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走投无路时互相取暖、彼此慰籍,贺平晏怎么可能忘?!
如果没有他,贺平晏会在落园悲惨地死去,低温、枪伤,哪一样都能要命。宋陨的绞痛传达给了鲛鲨,让巨兽在皇宫上方翻滚咆哮,压迫感降临,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丰帆的时代过去了,鲛鲨俯视着整个皇宫、整个燕都,乃至整个联邦,肉眼可见之处,一朝一夕,一草一木,皆属于它。
此时北城门亮起车灯,鸣笛声响起,那里发生了争吵,一个人不顾阻拦闯进了皇宫。
是碍眼的贺安清。
他大概是看到鲛鲨盘浮在上空,所以气急败坏地赶过来。
鲛鲨感受着宿主的情绪,动作更加狠戾。
——这个丧家之犬如今有什么脸面出现在贺平晏的面前,贺平晏的苦难都是因为他!
为什么贺安清能让贺平晏如此牵挂,哪怕这种牵挂分给宋陨万分之一,他都能知足谢恩。可没有,一丁点都没有。他求都求不来的宝物,被贺安清践踏在脚下,一次又一次地侮辱他的尊严。
闪耀的光亮从城门口一路经过夹道,径直来到了倦勤斋门口。
亲军和宫人都没能拦住贺安清,他身着墨色玄军服冲了进来,看到宋陨将贺平晏按在矮塌之上,他猛地推开一个阻拦的宫人,边走边抄起博古架上一臂多长的玉如意,不由分说砸在了宋陨的后脑。
哗啦一声,玉器碎了一地,残片崩开老远。
“哥!”贺平晏一脚踹开宋陨,侧身滚下硬榻,连滚带爬躲在了贺安清身后。
这一下很可能使普通人晕厥,宋陨却丝毫没感受到力度,他慢慢起身,动了动脖子,说道:
“你就这点本事,贺安清。”
如意的断口锋利,他举起来对着宋陨的脖子,说道:
“你是什么身份?敢深夜闯入皇宫,对皇帝行不轨之事?!”
黑暗的夜空被鲛鲨照亮,这里不需要星星和月亮,它的能量就足够照拂这片土地。
“什么身份?”宋陨让它前所未有地耀眼,只为向这个废物示威:
“丰帆今日下的葬,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你还没有就职,而且内阁还在,你要是犯下恶行,一样会被弹劾。”贺安清一手放在背后推着贺平晏,慢慢往后退。
宋陨理了下鬓角,胸中积聚着被拒绝和无视的愤怒,他表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内阁?你以为我的通过率是百分之几赢的丰东宁?”
贺安清很紧张,他在看到鲛鲨的状态时,就知道宋陨失控了,现在正想着如何脱身。
“九十五,除了彭鼍那个老鳄鱼,丰家在内阁那些势力支持的都是我。”
贺安清捏了捏贺平晏的手腕,示意随时准备跑:“丰主席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后悔推举你这个疯子上来。”
“她已经死了!”宋陨怒道,“军委是我宋陨的,皇帝也是我宋陨的!”
“住口!”
贺安清将玉如意的柄用力向他一掷,尖端被他一把抓在了手里,顿时在掌心剌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突突冒了出来。
紧接着,贺安清拽起贺平晏往外跑,当着院外几十个亲军和宫人的面,宋陨绝不敢乱来,能避过一时是一时,脱险之后他再去与丰东宁商量对策。
但来到前院,便傻了眼。亲军和宫人都被驱逐了,取而代之的是宋陨带来的部队警卫,他和贺平晏被围在了中间。
“放肆!没有入宫令牌一律按照非法侵入皇族用地论处,要服刑五十年以上,宋陨也救不了你们!”
