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子,江王李涵、武宁节度使、淮南节度使,还有户部尚书和假“刘觞”全部被关押在牢营之中,众人变成了大眼瞪小眼儿。
刘觞心说,干什么这么多人关在一起,别说是打麻将了,都快能打篮球赛了。
假“刘觞”冷冷的的瞪了一眼刘觞,道:“看什么看?”
刘觞挑眉:“看你丑八怪喽?”
假“刘觞”瞪眼:“你敢说我丑?!”
刘觞笑道:“丑还不许说了?”
假“刘觞”道:“你再敢说一遍?!”
刘觞“从善如流”:“丑八怪!”
“你……”
两个节度使和王尚书也吵了起来:“看看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撺掇着我们谋反,能有今日的下场?”
“没错,都是他的错!”
“怎么是我的错?你们不是也有这样的心思?我是个文臣,你们领兵打仗的,竟然打不过一个奶娃娃,竟说是我的错?!”
李涵听得头疼,冷喝一声:“都住口!”
但吵架的众人根本不理会李涵,该吵还是吵,叽叽喳喳的仿佛坠入了鸡窝。
李谌平定了叛军和江王的叛乱,在淮南呆了一段时间赈灾,等一切井井有条之后,便离开了淮南,赶回长安。
刘觞一行人,也从扈行牢营“搬到了”神策军牢营。
李谌刚到紫宸殿,一进门便看到了王太后,他第一眼看到王太后,便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太后一定是来给王尚书求情的。
“我儿!”王太后看到李谌,立刻上前:“我儿,我听说你关押了户部尚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李谌道:“母亲以为,会有什么误会?”
“这这……”王太后道:“一定是有奸人挑拨!没错没错,王尚书可是为娘的娘家人,与陛下也是沾亲带故的,怎么可能害陛下呢?”
李谌冷笑一声,道:“母亲,在给旁人求情的时候,先顾及顾及您自己。”
“我?”王太后疑惑。
啪!
李谌将一沓子的地契扔在王太后面前,道:“这都是从淮南带回来的,母亲不妨看看。”
王太后拿起那些地契,登时有些害怕,神色慌张,眼珠子狂抖,随即道:“怎么、怎么了?母亲还不能在外面有点地产了么?”
李谌道:“有一点地产?这算是有一点么?母亲的地产,都是通过什么手段得来的?”
“我……”王太后一时支支吾吾。
李谌点头道:“好,既然母亲说不上来,儿子替你说!这一沓都是通过收受贿赂得来的,这一沓都是通过明抢得来的,还有这一沓是替人举荐卖官得来的,没想到母亲很会做生意么?做什么皇太后,干脆去做一个商贾,也能让您做的风生水起,不是么?”
“放肆!”王太后怒火中烧:“你……你总归是我儿,你怎么与为娘说话的?”
李谌瞥斜了一眼王太后,幽幽的道:“若母亲不是朕的娘亲,现在……应该在神策军的牢营中。”
他说罢,负手冷声道:“来人,派遣五十神策军,护送太后回宫歇,太后受了惊吓,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太后便安心在宫中静养,哪里也不能去,免得害了风寒。”
“李谌!”王太后震惊的道:“我是你的母亲啊!你……你竟然要软禁我?”
李谌强调:“是让母亲安心静养。”
鱼之舟垂首上前道:“太后娘娘,请。”
“放肆!放肆!”王太后激动的挥舞着双手,甩开前来搀扶的太监和宫女,扬起手来,一个巴掌甩在鱼之舟脸上。
啪!
“嘶……”不只是被打了一巴掌,鱼之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竟是被王太后尖锐的指甲抓了一把。
“鱼之舟!”李谌听到通呼声,赶紧上前查看,冷喝道:“来人!还不将太后请回去!”
没庐赤赞带着神策军冲进来,将王太后扭送出紫宸殿。
“放开我!我是太后!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我是太后!谌儿!我是你的娘亲啊!你不能软禁我!”
“只是一些地产!只是一些地产而已!你竟如此对待生你养你的娘亲!李谌!你没有心肠!你没有心肠!”
“心肠……”李谌幽幽的自言自语道:“便算朕没有心肠,也是被你们逼的。”
“陛下……”鱼之舟有些担心的看向李谌,王太后是他的生母,被生母如此说道,不知天子心里头是不是会很难过。
这三年来,鱼之舟被调去了宣徽院,他虽然不经常在李谌身边伺候,但他心里很清楚,天子的强硬和铁石心肠,都是伪装出来的,他表面有多强硬,内地里便有多脆弱,只是如今已经没有那个人,可以脆弱给他看了,若是软弱,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安慰,反而只剩下万劫不复……
李谌回过神来,收敛了表情,道:“没庐将军,带着鱼之舟去包扎一下。”
“是,陛下。”没庐赤赞拉着鱼之舟退出紫宸殿。
鱼之舟迟疑的回头去看,道:“别拉我,你没看出来陛下很难过么?”
没庐赤赞叹气道:“陛下就算很难过,也不需要你我的安慰。”
没庐赤赞托着鱼之舟的下巴抬起来一些,道:“让大兄看看,都破了。”
“没事……”鱼之舟不自然的垂下头来:“只是一些小伤,破了皮而已,不必包扎了。”
“那怎么行?”没庐赤赞道:“若是让我幺儿的脸上留疤,便算是太后,为兄也要和他拼命。”
鱼之舟表情更是不自然,道:“没有正形。”
“为兄如何没有正形?”没庐赤赞强硬的抓着鱼之舟的手,道:“来,跟为兄去太医署,你若是不去,大兄要向天子告状了。”
鱼之舟道:“没看陛下正烦闷么,别去再烦陛下了。”
“那就乖乖与为兄走,乖一些。”
鱼之舟:“……”
刘觞被关押在神策军牢营中,虽然与李涵、王尚书、假“刘觞”、武宁节度使和淮南节度使还是邻居,但总算是不关在一个牢房里了。
刘觞坐在地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押在牢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分外的熟悉。
李涵就在对面的牢房中,看了一眼刘觞,道:“你倒是清闲,如今你细作的身份曝光了,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牢营么?”
刘觞道:“这就劳你操心了,江王殿下还是好好儿想一想,一会子怎么过夜吧!哦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江王以前也住过神策军牢营,也算是有经验,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你怎会知晓?”李涵眯眼质问。
李涵的确住过神策军牢营,当年李涵与杨四娘的婚礼现场出现叛变,叛变之人还和李涵有所牵连,李涵当场被抓走关入牢营,但这个事儿已经过去许多年,很少有人知晓。
刘觞挑了挑眉:“就不告诉你。”
“你!”
啪啪啪!神策军士兵敲击着牢门,呵斥道:“不许喧哗!不许交头接耳!”
就在此时,有人从外面小跑进来:“天子来了,快迎驾!”
“圣人至——”
果然是李谌,李谌已经换下了风尘仆仆的衣裳,换上了一身龙袍,身子高大挺拔,气度威严肃杀,阔步走入神策军牢营。
“陛下!陛下!”假“刘觞”扒着牢门大喊:“陛下!小人是被胁迫的,陛下您开恩啊,救救小人!”
“陛下!我是被王尚书挑拨的!都是王尚书的错!”淮南节度使大喊:“我是忠心于陛下的!陛下开恩,再给卑将一次机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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