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老大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妈,谢谢您。”
而老大妈回他的第一句话是:“叫我大姐。”
然后热泪盈眶地使劲儿拍了拍他后脑勺。
让人更为震惊的不只是他的容貌,而是他那特殊的能力。
据眉生所说,他以前学过些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的本事,能通晓万物之情。为感谢这些日子街坊们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免费占星帮熟人看手相。
当然街坊们是不信的,只道这美男子空有一副漂亮脸蛋,什么都不会又想报答大家,就想了这么一出。
人们也都抱着反正不要钱的心态,算算当个乐子。
起初来了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其实就是想被美男子摸个手。眉生大多就是叮嘱一下注意脾胃、别上火、别与晚辈产生口角这样的话,不疼不痒的,人家还挺高兴。
直到给个身强力壮的大哥算完,出了点状况。
大哥从眉生那里出来之后骂骂咧咧,说这小子心术不正,非告诉他今天不能下矿。
他不下矿哪来的钱?这是樊家直属管辖的矿,都是军事化管理,比其他野矿正规多了,天天都下去,怎么就今天得出事?
大哥骂归骂,回到矿上,到了傍晚倒班的时候,心里也是真害怕。就找了借口,说肚子不舒服,让工友们先下去。
等工友们在里面都干了快一个小时,也没发生什么,大哥真是气坏了,果然长得漂亮的嘴里都没实话,于是大哥换好了衣服准备进去。
可就在这时,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大哥一下没站住就坐在了地上。
地震了?!
洞口随着摇晃,没几秒钟就全部坍塌,大哥本想去救人,却被堵在了外面。
后来才知道,这次地震的震级并不高,但震源就是矿井所在的地方,几名进去的工友都被永远埋在了里面。
大哥处理了外伤之后,连夜奔回老大妈家,搂着还在熟睡的眉生哇哇大哭,结果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矿上负责人的耳朵里。
经过几次明里暗里的试探,负责人将情况报告给了樊老将军的警卫员,再经过一番润色,终于有一天……
樊松出现在了贫民窟。
由警卫员把守在门口,谁都不知道二人谈了什么,总之,樊老爷子将眉生带走了。
不久后,还按照他的规划建造了这间天文馆,地址、图纸都是让他选的,并将他奉为祭司。
天文馆的办公室主任,正是救他的老大妈,现在人称王大姐。安保工作则是由矿山幸存的那位大哥担任,这可真是一位纯贫民窟出身的金凤凰。
金凤凰的故事当然还没有完结,樊松将军带回眉生的消息全城皆知,又怎么能不惊动樊小将军。
樊千九认定是老爸被狐狸精蛊惑了,提着枪来砸场子,岂料前脚进来,后脚就被老爸堵了个正着。
诸如此类的翻车数不胜数,给樊千九气得不行,甚至翻来覆去查了好几遍周围有没有人报信儿,给幕僚折腾得苦不堪言。
终于参谋长忍不住了,对樊千九委婉地说:“这不是眉先生说了能预知么……“
也对啊,这不正好佐证了眉生的能力么。
于是没有半年功夫,樊千九也服软了,都说一物降一物,老樊奈何不了小樊,来了个小眉,把樊家父子都训得服服帖帖。
这可真是青川的一段佳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眉生随后创立了天文馆,自己当馆长。
天文馆的地位在青川是特殊的,他不对樊家人和军方唯命是从,从开张大吉那天起,眉生就制定了一套一视同仁的规则。
即浑天祭。
他虽然想帮助更多人占星卜卦,精力却有限,那就要讲究缘分。
观星的周期是每月一次,所以祭典也是每月一次,他会给被选中的那个人带来幸运或财富。