军人们不为所动,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这是军部给他们上的第一课。贺氏兄弟被押回了倦勤斋,重新来到宋陨面前。
他早有准备,就等着两人回来。
雕花的木质门扇被关上,贺平晏被推到矮榻前,四个军人将贺安清按在地上,任凭他叫骂却不松开一点。
宋陨走到贺安清的面前,军靴踩上那张白皙的脸,力量大得他张不开嘴。
“不要!你放开我哥。”贺平晏见哥哥被制服,心如刀绞,满脸都是泪水,哆哆嗦嗦去解黄袍的侧带,拽了好几次才拽开。
贺安清只能看到一摊衣服落在贺平晏的脚边,他话都说不清,含糊道:“有种你弄死我,今天你要弄不死我……来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宋陨踩得更用力,贺安清就要窒息了,贺平晏一边脱衣服一边哭喊:“你想怎么样都行,你放了我哥!”
在他脱得只剩最后一件单衣的时候,宋陨松开了脚,转身托起他的背,又一抄膝窝,抱起他走向硬榻。
两名军人识相地放下厚厚的帘子,又撕下黄袍一角,塞进了贺安清的嘴里。
“唔!唔——!”贺安清挣到脱臼,但不及他内心疼痛的万分之一。
贺平晏没有发出什么悲惨的叫喊,反而是床榻摇晃的声音比较大。
有频率的震动敲打着贺安清的耳膜,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鲛鲨看不到贺平晏的模样,但从那饱满殷红的唇缝中倾泻出的气音让它振奋,同时,贺安清无力的反抗也让它无比畅快。
没人能阻止它遨游在燕都的空域,那些看到它的人,都笼罩在敬畏它的气氛下,原来这就是“得到”的感觉。
等太久了。
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画面,唾手可得的滋味,鲛鲨滑腻的身子冲破云层,穿梭在气雾之中,冲刺、洄游,再冲刺,再洄游。
每一下都承载着最美妙的过往,那幅《静海》,那张用它的身体轮廓构成的签绘,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是注定。
爱情是一种太单薄渺小的情感,它远远没有从属感稳定而坚韧。
从诞生那一刻起,它就属于贺平晏,而贺平晏也属于它。
皇帝与他的鲛鲨,永远不会分开。
“你还记得我吗?”
在主席办公室中,面对身上粘满精神碎片的贺平晏,宋陨没有问他的身份,却再次问出了那句话,他们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那晚的问题。
贺平晏早已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那个凌晨爬出硬榻,抱着脱臼的哥哥只知道哭的傀儡皇帝。
即使遭到内阁弹劾,他也凭一己之力重返皇位。
只要向死而生,就不会再惧怕宋陨,他反问道:
“你在跟朕开玩笑,还是觉得朕是精神病人?”
宋陨伸出食指轻触他的肩膀,一块精神碎片掉落下来,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指尖横着划过,又一片脱落,散成星星点点。
一股热流从宋陨的鼻腔流下,贺平晏上前一步,踩着宋陨的鞋,踮起脚尖,仰头舔舐几下,血腥味蔓延开来。
“朕记不记得重要吗?你以前是谁重要吗?现在朕所选择的哨兵不是别人,而是你。”贺平晏嘴唇上的血像胭脂,衬得脸颊更白皙,甚至风情万种,他坦然地摸着宋陨那张刚毅的脸,问道:
“以前强迫我的时候爽吗?”
见宋陨没答话,他继续道:“朕今天会让你千倍万倍的爽,成为朕的哨兵吧。”
宋陨的大手扶住他的两臂,用力向下一撸,精神碎片脱落下来,胳膊裸露在外。他找到了方法,弯腰扛起贺平晏,扔在皮质的长沙发上。贺平晏就像坠入了水中,后背的精神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宋陨扯松黑灰色的军装领带,解开了两颗纽扣,俯身撑在贺平晏上方,对着胸前轻轻吹了口气,精神碎片像金箔一样飘散开。
如此几次,贺平晏的上半身几乎都露了出来,等宋陨还要吹时,他堵住了那双薄唇,说道:
“痒。”
“你想让我碰你?”宋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托起宋陨的下巴,微微起身,凑在耳边说道:“强迫我,捆住我的手,拖拽我的脚踝,就像你每次那样,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宋陨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回到沙发上:“叫我的名字。”
“宋陨……宋陨……”
宋陨狠狠地低吼道:“说你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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