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已经成了太监,自怨自艾也不能挽回,还不如赚更多更多的钱!
鱼之舟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对刘觞作礼,随即宣读敕赐:“敕,宣徽使刘觞,恭谨为朝,夙兴夜寐,圣感欣慰,特赐钱五百千。”
电视剧里演的皇帝素来都是大手一挥,赏赐黄金百两,而眼下天子赏赐的不是黄金,刘觞不知这“钱五百千”到底是多少。
他眼眸一动,先跪下来谢皇恩浩荡,接旨之后,笑着对鱼之舟道:“鱼公公。”
“小臣哪里称得上宣徽使这一声,”鱼之舟道:“宣徽使有事请吩咐便是了。”
刘觞笑道:“鱼公公,不知这市场上的米,是多少市价?”
鱼之舟一愣,他没想到宣徽使会问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心中虽奇怪,口中却十分恭敬的作答:“回宣徽使,斗米市价二百钱。”
刘觞快速的打着小算盘,因为每个朝代的钱币价值不一样,就算是一个朝代,不同时期的钱币价值也不一样,所以把赏钱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影响换算的不定因数太多,换算起来不现实。用钱币和斗米来对比,是最直观的方法。
李谌赏钱500千,1千也就是1贯,1贯等于1000钱,500千也就是50万钱,按照市场上的米价,可以买米2500斗。
刘觞幻想了一下堆积成小山一般白花花的大米,这个赏赐好像还不错。
刘觞又问:“请问鱼公公,如今朝廷官员的俸禄是多少?”
鱼之舟更是奇怪,宣徽使乃是朝廷官员,又掌管内侍三班,按理来说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何要多此一问?
鱼之舟回答:“三师俸料钱二百万,三公俸料钱六十万。”
鱼之舟口中的三师乃是太傅、太师、太保,而三公则是太尉、司空、司徒,这都是朝廷中顶级的大员。
敕赐钱五百千,等同于四分之一的三师俸料,几乎等同于当朝三公俸料,这么一对比,刘觞瞬间大满足起来,看起来这赏赐不少,并不算抠唆,反而慷慨大方的紧。
刘觞心满意足的三连问:“不知敕赐去何地领取?该如何领取?可有什么手续没有?”
“这……”鱼之舟向来机敏,又见惯了大世面,这次却怔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儿。
身后的小太监赶紧迎上来:“宣徽使大人,您请,小的引您去太府寺官署领赐。”
刘觞跟着小太监,七拐八拐的出了宣徽院,往宣政殿外,含元殿内的中书省而去,中书门下又叫做政事堂,分为吏房、机务房、兵房、户房、刑礼房,宰相与一众高官平日里都会在中书门下处理各种公务。
刘觞一走进政事堂,太府寺的掌官提着官袍衣角飞快的跑出来,一打叠的赔笑:“宣徽使,怎么能劳动宣徽使大驾,亲自跑一趟呢?这点子小事儿,您知会一声,下官便给您送到宣徽院去了。”
说着,手上麻利,核对了敕赐的圣旨,记账、上档,走入内房,很快又转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托槃,托槃上盖着红布,想必红布下面便是皇帝的敕赐赏钱。
刘觞搓了搓掌心,满怀喜悦的掀开红布,笑容登时凝固:“这……怎么只有一贯?”
一贯,也就是1000钱串在一起,沉甸甸的还挺压手,但无论怎么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也只有这么一贯,说好的500贯呢?
太府寺掌官被刘觞“质问”的吓了一跳,想来宦官刘觞淫威已久,这又是个拼爹的年代,刘觞的枢密使干爹得罪不起,吓得太府寺掌官双膝一曲,堂堂朝廷命官,竟然直接跪倒在刘觞脚边。
“宣徽使明鉴、明鉴啊!这……这数目是对的,下官不敢私自篡改啊!您看,名册上清清楚楚的记着——敕赐宣徽使钱五百千,日领钱一千,五百日赐毕。”
皇上赏赐宣徽使财币50万钱,每日领取1千钱,1年零4.5个月,也就是500天可以领完!