可进行参选的途径分为三种,赌场、拍卖行、竞技场,分别角逐出一个备选,共三人进入天文馆的星空会客厅,眉生再亲自从三个人中选一名有缘人,相会于人人向往的天象斋。
名额不可转让,但可自行放弃,没有选上的人也有其他丰厚的奖励。
曾有穷困潦倒的包工头,因在竞技场胜出,又被选中,与眉生见面之后就去山里买了块地,真的一下子挖出了高浓度的青川矿,摇身一变成了矿老板。
从里面出来的人,都变得非富即贵,也就没人深究在乌漆嘛黑的风罩里,是如何看到星象月相,再进行卜卦的了。
甚至有传言说,正是因为眉生那只仿生眼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风罩外的景象,才有祈福降福的本事。传得神乎其神。
于是天文馆与半瞎馆长,变成了青川最具吸引力的彩票,人们对他的称呼也改成了祭司阁下。
开业这么多年,三个席位中赌场的那一席是固定的,那就是樊千九,他豪掷千金,每次都能从赌场胜出。
祭司虽然尊重老樊将军,但对樊小将军是敬而远之的,毕竟建馆之前就闹得很不愉快。
樊千九这个人恨也直白爱也直白,整祭司的时候是真狠,开坦克撞车、拿冲锋枪突突的事儿都干过。
可后来他自认为冰释前嫌了,还对人家产生了不合时宜的好感,追求也是相当热烈。
送礼物送钱自不必说,还经常来天文馆捧场,只不过都被祭司屏蔽了。
即便樊千九来堵门,祭司也不给什么好脸,甚至有时说两句就囫囵打发出去。
当然要是祭祀心情好时,偶尔也会赏光一叙。
时而亲近、时而疏远的关系,让两人在浑天祭上较上了劲儿。
也不知道祭祀心里是怎么想的,跟樊千九如此暧昧,却怎么都不许他登上天象斋。
樊小将军更执着,你越不待见我,我就偏要让你待见我。
于是全青川最有权有势的人,竟然一次浑天祭都没被选中过,这不禁让人敬佩:祭司大人的确有着一视同仁的公平公正。
其实樊小将军要什么有什么,已经是青川的土皇帝,真有什么一定要让祭司祈福的吗?
“这就是爱啊!执着的爱!”
甜仔拿着油腻的小旗子抹了把眼泪,问道:
“我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祭司阁下,与樊小将军的爱情童话,感动不感动?”
半天没人回应,甜仔抬头一看,那四个人正凑在前厅大堂前,看往期中榜名单。
“观星周期?”容麟听故事听得云里雾里,唯独对这句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使脑子再不灵光,他也知道星星月亮什么的,没了快两百年了,“这能看到星星和月亮?”
“不知道。”雨晴耸耸肩,道,“反正昨天晚上没有,而且这的云层比燕都还厚。”
甜仔插嘴道:“祭司阁下的厉害之处就是能看到已经消失的星月。”
容麟和雨晴摆出不屑的表情,甜仔摇了摇头,败兴地说:“你们先看,我在门口等你们。”
“是不是预知能力?”An捂着嘴低声说道,“我记得有些向导是有这个能力的,倒不稀奇。”
“问题是这可是青川,他的精神力被抑制了,怎么可能还能用预知能力?”雨晴蹙眉看着名单,思考其中的漏洞,说道:
“这不成立。”
雨晴是十二阶向导,目前已知的最高等级向导,袁印光那种不算,除了精神体特别,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听说有治愈能力,但谁都没考证过。圣地为了面子,说他是一百阶都全凭一张嘴。
她本身是海错系精神体,还是幻物种,异能人中已是数一数二,但也没有预知能力。
容麟从没听说过这些事,问雨晴:“那有预知能力的向导是不是很强大?比你还强?”
雨晴白了他一眼,这人问的问题永远那么欠揍。
容麟又道:“如果比雨晴还强,是不是不受青川矿的干扰?”
“没有异能人可以不受青川矿干扰。”雨晴否定道。
An若有所思:“但除了用精神力,没有其他说得通的预知方法。”
贺安清看着他,道:“预知能力让我想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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