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人,一定跟黄赌毒脱不开干系。
直到最后一个拍品出来,正是天文馆的一席备选。
起拍价是1000万,从前最高一次冲到过1个亿,是樊千九刚刚接管青川时,这人与祭司见面之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精准地斩杀了一众曾支持樊家长子夺权的元老氏族。之后受樊千九重用,负责管理川南矿山,分得大量财富。
这就是选对的重要性。
贺安清嘱咐过容麟,一定不要显露出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样会有人看他是冤大头,趁机哄抬价格。
最好是表现出无所谓,在拍画的时候,零星举几次牌来打掩护,让人看不出他过强的目的性。
拍卖师例行公事介绍了天文馆与祭祀的会面背景,和一些见面后飞黄腾达或是躲过灾祸的例子,就叫出了起拍价。
容麟没有立即举牌,等了一会儿才举,紧接着就有人跟举,他按兵不动。
拍卖的过程比较激烈,尤其是富豪酒店的老板,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跟容麟杠上了一样。大概是不服气一个外来住客有钱来拍一席备选。
上了四千万后,现场的举牌频率明显下降,容麟想速速结束战斗,故意亮出了邀请函,是樊家府邸推荐的。
这下就没人再自讨没趣,他顺利拍下了一席备选,成交金额是四千三百万,不少人鼓掌祝贺。
但是真正的困难现在才开始,邀请函就代替了保证金,拍好的商品要在十分钟内完成交易才能交付,不然取消资格,其他人重新竞拍。
可现在,钱还等着An送过来。
原本计划的时间是拍卖会一开始,An就能到,但现在他已经成功拍下,被礼宾人员领到了专用交易室里。有人在给他讲解交付规则,他心里犯嘀咕,钱还不知道在哪呢。
五千万现金,飞驰在坑坑洼洼的县城公路上。
本来这是一条半封闭的公路,如果一路畅通,一刻钟就能到达拍卖行。但谁都没想到,今天竞技场的赛事太过激烈,黑马的出现,使大量雨晴的拥护者涌上街头,庆祝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人一多,难免就形成了人流聚集,这里的公共设施建造时负责人没少黑钱,以至于质量不太好,过街天桥的台阶发生塌陷,场面一片混乱。眼看时间就要过了,An没办法,开着车绕向人少的小路。
这正中赌场跟踪者的下怀。
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给他堵在了一条小巷子里,进退两难。
有人从前车下来,An锁上了门窗。阴湿的小过道里,不知道曾经孕育出多少起犯罪事件。
那些人明目张胆举着枪向他走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在他们眼里,九爷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律法,只要九爷默许,他们就有恃无恐。
An只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他头回有了恐惧感。如果在外面,他用向导的精神力也许还能搏一搏,但现在他毫无胜算。
为首的男人,眉骨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笑眯眯向他走来,还喊着:“这就是那个大明星吧?你们负责拿钱,人我要了!”
“那不是便宜你了,我们也不能白出力啊。”后面传来粗犷沙哑的声音。
那刀疤男咧嘴大笑,说道:“我玩儿完了就是你们的。”
An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些人影逐渐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小巷,乌云般向他压了下来。
刀疤男举起枪,用力砸过来,只听一声巨响,挡风玻璃顿时裂成满地玻璃花,向内凹陷,摇摇欲坠。
An只能透过玻璃花看到一只手臂的轮廓,此刻正再次高高举起。
他下意识用胳膊挡住,闭上了眼睛。
青川果然处处是深坑,一个放松警惕就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想起这些天朝夕相处的队友,心灵手巧的雨晴,天马行空的容麟,酗酒的贺局长,这个组合简直就是乌七八糟,可他反而很怀念。
以前做特工,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交流方式,永远在对着那些任务对象说谎、伪装。
还有就是一直都没出现的他的哨兵,都什么时候,他可都要死了,这蠢货等着后悔吧。
眼泪从微微上扬的眼角流下来,他好不舍得那个人,他爱的那个人。
第二声巨响后,玻璃全碎了,崩在他身上,他闭着眼,无计可施。
过了一会儿,却没等到有人来抓他,正诧异时,只听耳边响起了有磁性又令人心安的声音:
“把月轮石给我,快!”
An猛地睁眼,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趴在前机器盖上,在上面砸了一个人坑,挡风玻璃也随之塌了下来。
这是一副开了挂的长相,五官英俊得恰到好处,又出类拔萃,站在哨兵群中依旧能闪闪发光、一枝独秀。
An顿时喜极而泣,大声埋怨道:“你去哪了嘛!”
这一路最为理性的An,在见到陆宗域后也忍不住撒起了娇。
“晚了点儿。”陆宗域解释得很苍白。
An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说道:“再晚就给我收尸了!说好的在青川等我呢,你有谱没谱!”
看见平时乖巧听话的An发那么大火,陆宗域服软了,扯着嘴角笑了笑,问道:
“你生气了?”
“没有,在你放鸽子这一个多月里,贺局长被人绑架,唱诵班在川南矿山被炸弹追着跑,我差点被一群人奸杀。”An僵硬地咧开嘴,露出了偶像营业式笑容,说道:
“我没生气。”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陆宗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讨好地哄道: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危急时刻两人还在打情骂俏,刀疤男气得一通乱射,陆宗域赶紧爬进车里,捂着An的头,俯下身躲着嗖嗖的子弹,说道:
“老婆我错了,你消消气,先把月轮石给我,快快快,他们要过来了。”
两人后背一身的碎玻璃碴子,An一头雾水,在枪林弹雨中小心地伸出一只手,在其中一个装钱的袋子侧兜里翻动。
An个矮手短,够着费劲,陆宗域肌肉感十足的长臂一展,说道:
“我来拿。”
“你还嫌我?!”An气得疯狂捶他。
“别打别打。”陆宗域一手薅到了月轮石,置于胸前,闭上眼睛,周围空气的流速陡然慢了下来,灰尘漂浮的轨迹呈现出一道道白色丝线。
刀疤男一看他俩手里没武器,带人包围了千疮百孔的车子,举着枪一把拽开了An这边的车门。
An一回头,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刀疤男冷笑一声,说道:
“可惜了这张脸。”
话音刚落,就叩动了扳机。
同一时间,An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子弹接触到后立即反弹出去,正中刀疤男的大腿。
动脉被打中,刀疤男后退几步,血透过裤子喷射出来,他嗷嗷叫了几声,没过多久就倒在地上死了。一干小弟目瞪口呆,等再回头看时,只见车外立地长出了一层数量庞大的五颜六色的树枝型生物,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
“珊瑚?!”
“怎么长出来的?!”
小弟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都感到不寻常的危险正在降临。
这些珊瑚并非同一种类,有笙珊瑚、伞房叶状、蜂巢状、多孔螅、鹿角状,形成了珊瑚带,没有几分钟就迅速在小巷里蔓延开。
这些地痞流氓不断向后退,脚下的路慢慢被珊瑚占据,直到退无可退。
“它咬了我!”一个体型魁梧的人惊恐地喊道。
紧接着又有人喊:“是真的!它在吃人。”
“我流血了……啊!该死!”
“帮帮我,我的脚、脚!”
求救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活脱脱上演了一场惊悚电影。
而此时被包围的车里的两人,却在热吻,场面之激情赛过一切偶像剧。
陆宗域扣着An的后脑,用力吮吸他的双唇,手迫不及待伸进了An的裤腰,捏了一把。
An本想呻吟一声,却被陆宗域全数堵在了喉咙里,顺势将他压在已经被打塌的驾驶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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