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音响里放着滑稽的声音:“我的胳膊!我的脑袋!我的腿!”
这时An拿出一柄屠刀,向着堕龙眉心处的天眼戳去,天眼化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An将屠刀扔掉,快跑几步,伸胳膊将晶石抓在了手心。
堕龙随之消失,在那些已经破碎的零件堆中,现出七个墨绿色卡通小人的影子,他们跪在地上,为首一人恳求道:
“我们立誓为您保守秘密,永不离开青川,还请您留下我们的性命。”
一束追光打在An身上,他换了一身降佛的衣服,只不过颜色不是纯白,而是纯黑。
他唱起了春节朝拜日时唱诵班所表演的圣歌,那首为超度亡灵而唱的歌。
郑惑眉头紧锁,侧过脸,与贺安清对视的一刹那,他知道这些就是青川战役被隐藏百年的真相。
堕龙在青川失控造下杀孽,而留在青川的樊松,是为了争取自己和几个下属活命的机会,才答应终身留守青川。
只是没想到,韩律到死都没想放过他们。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载着容麟和雨晴的装甲车下了盘山道,往边境飞驰,经过的土地扬起了一阵尘灰。
二人正在用眼神交流什么时候下手合适。
突然,容麟感到一束刺眼的亮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正往光源处看,只见一辆卡车没有减速就撞了过来。
他来不及作出反应,剧烈地震荡后天旋地转,装甲车侧翻,在空中旋转了十几圈,撞上了路边一座私人开采的小矿山。
不过数十秒,一辆装甲车就变成了废铁,头朝下冒着烟,轮子都飞了出去。
从外面能看到驾驶舱有血渗出,司机和副驾驶的人恐怕是没了生命迹象。车尾在着火,氢气很容易爆炸,留在车内就是命悬一线。
那辆大货车的车头已经瘪了,但性能没受影响,慢悠悠地开了过来。装甲车的后门被一脚踹开,容麟和雨晴依次从变形的车门里爬出来。
容麟满脸是血,脑袋还嗡嗡的,耳鸣严重。雨晴的丝袜已经破得不成样子,腿上全是割伤,脸上的妆也糊成一团,变成了熊猫眼。
两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才走出十几步的距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装甲车发生了爆炸,前门被炸开飞起,像箭一样“嗖”地擦着雨晴的长发飞过,仅差一毫米,头就被削掉了。
冲击波袭来,两人应声扑倒在大货车前。
“谁?!想撞死我们吗?!”雨晴怒道。她被大货车的远光灯照得睁不开眼,艰难地爬起来。
卡车副驾跳下来一个身材挺拔、温文尔雅的男人,两三步跑过去扶起雨晴,抹了把她额头上的污渍,带着汇合的喜悦,道:
“总算找到你们了。”
“死不了,我有分寸。”卡车驾驶位的男人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工装更显身型高壮,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说道:
“有句俗语叫,罐儿里逮王八——十拿九稳。”
“谁是王八!”雨晴和容麟大吼。
第37章 营救
以沈戎为组长,丰东宁为随行参谋的营救小组一行十二人,离开燕都之后一路南下,伪装成食材贸易商人进入青川。
幸好一进来就联系上了陆宗域重启的情报网,只不过丰东宁面生,为了保护组长,便由他来负责接头,以至于最初报告给陆宗域的详细人名只有他。
再加上外面有关浑天祭的新闻铺天盖地,他们迅速掌握了唱诵班在此地的情况。
丰东宁和沈戎在上一次行动中还是敌人,这次却变成了队友,好在医生的脾气温和,两人配合还算顺利。
这次行动有明确的目标,就是救出唱诵班全员,其他的见机行事。出乎意料的是,唱诵班居然在进入青川短短七天里,就掀起了狂风巨浪,变成了青川的活靶子,这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但这也说明,唱诵班的任务完成度远超预期,只是加大了营救的难度。
在与沈戎接触之前,丰东宁对他的敌意很强。
沈戎的父亲是塔组织首领沈归尘,不管是不是因邪教蛊惑,确实在成人式惨案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决策性错误,造成了那么多师生的死伤,还有先皇也因此殒命。
