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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幸灾乐祸地大喊:救命啊!抢人啦!
王仲辅:你再嚷一次,你看我骂不骂你的。
(小王和小何的前因故事,咱完结之后放番外了嗷)
(还记得罗月止身在延国公府、主角团四处藏匿冯娘子的那段时间吗?他俩大概就是在那段时间嗯嗯嗯嗯)
第126章 曾经相好
罗月止火急火燎赶到榜下,见到人却瞠目结舌,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只见他那离京数月的义兄扛着他最好的兄弟,不顾肩上人挣扎,大步流星往外走,而自己表弟跟在旁边抽抽噎噎地哭。
另一位同行的好兄弟看起来倒正常,像往常一样木愣愣的……可见到这场面还能木愣愣的才是最大的奇怪!
罗月止迎上前,心中太多迷思,以至于不知道该先问哪一句,半张着嘴:“这……”
“先离开这儿,好些人要将这傲娇书生逮走呢。”何钉二话不说,先将人塞进马车里。
车舆中传来王仲辅愤怒的声音:“何钉!”
罗月止事前计算着人数,正好带了两辆马车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罗月止一脸迷茫,还是决定领着李人俞和柯乱水上了另一辆马车,先按照原计划先回罗家。
柯家阿姊和王家的长辈都在罗家等着呢,几家约好一起吃顿饭。不论考没考上,都为自家郎君们接风洗尘。
——其实尤其是怕考上了,闹得好些街坊邻居挤到家里看热闹、说亲事,叫人招架不住。
外人不知罗家表亲上京,只知道罗家有两个孩子,今年都没参加科举,王柯两家碰巧来躲个清闲。
路上,柯乱水和李人俞才将事情转述给罗月止听。
能被好几波人围着“捉婿”,王仲辅自然是考上了,而且排名不低。李人俞是因为末位上榜喜极而泣。唯独柯乱水名落孙山。
罗月止凑近柯乱水小声道:“我方才听人说了,这届殿试比寻常都严格,落了近三分之二的人下榜……这谁能想得到?乱水年前过了秋闱,都中举子了,搁京外同那些寻常秀才见了面,他们都得尊叫乱水一句先生呢……略有波折不妨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柯乱水点头,说自己无事。
柯乱水落榜,罗月止自然不好当着他的面夸奖自家表弟,只是拍了拍李人俞的胳膊以作认可,笑道:“看我家这小孩哭的……我原以为他是个矜持的小郎君,没想到哭起来跟个小娘子似的。”
李人俞很要面子,人前落泪自是丢脸,一个劲儿擦眼睛,红着耳廓,挺直脊梁不吱声。
白桂看完榜立刻转头回罗家报信,比罗月止他们速度还快。几家长辈听闻有三位孩子高中,都是喜不自胜。
罗邦贤连忙叫场哥儿把炮仗点起来,两辆马车正好拐进巷子,远远便听到连串炮声迎接。
罗家夫妇见何钉从马车上跳下来,更是又惊又喜,今天既有金榜题名又有阖家团圆,实在称得上一句好事成双。
“中了三位?”罗月止没反应过来。
“介甫高中一甲第四,差一点点就要排进榜眼了。”王仲辅走来罗月止身边,拍拍他肩膀道,“还是月止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我这族弟前途无量。”
北宋时期科举第一称状元,第二第三均为榜眼,探花在宋末才逐渐成为殿试第三的正式代称。
截至本朝,“探花使”不过是宴游之时,众人选出本届最年轻美貌的进士,携手游园,折枝簪花,作风雅戏称罢了。
“第四!”罗月止睁大眼睛。不愧是千古留名的王相公,虽说没中状元,但这名次也是凌然于千千万万学子,足称傲视群雄了!
