看出端倪。
林瑾瑜闭口不言,浑似睡着了,只伸出手指从衣服下摆的缝隙里探了进去,摸到腰侧人鱼线,隔着布料,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挠他痒痒。
“他……睡了。”张信礼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义地反复握紧、张开、握紧、张开。
“是吗?”宁晟凯觉得他看起来有些怪,前面诗涵提醒道:“绿灯了。”
宁晟凯只得转回去开车,张信礼松了口气,确定宁晟凯地注意力不再在他身上之后,他飞速伸手握住林瑾瑜不安分的爪子,目光向下,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想把他手拉开。
林瑾瑜显然不愿从命,宁死不屈和张信礼较着劲,俩人使出全身力气,于无声中开始举办第一届迈巴赫拔河大赛。
来硬的林瑾瑜不占上风,眼看张信礼就要一寸一寸赢得胜利,他忽地翻了半下身,弄出些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声响来。
诗涵与宁晟凯立刻重又转过头,问:“怎么了?”
“……”张信礼不得已,只能暂时松了劲,林瑾瑜趁机把手挪回了原位。
宁晟凯打着方向盘,道:“不是说睡了吗?”
“是……睡了。”
林瑾瑜这时候倒是很听话,很配合他,也不吱声,闭上眼装睡。宁晟凯看了会儿,没发现异常,又把注意力放到看路上去了。
张信礼僵直的肌肉这才缓缓放松下来,林瑾瑜结束装睡睁眼看他,眼神示威意味十足。
……他总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却十分有用的歪门邪道。
“……”张信礼用眼神示意自己认输,想求个和,好歹让他把那啥外套拉链拉上。
林瑾瑜本来就是想玩,当然拒不接受求和,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张信礼手心挠了挠,然后慢慢……慢慢更贴近了些,舔了舔牙,冲他比了个口型,道:“你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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