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越看刘觞越觉得与众不同,果然不是上辈子那个奸佞,越看便越是喜欢,真不亏是朕倾心的人。
他这般想着,突然倾身过去,在刘觞的唇上轻轻一吻。
“嗬!”刘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震惊的道:“陛下,小臣还未洗漱!”
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子为什么突然亲上来才对!
“呵呵……”李谌轻笑了一声,似乎也被刘觞呆呆的模样逗趣到了。
李谌靠过去一些,提起自己宽大袖摆,罩在最外面的纱衫轻薄又柔软,李谌将袖摆一展挡在二人中间,然后仅隔着那层薄薄的纱衫,凑过去复又在刘觞唇上一吻。
和上次的亲吻感觉不一样,这一次的亲吻有些朦胧,毕竟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令嘴唇有些麻痒,还略微有些滑滑的、沙沙的感觉。
“这样如何?”李谌笑道。
嘭!刘觞的脸颊整体通红,总觉得自己的头顶也在冒烟儿,仿佛滚沸的锅炉。
遭不住遭不住,天子怎么突然这么能撩!也不知是不是刘觞的错觉,隔着纱衣亲亲什么的,怎么比直接亲亲还要色色!
刘觞后知后觉,赶紧道:“陛下……小臣还未晨起,唐突了陛下,还请陛下稍等,小臣……小臣洗漱更衣。”
李谌笑眯眯的道:“不碍事儿,你慢慢洗漱,朕可以等。”
他虽这么说,但一点儿也没动,还是端坐在榻边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凝视着刘觞,甚至歪了歪头:“阿觞,洗漱啊?”
“这个……”刘觞尴尬的道:“还请陛下移步,小臣这才好洗漱。”
“无妨,”李谌平易近人的道:“你洗漱便好,朕不打扰你。”
刘觞:“……”这不是打扰不打扰的问题!我要换衣服啊,昨天跑出宫那么一大圈,回来直接睡了,没换衣服,今天总不能不换吧?
李谌就是不走,刘觞也没有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抱起换洗的衣物,藏在扇屏后面换。
扇屏影影绰绰,简直是完美的人体描边,刘觞换衣裳的风景一点儿不落,全都看在李谌眼中。
刘觞匆忙换洗,整理整齐之后走出来,道:“陛下,小臣本该一早便去紫宸殿回禀的。”
“无妨。”李谌仍旧笑眯眯,他坐在案桌边上,托着腮帮子,歪着头,笑得一脸甜蜜道:“是朕等不及,想见阿觞,便擅作主张跑过来了。”
刘觞:“……”陛下今日被下降头了吗!
刘觞回禀抄家的事情,李谌点点头:“阿觞打理的,朕自然放心,饿了罢,先用膳罢。”
宫人鱼贯而入,将膳食摆在宣徽院中,李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让宫人多添了一副碗筷,很明显想要在这里用膳。
李谌夹了一块肉,放在刘觞的承槃中,笑眯眯的道:“阿觞,试试这个好不好食。”
刘觞拱手道:“谢陛下。”
“阿觞别客气。”李谌笑得还是如此甜蜜:“再尝尝这个。”
“也试试这个。”
“喝点粥水,免得干口。”
刘觞:“……”今日的陛下,怎么黏糊糊的?
刘觞完全不知自己掉马的事情,还很奇怪今日的天子奇奇怪怪,从眼神到动作,无一不黏糊糊,好像要凭本事活活把自己甜死似的!
“陛下……”刘觞看着自己承槃中堆得好像小山一样的早膳,天子完全是把早膳从一个承槃,全都挪到了另外一个承槃,而另外的这个承槃,就是自己的承槃……
“陛下您也吃啊。”
李谌点点头,笑道:“阿觞觉得,什么最好吃?”