对于贺安清来说,说是杀父仇人也不为过。
当时宋陨归化沈戎,让其来坛城受封的时候,贺安清就提出过抗议。一个战犯的儿子,不光进入了军委还接受贺平晏的受封,表面上显示了皇族的博大胸怀与不计前嫌,但实际上这举动无疑是往贺氏的伤口上撒盐。
也就是从那时起,贺安清与宋陨的矛盾日益加深。
但站在国家利益的立场上,沈家的投诚让学院收并为军委,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进行了共享,致使联邦的军事,以及民用的各行各业都得到了迅速发展。
在当下必须要合作的背景下,丰东宁要撇下之前的恩怨,理智地复盘。
成人式惨案发生的时候沈戎才九岁,是个什么都不懂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学生。在童年就经历了塔组织倒台,父亲畏罪战死,过几年母亲又死于政治博弈,这一系列的变故结束时,他也才刚刚成年。
带着普元归顺于军委,看似是个失败,实则保存了塔组织最后存留的一点军力。
沈戎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虽然有些做法令人不能苟同,比如在坛城公园指挥突击小队强行抓捕江家姐弟。这个人在执行上级的命令时,是不夹杂任何个人情感的。
所以当丰东宁再次见到沈戎时,尽管对方没有一丝愧疚,似乎忘记了上次的针锋相对,公事公办部署着任务,他们也相安无事地进入了青川。毕竟如果没有牺牲在这的决心,他们就不会进入特别行动小组,与其纠结过去的事,不如当下好好合作。
在情报网人员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他们的临时基地,这是一个伪装成小型矿井的地方。
情报员一边安排他们武装,一边交代任务事宜,即抓捕杀害先帝的嫌疑人——天文馆祭司。
沈戎作为塔组织首领沈归尘的独子,对成人式惨案的历史再了解不过,若说是谁导致了贺航的死,除了自己的父亲,就只有蛊惑父亲的月轮会了。
情报人员告知他,祭司与月轮会有关,但其真实身份有待证实。
为此他又暗暗骂了陆宗域一万遍,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让An涉险,查出来的情报却是半吊子。
营救小组武装完毕后,运载不少青川矿准备去往天文馆实施爆破,趁乱行动。谁知道从基地一出来,就碰上了那辆护送容麟和雨晴的装甲车。
沈戎心想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本着先救出两个是两个的目标,他们一路尾随装甲车,出了盘山道就给人截住了。
只是沈戎行事实在太刚,直接把装甲车撞成了废铁。
“宋陨让你把我们救回去,没说死的活的?”容麟背上一道伤口从肩膀横至后腰,皮肉翻起来,看着甚是吓人,丰东宁正在集装箱里给他缝合。
“宋主席确实没说。”沈戎扣了扣耳朵眼,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俩青春期少年少女给吼聋了。
容麟气得想动手,丰东宁慢条斯理地劝道:
“别动,订歪了会留疤。”
容麟忍下了这口气,要是留下疤贺局该嫌弃他了。
雨晴在一旁,闷头摆弄她那茂密的、混着血汗尘土的头发,寸步不离丰东宁,谁要是胆敢打扰她,立即能被眼刀杀死。
“所以你的意思是,贺安清和An他们在竞技场开演唱会,而命令你俩去逮捕天文馆的祭司?”沈戎听了容麟只言片语,提取其中有用的部分。
容麟“昂”了一声。
沈戎心一沉。这下不好办了,An居然在竞技场。但情况也没有那么悲观,至少贺安清没丢下An自己跑路。
他与An从小一起在普元长大,直到18岁时,An与陆宗域意外结合,他们的联系才少了。
沈戎早年经历了父母双亡,也没有其他亲人,如若说他在这世上还有一个牵挂的人,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An。
但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至于An领不领情,就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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