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主动的,我求他抱了我。我想让他打开那扇门,来到最深处,看我最下流最淫乱的样子。”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安悠瓷用最直白也是最伤人的方式,告诉了他赤裸裸的现实。
沈戎粗暴地掐住安悠瓷的脖子,埋头亲吻着那双曾发出天籁之音哄他入睡的唇,吮吸着小巧的舌头。另一只手撕开了他还未来得及脱去的薄薄单衣,安悠瓷里面什么都没穿。
下定决心赴约而来,一定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他看着乖乖躺在自己身下的安悠瓷,那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淡红色的痕迹,在胸口,在腰间,在那些他不曾触摸过的地方。
沈戎彻底失去了理智,大声怒斥道:“我比他先认识你,我们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他凭什么?!”
“少爷,上天给了我们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机会,我都没有爱上您。我小时候听到过一句俗语,我想您也该听听,无缘对面不相会,有缘千里定相逢。”人类的情感,即便是人类本身,都无法掌控。
沈戎狠狠地说道:“我早该占有你的。”
“是的,您早该这么做。这样我就一辈子遇不上陆宗域,也就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刻在骨髓里的思念。我爱他胜过一切,他拥抱我、(省略6字),那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刻……!”
沈戎用力给了他一耳光,口鼻顿时涌出了血。
“闭嘴,闭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对我这么残忍?!”沈戎露出了几乎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神情,“跟他偷情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刻?不,安悠瓷,不不不……”
“我没有偷情,我敢跟所有人承认我与他结合,也愿意替他承受任何惩罚……唔!唔!”
沈戎随手扯下一截衬衣塞进安悠瓷的嘴里,又拿剩下的布条捆住了他的双手。
“你看着我,好好地看着我,一秒都不许错过,看清楚是谁在上你。”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安悠瓷嘴角的血,说道,“这不是结合热吗?”
安悠瓷没有挣扎,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曾夸赞过“你唱歌最好听”的少爷,清清楚楚地对他说道:“既然他让你拥有了人生最美妙的时刻,那我就教你什么是人生最绝望的时刻,然后你会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脱光衣服取悦我,(省略4字)。”
(省略两句话),舞台陷落,幕布燃烧,老式传声筒从中间折断,滚落在地。
(省略一句话),那座精致的剧场彻彻底底变成了废墟。
清晨,一辆黑色氢能源公务车从将军府邸驶出。在彭鼍的陪护下,沈戎准时出现在了驻军部指挥部中。
宋陨很满意他的守时,让他优先谈判。
“我将接受军委的受封,普元的管辖权正式移交给燕都,学院可以纳入异能人管理委员会。”
筹码足够有诚意,宋陨点点头,说道:“受封后,我会让皇帝特赦安悠瓷,如果还有别的条件,我也酌情满足你。”
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他一句话就可以要了陆宗域的命,把安悠瓷强行拴在身边,直到玩腻的那一天。
彭鼍出了一身冷汗,陆宗域是他培养起来的,他于心不忍。
片刻后,沈戎说道:“没有了,希望你们在交接时,尊重学院。”
“我承诺。”宋陨总有一份不符合年龄的从容,好像能随时应对任何情况,他道:
“顺便预祝你在明天的成人式金榜题名。”
沈戎没有回家,直接进入了为期三天的成人式。毫无疑问,没有陆宗域在,他是这届学生中最强的那个。
阶测为十二阶哨兵,体测不光是本届第一,还留下了记录中除宋陨外的最好成绩。
成人式完满结束,安悠瓷也醒来了。
外面阴雨连绵,玻璃上布满了水珠,他从床上爬起来,眼神空洞地盯着外面看。
过了会儿,他裹上一层被单,赤着脚走下地,就这么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其他佣人看到他像幽灵一样摇摇晃晃地路过,都不敢上前搀扶。
雨越来越大,一出大门,身上就被淋透了。雨水从发丝流入眼睛,安悠瓷的视野变得模糊,无数杂音传入耳中。
远在闹市的叫卖声,全息屏幕播报新闻的声音,人们在谈天,汽车在鸣笛,所有杂乱无章的声音像箭矢一样从四面八方射入脑中,让他几近崩溃。
荣耀加身的沈戎回到府邸,便撞见安悠瓷独自站在前院中央,脚上全是泥水,一缕血迹从露出的小腿顺着脚踝跟雨水融到一起。他脸颊还有淤青,嘴唇上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口。
沈戎撑着雨伞走过来,他不知道安悠瓷没有反应是因为听到了太多噪音,哨兵强行的侵入使他的精神力出现了紊乱。
在高分贝的声音污染中,安悠瓷听到了一句话:
“结束了,我放你自由。”
他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沈戎丢开伞拦腰抱住他,惶急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好了少爷!出事了!”这时,从主楼里跑出一个帮佣,慌张地喊道,“夫人!夫人自尽了!”
当沈戎赶到时,沈夫人的遗体已经凉透了。
她是服用药物而死,遗书就放在黄色的药瓶旁边。
「普元落入敌人之手,无颜面对亡夫,只求挫骨扬灰得以谢罪。」
母亲只留了这短短一句话,甚至没有提到沈戎。
悲剧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沈戎说不清。
也许是从父亲因为他不受控的精神体犯下连环命案就开始了……
最后用死亡背负了他的罪名。
在强行与安悠瓷结合的时刻,他不光毁掉了对方,也看清了自己。
蒙在鼓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与悲哀。
他只知道他住进了那间母亲不愿回忆的卧室,他只知道他要在成人式夺得头筹,他只知道他要背负重振沈家的使命,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如今,他失去了安悠瓷,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普元,孑然一身。
这也是某种程度的自由,但在这个时代,自由的代价太沉重了。
普元管辖权落在宋陨手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建原色美术馆。
寓意无论是沈家的功绩或是罪责都一并抹除,从此成为历史,让沈家以最体面的方式退出普元这个华丽的舞台。
在沈戎的要求下,沈夫人还是没能被挫骨扬灰,而是与沈归尘葬在了一起,如果她在天有灵怪罪下来,就怪罪吧,恨他的人那么多,不差母亲一个。
安悠瓷身上的青紫都褪干净了,人才从昏迷中清醒。沈戎联系了彭鼍,同意将安悠瓷送还到陆宗域身边,帮助精神体修复。
那天他们坐在公务车后座,安悠瓷像纸片一样紧贴着门坐,中间留了很大空隙,一路都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到了驻军部队,车缓缓停下,安悠瓷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陆宗域,眼神才聚焦起来,很快变得通红,却狠命忍住不哭。
在下车之前,他踌躇了一瞬,道:
“你将春天放在那条路的尽头,想必是还有希望的吧。”
沈戎明白,这是在说他那令人作呕的精神图景。
安悠瓷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柔,他转过头,看着沈戎,道:
“少爷,谢谢。”
沈戎的心像被挖空了一般,伸出手想替他抹掉那颗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但安悠瓷没有一丝留恋,开门便飞奔去了陆宗域的方向,两人相拥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竟然是一句“谢谢”。
在他残暴地摧毁了安悠瓷的精神图景后,竟然……
等来的是——
谢谢。
沈戎的手停留在半空,要去擦谁的眼泪呢?明明是这双手让他哭泣让他疼,也是这双手把他送了出去。
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对安悠瓷都是毁灭性的伤害,又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
太差劲了,罔顾人伦。
“现在宣布任命令。”驻军部队的大议事厅里,宋陨站在正中,军装白手套,与旁边的彭鼍对比,压迫感不知强了多少,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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