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仍在他身前没离开,张信礼不喜欢这样的接触,他开始明确地挣扎,甚至不管手腕和钢铁摩擦将会留下伤痕。
就在这时,林瑾瑜说:“我会爱你的,虽然你从没说过爱我,”他轻轻吻他领带下的眼睛,道:“我爱你,所以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能满足我一次吗?只是一次而已。”
那语气里没有丝毫胁迫与威逼,有的只是请求、询问、爱和虔诚,手铐碰撞的声音慢慢停了。
张信礼没说话,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偏过了脸。
林瑾瑜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试着往前了些,就像张信礼对他做过的那样,扳过他的脸颊。
张信礼不自主皱眉,但放任他,忍着没动。
林瑾瑜虽然摆出了副架势,也显露出了态势,但始终没真的做什么,反而观察着张信礼的反应。
张信礼确实没拒绝他,甚至在尽力配合,但林瑾瑜确实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兴奋,不管他再如何跟他热吻、用牙齿磕碰,对他说情话,张信礼都远不如一开始那样有感觉了。
生理反应是无法作假的,他们不愿当下面那个的原因不大一样,林瑾瑜虽然嘴上不想当,但当0的时候无论前情戏还是真进去,他一样都能有感觉。
他一开始不愿意是因为恐惧未知,后来不愿意是因为麻烦跟想尝试不同的感觉,张信礼则是因为真的排斥,而不是觉得纯1高贵所以要当,或者其实生理上两者皆可但他不知道,只觉得伴侣只能配合自己。
可能就是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个人喜好,大脑性癖不同。
林瑾瑜观察片刻,得到了答案。
张信礼一直尽力在忍,他实在装不出生理反应,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配合只是不动,想着忍到林瑾瑜完事,闹够了就结束了。
然而——
不知过了多久,张信礼觉得久,其实只是几分钟,林瑾瑜放他脸颊上的、手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重新被骑跨的感觉,林瑾瑜骑到他腰上,摸了摸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个吻,说:
“记住,这是我让你的。”
……
张信礼再次开始挣扎,甚至比刚刚动作更大,不锈钢与床头栏杆碰撞得哐哐响,他想来抱他,想把他压在床上,想切切实实抱他。然而这统统没用,血肉之躯再硬也赢不过钢铁,林瑾瑜并无给他解开的意思,稳稳坐在原地看着他。
“瑾瑜……放开我,好么,”他说话断断续续:“想……碰你……”
视觉被剥夺后人会有种不安全感,张信礼想握着他的手,但仅仅牵手还不够……他们分开得太久了。林瑾瑜自己跟他接吻虽然足够缠绵,但到底没别的了。
一番胡闹过后。
……
林瑾瑜解开遮住他双眼的领带,翻身下去,躺在他身边,两人均缓了好一会儿。
“爽吗……”已经好几分钟过去了,林瑾瑜仍在喘:“反正我很爽。”
长期分开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加上持续积累的弱刺激,加上视觉剥夺,加上束缚和没尝试过的接吻,不爽才怪了。
可惜了,他没看见什么,不过不急,久别重逢之后还是天长地久。
张信礼动了下胳膊,回答:“……比之前所有次加起来还爽。”
不过……他其实还……
林瑾瑜不知道他还有下半句没说,经历过久别重逢的接吻之后,他气短缺氧,已经一点力气都没了,张信礼说:“现在可以解开了么。”
已经缓了几分钟,他恢复了些精力,林瑾瑜爬起来,把手铐解了,穿着汗湿的裤子下床,想去洗个澡,又不大有力气。
他身后,张信礼盯着他背影,活动了下手腕跟肩膀,把外裤脱了,凉快了些,然后踩下床来,反手把上衣也脱了,扔到床上。
林瑾瑜打着哈欠往浴室走,眼看都走到门口了,忽觉身后有谁拍了下他肩膀。林瑾瑜回头,紧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张信礼干净利落弯腰一扛,把他扛到肩上,然后转身走回卧室,一把扔到床上。
“喂,”林瑾瑜头都转晕了,他撑着手肘,懵逼道:“你干什么?搞什么飞机?”
“不干‘什么’,”张信礼没穿上衣,上身赤裸,回了他四个大字:“抱着睡觉。”
这可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林瑾瑜简直不敢相信:“总得先洗个澡吧……一身汗,脏死了……分开去,我不一起洗。”
他真没力气了。张信礼轻飘飘道:“没关系,我有力气就行。”
“你腰不是受过伤吗,”林瑾瑜问:“有没有影响……”
张信礼淡淡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完,由不得林瑾瑜拒绝,他站在床边,抓住林瑾瑜手腕,把他抱起来,让两人再次相贴。
林瑾瑜刚才先起身,张信礼没费什么力气,五六分钟对他而言已经够缓冲,他能抱他去洗澡。
“我会不舒服啊……”林瑾瑜说:“再等三五分钟……”
“知道,”张信礼分开他手,手从膝窝下穿过,问他身上那挺清凉的衣物道:“什么时候买的?”
倒是很适合夏天。
“不记得,”其实林瑾瑜记得:“冬天。”
张信礼重复了遍那两个字,说:“很好看。”
他说冬天,不会是前年冬天,也就是说……实际上,虽然林瑾瑜此前一直宛如长了八百根刺的刺猬,但其实早就做好准备有这天了。
“我可……不觉得好看。”林瑾瑜觉得羞耻,他穿这个只是因为张信礼随口说了句他喜欢。
“就是很好看。”张信礼摸了摸他身前小腹,湿乎乎的,一层汗,夏夜炎热,人当然多汗,他想马上抱着睡觉却不能,只能暂时等着凉快点去洗干净睡觉。
打闹间难免闹着闹着就开始互相挠来挠去,就像小时候一样,林瑾瑜仍如那时般,比他怕痒多了,颇有些招架不住。
“……”林瑾瑜没想到他会做这个,有点措不及防……妈的,以前他可没发现,那么多地方他都会觉得痒。
“碰你肚子你也觉得痒,嗯?”张信礼说:“我就没什么感觉。”
什么意思……林瑾瑜说:“不要再用这种搞笑的理由论证你是1了,你不痒,纯属我碰得少。”
林瑾瑜以前也怕痒,但没这么怕,纯属后天锻炼的,那个时候张信礼总喜欢吻他全身,久而久之,大脑好像就把那种刺激跟警铃大作绑定在一起了。
“是么。”
林瑾瑜说等“三五分钟”,他就真的等了……等了三分钟。
三分钟过去,张信礼言出必行,直起腰,一句话没说,重新开始抱他。
“等等,我还没……”林瑾瑜说了一半,叹了口气,道:“算了,可别摔了。”
张信礼本来不想说什么,不愿为这个浪费时间,便配合了。
……
完事后。
夏天本来就热得要死,又去洗热水,真的不太舒服,但林瑾瑜没出声。
算了,他想:分开这么久了,随他吧,一起泡泡热水还挺舒服的。
一开始他们刚在一起时,张信礼看起来不太关注他的感受,后来才慢慢开始学会建立亲密关系,关注他,但仍不像林瑾瑜那样几乎把大部分注意放在对方而不是自己身体的感觉上,林瑾瑜习惯了。
刚刚在窗台边的接吻缱绻又热烈,就像一根线,重新把分开的一年串联起来,也串联起分开的两个人。
林瑾瑜困了,张信礼却好像仍然挺有精神,但也关了灯,说:“睡吧。”
“你别……”林瑾瑜往摸了摸他耳朵,低声说:“算了……知道你这个点还不睡觉。”
他作息时间一向很有规律,不喜欢没到时间,人还精神着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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