刘觞想了想,指着其中一道外表鲜艳枣红的菜色道:“这蜜汁肉味道特别好,新鲜弹牙,甜而不腻。”
“嗯,”李谌笑道:“那朕也尝尝。”
说着,越过承槃,李谌竟然把刘觞咬了一半,放在承槃中的蜜汁肉夹了起来,理所应当的送入口中,一个磕巴也没打。
“陛下!”刘觞震惊:“那是……那是小臣吃了一半的。”
李谌道:“果然,甚是甘甜,不过……谌儿倒是觉得,没有阿觞哥哥甜美。”
刘觞:“……”陛下今天出门的时候,脑袋是不是被紫宸殿的殿门给掩了!那么厚重的殿门,夹得不轻吧!
刘觞为了缓解尴尬,便岔开话题,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陛下您可不知道,”刘觞侃侃而谈:“孟簪缨的阿姊,竟然还是个大美人儿,小臣从未见过如此美艳且娇滴滴的娘子,不止如此,孟簪缨的阿姊竟然还会武艺,孟簪缨那一身超凡脱俗的武艺,都是从他阿姊那里学来的,昨日小臣……唔!”
不等刘觞夸赞完孟簪缨的阿姊,口中顿住被一颗蜜枣堵住。
李谌手一抬,将一颗巨大的蜜枣塞在他侃侃而谈的口中,这下子刘觞夸赞的言辞才戛然而止。
刘觞咬着蜜枣,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的看向天子。
李谌心里酸溜溜,你在朕的面前如此夸赞旁的女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朕就不如孟簪缨的阿姊美貌了么?朕虽是男子,但也是俊美无俦,若是论功夫,自也是一等一的,不比任何人差。
因为那颗蜜枣是汤底里的汤料,并不是金丝小枣,个头无比巨大,刘觞咬着蜜枣,几乎不能闭口,还保持着瞠目结舌的模样,口中“唔唔唔”了几声。
李谌呵呵一笑,突然倾身而起,越过桌案,手掌撑在案几上,附身在刘觞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刘觞更是瞠目结舌,一动不敢动,李谌趁机含住蜜枣,轻轻一咬,将蜜枣咬掉一半,含入口中咀嚼。
那蜜枣被刘觞叼着,李谌这么一咬,二人难免便会触碰,若有似无的研磨,伴随着蜜枣浓烈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咕咚!
刘觞口中半个蜜枣一下掉在地上,刘觞还保持着半张着嘴唇的动作,一脸呆滞。
李谌惋惜的叹息了一声:“可惜掉了,这蜜枣个头大,又顶甜了,滋味儿还不错。”
刘觞:“……”
刘觞仿佛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虽然半颗蜜枣掉在了地上,但刘觞还能品尝到残留下来的余韵,甜滋滋的,因为是熬汤用的底料,多余的甜味已经被熬制了出去,并不会觉得腻口,反而回味悠长……
“是罢?”李谌似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笑道:“甜不甜?”
刘觞喃喃的道:“甜……”小奶狗是想甜死我吗!
李谌在宣徽院逗留了一上午,因为还有文书需要批看,才不得不离开了宣徽院,回紫宸殿去。
李谌一走,刘觞靠着门板,双腿直打颤,出溜着直接坐在门边上,捂着自己的嘴唇,喃喃的道:“不得了不得了,假奶狗道行也太高了,这哪受得住?”
第二日鱼之舟前来宣徽院,说天子请宣徽使前去议事,刘觞听了下意识有些后怕,难道天子又要穿得花里胡哨,然后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硬着头皮来到紫宸殿,偷偷的打眼一看,今日的天子李谌很正常,并没有粉叽叽的衣裳,行为作风也很正派,正微微蹙眉,坐在紫宸殿的正首,批看文书。
刘觞走进去请安:“小臣拜见陛下。”
李谌放下手中朱批,笑道:“阿觞,你来了,快坐。”
刘觞坐下来,道:“不知陛下今日召小臣前来,是否有什么事情是小臣可以为陛下分忧的?”
李谌道:“还真有一件事情,朕……想问问你的意见。”
“还请陛下明示。”
李谌招了招手,鱼之舟将一个小盒子捧过来,放在案几上,便退了下去。
刘觞自然认识那个盒子,那便是自己从王岁平家里抄出来的,里面装的全是文武百官的把柄,简单来说,就是露华台的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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