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没有将糕点喂给刘觞,反而叼在自己唇上,然后更加凑近过去,竟是要嘴对嘴的喂给刘觞。
天子的俊颜不断放大,刘觞的掌心还残存着温热结实的触觉,脑袋里麻嗖嗖木呆呆,什么也想不到,仿佛受到了蛊惑,慢慢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诱人香甜的糕点。
啪嗒!
糕点一下掉在车上,李谌的眼神仿佛是见了血腥的恶狼,将刘觞扑倒在御驾车中。
刘光等刘觞走了,挑了挑眉,觞儿心里缺根弦,刘光可看得清楚的很,他深知天子的心意,但就是要棒打鸳鸯,天子后宫诸多,并非觞儿的良配。
刘光干脆招手道:“你去将大将军找来。”
“是,枢密使。”
郭郁臣听说刘光找他,立刻策马调头,飞奔到了金辂车边,道:“枢密使,可有什么急事?”
刘光打起车帘子,对他轻笑一下,道:“大将军,方才鱼公公来了四次,说是陛下犯了晕车之疾,还很严重,看来今日怕是走不远了,若不然,你去请示请示,早早扎营下来也好。”
郭郁臣一拍脑袋,道:“陛下犯了晕车?郁臣竟没考虑到陛下还有晕车之疾,这就去请示陛下,早些扎营。”
刘光很是温柔的道:“那就劳烦大将军了。”
“不劳烦!”郭郁臣实诚的道:“还要多谢枢密使提醒。”
郭郁臣风风火火的策马来到御驾旁,朗声道:“陛下!郁臣听说您犯了晕车之疾,可需要早些扎营歇息?”
车架之中,刘觞与李谌都有些意乱情迷,哪想到郭郁臣的大嗓门冲天,吓得刘觞一个激灵,猛地伸手推出去。
哐!!
李谌没有防备,向后一跌,重重的坐倒在地上。
“嘶……”
车驾外面的郭郁臣都听到了动静,惊讶的道:“陛下?!陛下您可有事?”
“无……妨……”李谌艰难的从车驾地上爬起来,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郭郁臣这个愣头青,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打扰朕的好事儿!
哗啦!李谌将车帘子打起来,瞪着郭郁臣道:“谁晕车?朕好得很!不需要扎营,按照计划赶路!”
郭郁臣:“……是。”
天色黄昏之时,队伍停歇下来,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快速扎营。
李谌看到这块地如此开阔,正适合在野外打马球,一瞬间动了心技痒难耐,他自从重生以来,都不怎么打马球,生怕像上辈子一样玩物丧志,一直克制着自己,今日倒是有些蠢蠢欲动。
刘觞看到李谌这个样子,立刻便明白了,这么多年的社畜不是白当的。
刘觞笑道:“陛下,既然是出来游山玩水,也不必太紧张,若是太严苛了,反而让太皇太后起了疑心,打打球,也是好的。”
李谌笑道:“还是阿觞了解朕的心思,那就吩咐下去,朕要亲自上场,和神策军较量较量!”
天子与神策军打马球,这是常有的事儿,神策军一个个都是好手,每日锻炼,不可松懈,就是为了和天子打球。
很快就有人收拾了野外的空场,牵来马匹,准备打球。
李谌道:“阿觞,朕记得你打得最好,今儿个你也来过过瘾,与朕一组?”
刘觞干笑,天子你的马甲掉了,我的马甲还好端端的,一打球岂不是自己撕下了马甲?
刘觞道:“这个……陛下,其实小臣这一路有些疲累,所以……”
“你累了?”李谌担心的道:“怎么不早说,你若是早说,便早些扎营下来,阿觞你若是累,便直接告诉朕,不必强撑着。”
刘觞就坡下驴的道:“多谢陛下关怀,小臣真是惭愧,叨扰了陛下雅兴。”
“无妨的。”李谌很贴心,道:“既然如此,你便看着朕打球。”
两队开始分组,神策军都想与天子一组,这可是预定的胜利组,毕竟了,谁敢赢了天子?不都要适当放水,还要令天子玩的尽兴嘛。
刘觞看到没庐赤赞,拽了拽他,道:“没庐特使,你不上去玩玩?”
