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一看, 似乎也馋了,立刻嗷呜嗷呜对着刘觞摇尾巴,又蹦又跳的。
刘觞摸了摸小灰灰的脑袋:“怎么了小灰灰, 你也想尝尝蔬菜吗?”
他说着, 丢给小灰灰一颗大菜头。
小灰灰“嗷呜”大叫一声,冲过去对着蔬菜张开血盆大口,两口咬下去, 小灰灰突然定格不动了,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紧跟着“嗷呜嗷呜嗷呜”的惨叫,小灰灰将吃进去的菜全都吐了出来, 差点躺在地上翻肚皮, 满脸写着——难吃!
大老虎歪头看着小灰灰耍宝, 一边看,一边“康康康”继续啃着蔬菜,一脸的享受, 简直胜却人间无数。
刘觞道:“我看这只老虎性格很是温顺呢,要不然……谌儿,咱们养他吧!”
李谌不赞同的道:“总归是猛兽, 不行。”
“为什么不行?”刘觞道:“小灰灰也是猛兽啊。”
李谌指着小灰灰的鼻子,道:“你看它哪点儿像猛兽?”
小灰灰抗议:“嗷呜!!”
小灰灰蹦起来作势要咬李谌的手指, 李谌瞪了他一眼, 小灰灰嘴巴都张开了, 露出满嘴的獠牙, 但并没有真的去咬,不过虚张声势,做做样子,因着它知道,若是这一口咬下去,自己以后的口粮便都交代了。
小灰灰聪明着呢,绝不会做这种傻事儿。
刘觞道:“小灰灰吃肉,这只老虎却吃素,你看它怂怂的样子,可爱不可爱?”
李谌:“……”以前只知道阿觞哥哥喜欢小哭包,觉得小哭包可爱,没想到阿觞哥哥还喜欢怂怂的?审美当真是清奇至极。
刘觞干脆搂住李谌的手臂,晃着撒娇道:“阿谌哥哥,养老虎嘛!养老虎!”
李谌:“……”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但别说,还真挺受用的。
李谌的唇角忍不住上翘,道:“罢了,一只老虎而已,还是吃素的,也浪费不了多少口粮。”
“太好了!”刘觞立刻抛弃了阿谌哥哥,放开李谌,跑过去蹲在笼子面前,对啃着蔬菜的老虎道:“小老虎,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先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金丝老虎看着刘觞,它似乎有点傻呆呆的,远远没有小灰灰的灵动,一心啃着蔬菜。
刘觞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啊,你浑身金灿灿的,看起来就老有钱了,要不然……叫你小金金吧?小金金,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吼!”金丝老虎昂起脖颈唤了一声,刘觞立刻道:“你喜欢?那太好了,以后就叫你小金金了!”
李谌揉了揉额角:“你哪里看出它喜欢的?”
刘觞不理会李谌,道:“小金金,你以后就是小灰灰的弟弟了,开心吗?”
小灰灰又跑又跳的窜过去,用脑袋使劲拱着刘觞,不想让刘觞理会小金金,似乎是怕失宠,不断的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刘觞道:“看来小灰灰也很喜欢这个弟弟。”
李谌:“……”
李谌与遥辇津玉达成了共识,只待契丹使团离开长安,返回北面去。
眼看着契丹使团返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契丹使者拿耶律延木根本没有法子,什么样的绊子都使过了,只可惜没有一个奏效的。
加之这些日子,自从打猎场回来,遥辇津玉开始消极怠工,并不配合使者的谋划,契丹使者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杀死耶律延木,更是难上加难,比登天还难,简直是痴人说梦!
契丹使者感觉这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便离开了屋舍去找遥辇津玉。
遥辇津玉正在驿馆的屋舍中,“嘭——”一声巨响,使者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竟没有敲门,也没有任何支会。
遥辇津玉放下茶杯,目视着契丹使者,道:“使者这般急匆匆前来,连敲门这样的礼数都顾不上,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儿?”
“遥辇大人!”使者道:“难道您忘了可汗的嘱托么?使团马上便要返回,耶律延木却活得好好儿的,若是让耶律延木这个反贼回到部族,必然酿成大祸!”
遥辇津玉淡淡的道:“使者,我再问一遍,耶律延木当真是反臣么?”
“怎么,你在质疑可汗?!”使者呵斥道:“可汗的手书和信物你都看到了,你竟还在质疑可汗?”
“若是放在往日里,我绝对不会质疑可汗。”遥辇津玉的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道:“毕竟……可汗是我们整个部族的主心骨,若是有人质疑,部族岂不是乱套了?到时候吃苦的反而是子民。”
遥辇津玉说到这里,收回目光,突然发问道:“使者乃是可汗的心腹,遥辇一直有一个疑问,藏在心底里许多年,都不知该向何人求解,今日正好使者有空,不防帮遥辇解一解,可好?”
契丹使者没能开口,遥辇津玉也没有让他开口的意思,兀自继续道:“昔日里遥辇双腿健全,乃是继承可汗的不二人选,但很不巧的是,因着一场狩猎,遥辇被突然跑出的猛兽袭击,残废了双腿,从此与可汗之位无缘……现在想一想,当年那场狩猎,也是如今的可汗提出来的。”
使者道:“遥辇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遥辇津玉幽幽的道:“遥辇是想问一问,当年的猛兽,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在可汗的眼里,如今的耶律延木,是不是与当年的遥辇一模一样?就这般如鲠在喉么?”
契丹使者眼目乱晃,道:“遥辇大人,您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遥辇大人怕是这些日子忙碌,多虑了罢?”
“是么。”遥辇津玉轻笑一声,转头道:“延木,你说为父有没有多虑?”
踏踏踏——
伴随着遥辇津玉的声音,一串跫音响起,竟有人藏在屋舍的内室之中,男子阔步走出,站定在契丹是着面前。
“耶……耶、耶……”耶律延木?!契丹使者已经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无错,正是耶律延木!
契丹使者指着耶律延木,道:“遥辇大人,他、他怎么会在此?”
耶律延木在此,那自己方才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了去?且耶律延木在此,说明遥辇津玉与耶律延木已然联手。
契丹使者吓得汗毛倒竖,调头便跑,遥辇津玉道:“延木,为父腿脚不方便,替为父将客人留下。”
啪!
耶律延木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抖手掷出,与此同时,契丹使者“啊——”惨叫一声,狗吃屎一般扑在地上,流了一嘴血,竟吐出一颗大门牙来。
耶律延木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使者,使者吓得三魂七魄出窍,大喊着:“救——救命啊!遥辇大人,救救我啊!”
耶律延木冷笑一声,道:“怕了?也是,你应该怕我。”
他仿佛自言自语,继续道:“我耶律延木行得端坐得正,忠心部族天地可鉴,听说王庭出现叛军,马不停蹄的赶往救主,得来的却是什么下场?叛军?原来在可汗心中,我才是叛军!”
“耶律……耶律将军!”使者求饶道:“放了小人、放了小人罢!小人也是听命行事……”
耶律延木不屑:“你若是条硬汉,我还能考虑考虑饶过你的性命。”
“小人、小人真的只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可汗,可汗的命令,小人若是违背,必然会死于非命,耶律将军饶了小人罢!”
遥辇津玉淡淡的道:“此人是可汗的心腹,焉知他不会找机会对可汗通风报信?若你我想要活着回到部族,看来……此人定不能活。”
“饶命!饶命啊!”契丹使者连声大喊:“你们……你们若是杀了我,可汗听说,也定会从中做文章,饶不了你们的!”
耶律延木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们,下手……需要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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