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
刘觞灵机一动,干脆也不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现在最好的法子,是岔开话题。
刘觞笑眯眯的凑过去,道:“陛下,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热汤,咱们继续泡鸳鸯浴罢!”
他说着,想要亲在李谌唇边,哪知李谌反应迅速,撇开头去,刘觞的主动亲吻落了空。
李谌唇角划过一丝笑容,故意拨弄了两下自己潮湿的外袍,玄黑色的袍子,被热汤侵染的颜色更加深沉明艳,似有若无的勾勒着李谌那无俦的俊美与逸丽。
他一低头,黑色的鬓发仿佛瀑布散落下来,李谌低沉的轻声道:“阿觞哥哥,想亲亲谌儿么?”
刘觞点头如捣蒜:“想想想!”
李谌收拢了笑意,绝然的道:“不给亲。”
说完,直接推开户牖,动作灵动迅捷,翻窗走了!
“诶!”刘觞抄起李谌的各种袍子衣带还有头冠,冲着窗子外面低声呼唤:“衣裳!衣裳啊!穿好再走啊!”
夜风一吹,从户牖吹进来,颇有些凉意,刘觞叹了口气,将户牖关上,小男朋友吃醋了,这怎么哄?
刘觞第二日一大早便从馆驿离开,回了大明宫,刘光特意等着他一起用朝饭。
刘光见他走进来,还背着一个包袱,奇怪的道:“怎么还背着包袱?”
刘觞把包袱顺手扔在地上,刘光打开一看,不由挑了挑眉。
天子的衣裳衣带,还有头冠?
刘觞唉声叹气的道:“陛下昨天不知怎么听说我在馆驿,便巴巴跑过来了。”
刘光没说话,但天子为何跑到馆驿,他最清楚不过,自然是他告诉的天子,其实刘光的本意是想让李谌知道刘觞与程轻裘的亲密关系,好知难而退。
刘觞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后来……后来天子就裸*奔回去了。”
刘光:“……”
刘光虽然奇怪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不想问出口,怕头疼,干脆没问。
刘觞吃了一口早膳,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把吃食咽下去,含糊的道:“阿爹,我以前……与程怀瑾的干系,好不好?”
刘光道:“程怀瑾?程家的养子一直很低调,只听说他是程少将军的军师,经常会献上良策,除此之外,与你并无什么交情。”
“那就奇怪了!”刘觞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这个程怀瑾,昨天晚上竟然穿得那么单薄,还跑到我的屋舍来自荐枕席。”
刘光还是十足平静,夹了一筷箸的菜送到刘觞承槃中,道:“多食菜,不要挑食。”
“阿爹,”刘觞惊讶的道:“有个男人跑到我的屋舍来自荐枕席,阿爹你不觉得奇怪么?”
刘光淡淡的道:“如何奇怪?我刘光的儿子位高权重,又俊美俊逸,若是无人巴结向往,那才奇怪不对么?”
刘觞差点被他夸上天去,挠了挠下巴道:“阿爹,你说的也对!”
他摇摇头,清醒过来,对刘光道:“不过阿爹,我觉得这个程怀瑾还是有些古怪,阿爹你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刘光点头:“自是没问题,觞儿吃了这些鲜菜,阿爹便帮你查。”
刘觞:“……”嫌弃,是不是所有的阿爹,都会教训儿子挑食!
————
“主公。”
一个劲装打扮的侍卫,悄无声息的走入驿馆的屋舍,抱拳跪在地上。
屋舍中,程怀瑾一身白衣,正在轻柔的侍弄着即将枯萎的花草,轻声道:“如何?”
“回主公,枢密与宣徽两使,似乎在暗地里查探主公的底线,要不要卑将去解决了?”
程怀瑾的动作一顿:“不必打草惊蛇,他们要查,随他们去便是了。”
“是,主公!”