“但我寻遍各榜,好像没瞧见曾子固的名字。”
“曾子固也落榜了?”罗月止讶然。
王仲辅负手而立,小声补充:“他同乱水一样,都是轻诗文重策论的路数,结果都不理想……今年判卷似是较之前都更加严苛。若叫我说,科举乃第一大考,事关吏治,重文轻策到这样的程度,并不像什么好兆头。”
罗月止听懂了他的意思,收敛神色点点头。
“等等。”罗月止回过神来,上下审视王仲辅,揪住他袖子问道,“险些叫你蒙混过去。方才你同我哥哥是怎么回事?”
王仲辅没躲过去,面露尴尬之色:“没怎么回事。”
罗月止面不改色:“你猜我能信么?”
王仲辅避而不谈,拉着他去找柯乱水:“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乱水想来正难过,月止最会哄人开心,我们先去瞧瞧他。”
罗月止哼了一声,暂且放过他。
柯乱水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脆弱,已经在院子里同阿姊、李春秋和王家老太太玩起大富翁图来。他数学算不好,记筹码记得很吃力,但皱着眉头比谁都认真。
李人俞虽满打满算跟他没见过几面,但经过刚才榜下那一出,同他有了些亲近的意思,站在旁边给他做军师。几位娘子怜惜柯乱水落榜,便也没说什么“观棋不语”之类的话去阻拦。
“乱水这点比你我都厉害。”王仲辅道,“遇事沉稳,水波不兴,从来镇定自若。”
“他不仅镇静,还有难得的魄力。之前我要买缘松社的作品版权,你还记得这事么?在场衣冠都进退维谷拿不定主意,唯独乱水第一个站出来点头,愿意开放授权。”罗月止也道。
“他可是岑先生都青眼以待的举人。自要有这样的性情与气魄,一次科举失利又有何惧。想来是我们关心则乱,将他看轻了。”
王仲辅感叹:“还有这样的事。”
罗月止揶揄:“反观某些新科进士,屡次推脱,连句话都不愿同人讲明白。”
王仲辅沉默良久,直到一整天之后,夜深了,聚会散场要各回各家,他才拉住罗月止:“你今晚要去延国公府睡?”
罗月止左右看看:“小声些,是生怕旁人听不着么。”
王仲辅拉着他往外走:“我方才同家人交代过了,我去送你。”
罗月止道:“方才我还看见哥哥要找你说话,他盯你一天了……”
王仲辅头也不回:“你还要不要听?”
罗月止眨眨眼,笑道:“他都等了一天,便不差多等些时候。”
等俩人钻进黑黢黢的车舆之中,王仲辅直言不讳:“我同他好过。”
罗月止差点被空气噎死,好险没把自己舌头吞进喉咙里去。
自觉已见识过不少风浪的罗郎君大惊失色,黯淡的月光照不清五指,朦胧中只叫他觉得自己听岔了:“你……啊?你和……”
他都快破音了:“啊?!”
王仲辅将他的话还施彼身:“小声些,是生怕旁人听不着么。”
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科技限制吗?罗月止恍恍惚惚地想。农耕时代,便叫同志雷达也不顶用了?
他打死也看不出王仲辅能有断袖之癖。这人从前风流得很,少不了去烟花柳巷同学生们饮宴唱和,也在曲乐娘子屋里过过夜的,怎么就、怎么就……
王仲辅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少不更事,一时脑热耳。秋闱放榜之前,我便说好要与他断了。”
“我说怎么当初叫他去赴宴,他死活都不去,你还在宴席上喝得烂醉……”罗月止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年前非要离京,说南下去走亲戚,是不是也同此事有关?”
王仲辅沉默不语。
罗月止问得艰难:“好过是怎么个好过,好到什么程度……”
王仲辅啧了声:“我不细问你同延国公,你倒来问我。”
罗月止大惊,他对王仲辅再了解不过,到现在还把话说得这么含混,那就是曾经“好”到很不得了的程度了!
他免不得想到不太体面的地方去:“是不是我哥哥他逼迫你?他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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