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青黑。
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时,冯逍呈揉了一把眼睛,叹息一声,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响了。
“我到家了。他在家,对,人没事。”
他说。
我不禁眨了下眼,十分惊悚的,立刻就听懂了他和对面的谈话。
又想起冷处理的那通电话,以及一直静音塞在药袋子里的手机。
我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还在通话中的冯逍呈,没有说话,起身轻手轻脚地将椅子归位,然后慢吞吞地走出餐厅,直至确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回了房间。
冯逍呈好像是找了我一整夜。
我有点迷茫,也受到惊吓。
-
冯逍呈上楼后并没有找我算账。他回到他的房间,随后我听到一阵不太清晰的水声。
一直到下午两点,冯逍呈的房间才重新传来一阵动静。
他起床了。
我掐着时间,积极主动地煮出一锅饺子,在他下楼时端上餐桌,问他饿不饿。
饺子白白胖胖挤在盘子里,他很给面子地扫了一眼,然后才面无表情地看向我,看了很久,“楼上的电扇,你怎么搬出来的。”
当然是用手搬出来的。
我心想。
凌晨我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空调还坏着,我只好把闲置的风扇擦干净搬出来使用。
不是我把它搬出来,而是我搬出来了。
冯逍呈终于发现了。
他此刻的愤怒和躁动如此真实,我怔了一下,几乎要容忍下昨天在医院听到的话。
随即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唯独对这件事反应那么大。
我偷听他不在意,我难过离开他也无所谓。为什么仅仅是从家里的一张床睡到另一张床,可以让他生那么大的气?
我想到许多。
想起冯逍呈逗弄过我的言语,以及祝郝戏虐的挑拨。
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试探道:“冯逍呈,我不会和你上床的。”
冯逍呈冷笑,面孔上还残留一点才睡醒的惺忪,和嘲讽的神情一起扭曲了。
他闭了闭眼,扭脸叹出一口气,猛然又靠近,用力掐住我的脸。
在冯逍呈松开这只手的瞬间,我在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睁圆的双眼,感受到腿。心处柔软的地方被抓住。
“那就别。硬。”
他说。
我疼得没有力气骂人,微蜷缩起腰背,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阻止他。
紧接着,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抬眼,发现冯逍呈本就一团糟的脸色上添了一道红,漫过唇线,挂住下巴尖,滴滴答答。
第52章 不准浪费
“你留鼻血了。”
“我知道。”
“那、那你松手…..自己捏一下止血啊。”一顿,“你现在放开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应该生气的。
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鼻血吓得险些没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
可冯逍呈并不领情。
他气笑了。
“你偷听我说话,不接我电话,还要跟我计较什么?”
“我没有。”
“没有?”
“对,没有。”我看向他的眼睛,“你先松开我。”
听到我否认,冯逍呈并不如何意外,也不再追问,十分通情达理地点了点头,放开手。
“好,那我就当你没听见,以后少拿这件事来烦我。”
下一秒,那只手拉开我宽松的睡裤,又贴着肚腹的肉滑下去。
我难以置信地僵硬住身体,感受到沿着脊柱攀爬至头皮,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感。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其实我的动作很慢,你完全可以推开我,制止我的。邱寄,刚才你还说不会和我上床,那你为什么要睡我的床?那些都是谁教你的?你的数学老师,英语老师,还是语文……”
冯逍呈还在提问,唇口张合,唇线被血染得模糊。
神经病。
傻逼。
-
我从不知所措到目瞪口呆,简直要晕倒,咬牙切齿,“冯逍呈,你是不是有病!”
他是故意的。
要我羞耻、难堪、无地自容。
闻言,冯逍呈垂眸挑衅地扫了我一眼,终于闭上嘴。
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有点粗鲁,但不至于弄疼我。我从先前那下疼痛中缓过来,感受到一点极其微妙的情。热,鼻尖也因此冒出细汗。
我还是没有推开他。
“这样你还说不要?邱邱,你喜欢我,是吗?”
最后一个问题砸下来,变成一捧雪。
我的身体顿时冷却下来,怒意下沉朝着指尖涌去,手心发烫。
我终于反应过来。
他好无耻。
也根本没打算解释。
直接顺着我的话,只当他先前什么也没说过,还倒打一耙讥讽我。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把霍熄说的话听进去了。
冯逍呈的表情很讨人厌。
我不想看到他,闭了闭眼,深呼几下,陡然伸手向下抓了一把,“换成飞。机。杯我也会舒服。”
冯逍呈笑得双肩颤抖,仿佛力气用尽似的弓腰驼背,将额头靠上我的肩膀。
血也滴到我的衣服上晕开。
他笑够了,才大发慈悲般抬起头,用手拉住我的手,连拖带拽,摁到半。硬的地方,“是这里,但你这样的飞。机。杯,我可射。不出来。”
我被他嘲笑得面红耳赤,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消化了几秒,我还是没有松手,反而学着冯逍呈的手钻进去,硬着头皮难堪又较真地握。住他那里。
冯逍呈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半晌,陡然抽了一口气。
最终我煮的饺子谁也没有动。
我早就没有胃口了。
冯逍呈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洗了把脸,就开始吃饭,可眼看着他吃下去几个饺子,我忽然就很烦。
给狗吃都不给他吃!
冯逍呈桌前顿时就空了,他还笑得出来,缓慢地咀嚼,垂眼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挑了下眉。
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我将饺子倒进后门口的狗碗里,不一会儿,大黄狗就闻着味儿出现,耷拉着尾巴吃完饺子又舔了几口水,才慢悠悠地绕着圈晃荡。
这只狗是邻居散养的,谁家给饭它都会去吃几口。小时候,我不爱吃的东西,没少藏进餐巾纸里,趁人不注意了再偷偷来这里喂它。
想着我剥开一个蜜桔,掰瓣放在左手心里给它自己舔。
狗舌头带走最后一瓣橘子的时候在手心重重的摩擦了一下,有点痒。
不等我收回手,狗头偏了偏,粗糙的舌面又压着我的右手心舔起来,再三确认食物已经吃光光,大黄才抖了抖耳朵,慢悠悠地走远。
我举起右手,忽然就有些崩溃,因为想起刚才在餐厅里发生的最后一幕——
我嫌弃地松开右手,拧眉将上面的黏。腻全部擦到冯逍呈的衣服上,“冯逍呈……你好烦好恶心。”
-
喂完狗,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题,直到冯逍呈从外面打开门,“先吃饭。”
他连门也不敲了。
吃饭的时候还给我夹菜,给我盛汤。一顿饭吃得像上刑,我真的很想掀桌子。
但不敢。
多看他一眼,我都坐立难安,想杀人灭口。
霍熄说的话,都变成我被冯逍呈捏在手心里的把柄。我只好闷头吃饭。当他是食堂的打菜阿姨。
索性画室过两天就要组织学生、助教外出写生,冯逍呈也得去。
等他回来,高三也就开学了。
饭后才回到房间,桌面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是三个叔叔发的红包。
这时我才记起今天是我的生日。
点开最后一个红包时,瞿克的电话便打进来,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谢谢瞿叔叔。”
我不知道是我的语气不同寻常,还是他原本就有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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