程怀瑾抚摸着花草的叶子,用洁白的帕子一片片擦拭干净,幽幽的道:“你去调派一些人手,也给我查一查宣徽使,这个刘觞……似乎与上次见面,有所不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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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难哄!
“主公。”
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 恭敬的道:“外面有一个自称王岁平的人,想要见一见主公。”
“王岁平?”程怀瑾眯了眯眼睛。
他虽远在沧景,但也知王岁平是什么人。他乃是王太后的亲弟弟, 自从太皇太后的势力倒台之后, 王太后可谓呼风唤雨,前些日子还参与了朝参,垂帘辅国。
而王太后这个弟弟, 就更是了不得了, 王太后的耳根子软,什么都听他的,王岁平几度成为长安城的焦点人物, 但名声实在不好。
前不久,就在程怀瑾一行人进入长安之前,还曾听说王岁平因为勾结良酝署的官吏, 贪赃枉法, 被丢入神策军查办。
程怀瑾略微思量, 如今王岁平刚刚坏了事儿,自己若是见他,被天子知晓了, 肯定会招惹来麻烦,没有这个必要。
便道:“你去回话,便说我睡下了, 今日不见客。”
左右今日已经夜了,王岁平这个时辰来, 程怀瑾也有拒绝相见的道理。
侍卫抱拳道:“是。”
两个侍卫退出去, 没过多久, 外面竟然闹腾了起来, 传来王岁平的喊声,大喊着:“为什么程公子不见我?是不是你们没有通传?”
“我与程公子是什么干系你知道么?凭什么不见我?”
“速速去通报!否则有你们好看!”
这里是馆驿,王岁平在外面大喊大叫,程怀瑾不耐烦的眯起眼目,一点子也没有温文尔雅的模样,反而显得有些刻薄冷酷。
“这个竖子。”程怀瑾朗声道:“请王郎君进来罢。”
“是。”
吱呀——是开门的声音,王岁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程怀瑾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道:“是王郎君,我那几个不中用的侍卫,竟是没有认出王郎君来,把您拦在了外面,王郎君不会见怪罢?”
王岁平走进来,十足自来熟的坐下来,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还是程公子有眼力,我这刚从神策军牢营出来,听说程公子入京了,巴巴的来寻你,不会连口水都没有罢?”
程怀瑾压下眼底的鄙夷,笑道:“王郎君哪里的话?您可是太后娘娘的弟亲,走到哪里,谁能不卖您的面子呢?”
“哈哈!”王岁平指着程怀瑾笑道:“还是程公子有眼力,也不亏我这么多年来对你银钱的资助!”
程怀瑾道:“怀瑾在沧景势单力薄,有赖王郎君的大力相助,还没来得相谢呢。”
“谢什么?”王岁平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别要这么生分了。程老将军那么多儿子里面,要我说,只有你是个能耐的,其他的几个儿子,不是傻,就是蠢!根本不足与之谋,我可是把所有的宝,全都压在你身上了!程公子,此次程老将军卸下兵权,沧景节度使的位置,非你莫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程怀瑾眯了眯眼,略微有些思量。他乃是沧景节度使程老将军的养子,父亲曾经是程老将军的副将,为了程老将军出生入死,最后为国捐躯,一家子也因为父亲的战死而分崩离析,程怀瑾无人养育,便被程老将军带回去教养,收为义子。
许多人都知道,程怀瑾此人温文尔雅,从来不争夺什么,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之人,躲在程老将军的大儿子程轻裘身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军师,和其他几个兄弟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程轻裘的几个弟弟,也都看不起程怀瑾,觉得他身子骨不轻,文绉绉的,不像是个武将,根本无法领兵,再者,他都不是程家真正的血脉,程老将军是不会将兵权沿袭给他的,因此几个兄弟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中。
而就是这样的程怀瑾,谋图者甚大,程怀瑾想要将沧景的兵权,全部握在手中。这并非是程怀瑾突如其来的想法,他已经谋划有一段时日了,而谋划这些事情,都需要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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