没庐赤赞摇头:“不了,上次赢了幺弟,他似乎因此不欢心。”
刘觞:“……”
刘觞头疼:“小鱼公公是因为你赢了他不欢心么?”
“那是为何?”
刘觞恨铁不成钢的道:“是因为你脑子有问题!小鱼公公不与你说话,你就让他一个球都碰不到,你要是鱼之舟,你不生气?”
没庐赤赞想了想,道:“若是我一个球也打不进去,的确会生气。”
“是吧!”刘觞低声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一会儿你和小鱼公公还在对立组,你就给他放放水,小鱼公公多进几个球,一开心就好了。”
没庐赤赞点点头,拱手道:“多谢宣徽使!”
刘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庐将军,我能帮你的,言尽于此,往后还要看你的悟性了。”
没庐赤赞也报名了这次打球,李谌不知道没庐赤赞想要放水,他上次看到了没庐赤赞的球技,这样的技术,在大唐也很少见,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谌便道:“没庐将军,与朕一队,如何?”
没庐赤赞看了一眼鱼之舟,鱼之舟正好在另外一队,便点点头,干脆的道:“好。”
比赛开始,两队二十人快速策马狂奔。
没庐赤赞拉着马缰绳,目光紧紧盯着鱼之舟,现在是天子李谌持球,一路畅通无阻,所向披靡,凡是遇到的对手,不是没有李谌厉害,就是故意让着李谌。
眼看着李谌持球跑了很远,他猛地一击,大喊着:“没庐赤赞!”
李谌把球传给了没庐赤赞,没庐赤赞的位置绝佳,只要一挥杖,绝对进球。
然而……
木球滚滚的来到没庐赤赞的马蹄之下,没庐赤赞挥起新月杖,啪——
李谌立刻高声大喊:“没庐赤赞!你打反了!”
好不容易要进门的木球,一下被没庐赤赞打出去,准确无误的飞到了鱼之舟的杖下。
鱼之舟一愣,眼看着球滚过来,也没有迟疑,立刻传球,将木球带离,冲着对方球门策马狂奔而去。
刘觞:“……”意外意外,让没庐赤赞放水,也不是这么放水的,一定是意外。
紧跟着,第二次意外发生了。
没庐赤赞一个漂亮的挥杖,“嘭——”木球再一次送到了鱼之舟面前。
然后是第三次。
这次更加过分,没庐赤赞一个漂亮的挥杖,“嘭——”木球直接飞入了自己家的球门,都不需要鱼之舟再传球。
接下来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没庐赤赞直接、间接的给鱼之舟的队伍进球拢共八个!
“没、庐、赤、赞!”
李谌一字一顿的道:“你到底怎么回事?那边是咱们的球门,为什么往自家球门送球?”
没庐赤赞淡淡的道:“没庐今日……有点手生。”
“不打了不打了!”李谌实在玩不下去了,本想让刘觞看看自己英伟的身姿,英伟没看到,出糗倒是真的。
李谌扫兴的从马背上下来,正好扎营也扎好了,大家分配营帐。
李谌瞥了一眼刘觞,开口道:“宣徽使你就……”
他还没来得及让刘觞今日晚上与自己共处一个营帐,那边枢密使刘光已然抢先道:“觞儿,窦侍郎有一些关于工部的事儿,还要和宣徽院核实,不若……你们今日一个营帐,也方便促膝……长谈。”
他说着,还看了一眼天子李谌。
李谌:“……”枢密使还没放弃棒打鸳鸯呢。
何止是没放弃,刘光还在努力撮合刘觞与窦悦。
窦悦登时红了脸,若是能与刘觞共住一个营帐,实在是太好了,但窦悦这个人比较实诚,倒是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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