刘觞:“……”皇上睡了自己,竟然分期付款。
作者有话说:
本文架空历史~伪考究~CP已定,不拆不换呦~李谌X刘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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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宠爱
刘觞以前在营销号上看过一篇文章,说是古代的皇帝赏赐,有的是分期付款,当时刘觞相当不屑一顾,他从没想到,这样儿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太府寺掌官眼看着宣徽使的面色变来变去,阴晴莫测,心窍突突直蹦,生怕宣徽使一个不欢心,于是卑微的道:“敢问宣徽使,这敕赐赏钱,是下官按月为宣徽使送到宣徽院,还是每日送去?”
刘觞无奈,每日收一贯铜钱也是麻烦,便挥挥手道:“按月吧。”
“是是是,”太府寺掌官连连点头:“下官记下了、下官记下了,请宣徽使放心,一准儿每月初一送到宣徽院。”
鱼之舟回到紫宸殿,天子李谌正在批看文书,没有放下手头的活计,淡淡的道:“如何?宣徽使接了赏钱?”
鱼之舟道:“回陛下,正是。”
李谌的动作稍微动了一下,原也是如此,宣徽使便算是与皇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干系,也不可能撕开脸皮,收了敕赐的赏钱就对了。
“宣徽使……”李谌道:“什么态度?”
“回陛下,宣徽使接受敕赐的态度很是恭敬,还……”鱼之舟稍微迟疑了一下,又道:“还很积极。”
“哦,积极?”李谌终于停下朱批,将文书一合,轻轻丢在一旁。
鱼之舟点头道:“正是,小臣不敢欺瞒陛下,宣徽使对于陛下赏赐的五百千钱十足的积极,方才小臣前来复命之时,宣徽使亲自去了一趟中书门下领取赏钱。”
这倒是新鲜了,李谌眯了眯眼目,按理来说宣徽使刘觞是个贪婪无厌之人,他的养父乃系枢密使刘光,说句大不敬的话,家里的财币比国库还要丰盈,穿着钱串子的绳子一直到发霉断裂,这些财币都不会从库中启用,五百千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或许一辈子也赚不出来,但对于骄纵长大的刘觞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刘觞为何这般积极?李谌心想,难道……他在跟朕装乖?
在李谌的印象中,宦官刘觞最是会装乖,麻痹自己的信任。
长身而起,李谌抖了抖自己的皇帝常袍,道:“摆驾,朕要亲自去宣徽院。”
刘觞从中书门下的太府寺官署回来,大明宫的宏伟不是吹的,走这么一圈,只觉得下身难以启齿的地方又开始火辣辣作痛起来,十分消磨精神。
刘觞回了自己个儿的房舍,挥退了所有侍奉的小太监,扑倒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头枕垫在身下,他如今这个模样,正躺着反而不舒坦,干脆就趴在榻上歇一歇。
“唔……”刘觞迷迷糊糊的歇息,马上便要进入梦乡,突然感觉一双大手有规律的按摩着他的腰部。不轻不重,力度堪堪好,令刘觞十足受用,刚巧缓解了刘觞昨夜“操劳过度”的酸疼。
刘觞方才挥退了所有伏侍的小太监,这会子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哪个溜须拍马的小太监自作主张进来给自己按摩,虽是殷勤谄媚了一些,但按摩的手法还是可圈可点的。
刘觞便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头,垫着头枕趴在榻上,软绵绵的哼了一声:“再重一点。”
“如此?”对方出了声。
刘觞迷迷瞪瞪睁开一只眼睛,奇怪,这宣徽院里伺候自己的都是一群妖里妖气的小太监,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嗓音低沉磁性的主儿?
那人复又出声:“宣徽使,朕伏侍的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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