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兔 一个行走的甜点排雷机器,只要尝试新店铺的甜品,必定踩雷。之前是不好吃,这次是不太新鲜,吃完直接拉肚子了qwq
第102章 求助
“童掌印不知您意下如何?”童府中,一个身穿朱红色官袍的中年男人微弯着腰,低声询问道。
童怜仿若未闻。他从棋篓中捻出一粒黑子,略微思考后才下在棋盘上。
蔡琢原就瞧不上童怜,若非府上门客提议,他今日甚至不会来童府。他耐着性子等了好半晌,这一抬头便瞧见童怜左右手对弈正值兴头,隐忍了许久的怒意终于是冲上了头脑:“童掌印!”
被蔡琢这一吓,童怜才好似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有个大活人。他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将棋子放回棋篓,而后才正了正神色,反问:“不知蔡大人想让本官帮什么忙?”
显然先前蔡琢说了那么多,童怜是半分也没听进去了。蔡琢恨不得直接上前将童怜按在石桌棋盘上,只是现下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家,于是面上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蔡琢深吸一口气,说:“今年的科举快要开始了,前些年这都是掌印大人一手操办的,可今年下官见掌印大人似乎空闲得很。”
童怜自然是瞧见了蔡琢眼底一闪而过地狠戾,方才他也并非一字未听,再加之蔡琢现在的话,今日他的来历童怜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即使是大致知晓了,但是童怜却不打算轻易松口,他轻笑道:“这科举也非第一次操办了,一回生二回熟,今年怎么也不该再时时要本官盯着了,若不然要你们做什么,蔡大人你说可是?”
原先蔡琢提及科举也是为了能让童怜起疑心,可没想到却被童怜四两拨千斤地推了回来,反倒还被他损了一把。蔡琢气得牙痒,但却也只能点头应下:“大人说的是……”
这简单的几个字,就好似是打碎了蔡大人的牙关,强迫他说得似的。
虽说事实也相差无几了,可童怜还是略带不满地皱眉:“若是蔡大人此番是为了科举而来的,那不若就回去吧。往年科举如何办的,今年也是那般了。”
此话一出,蔡琢立刻倒吸了口凉气。
他此番过来,就是想要给童怜看看人,好在朝中能安插些自己的人,若是同往年一样,那这个朝廷以后怕不是全是童怜的人了?!
蔡琢大致权衡了利弊,虽说心痛,但还是给自己的贴身小厮打了个手势。小厮见状,立刻呈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蔡琢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将木盒盖抬起了些,露出了里头白花花的银两:“这些是下官孝敬大人的。”
见着小厮手中的一匣子银子,童怜微微挑眉面上皆是不解:“蔡大人这是何意?”
在瞧见童怜挑眉的那一刻,蔡琢就知道童怜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的,只是配上那过分真实的表情时,蔡琢却是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声,暗骂了句“老狐狸”。
显然怒上心头的蔡大人早已忘记,童怜今年也不过才过及冠罢了。
蔡琢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着自己脸上虚假的笑意:“下官想找大人帮个小忙。”
“小忙?”童怜看了眼木盒冷笑一声,给在一旁的拾六递了个眼神。拾六立刻会意,从小厮手中接过木匣,又转交给童怜。
等东西到了童怜手中,童怜直接将盖子打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瞧见了木匣中的银子。
“都直接将这东西送上来了,也不知蔡大人是太瞧得起本官了,还是有些小瞧我了。”说着,童怜猛地将盖子一盖。
即使是上好的木材,在碰撞的时候也不免发出一声巨响,可童怜却好似完全没听见似的,反手就把木匣放在了石桌上。
可童怜是早有准备,但蔡琢却不是。他被那巨大声响吓愣了,甚至在童怜把木盒放在石桌上时都没回过神。
童怜见状不满地皱眉,他用手敲了敲石桌,语气不耐道:“蔡大人,不若你就直接将你要做什么说了吧。”
童怜那一声阴阳怪气的“蔡大人”成功将蔡琢的魂魄唤了回来。他略带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微正了正神色道:“下官的表侄儿今年科举,所以……”
“若是那样,想来蔡大人也不需要提前这么久来寻本官吧。”童怜勾唇道,“蔡大人不若直说,本官可没那么多时间听大人的左顾而言他。”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蔡琢也知,若是继续拉扯下去今日就算是白来了。
他看了眼身后的小厮,朝他微抬下巴,示意他去院外候着,而后又用相同的眼神看向了在童怜身侧的拾六。拾六跟蔡琢可没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听他的,于是侧了侧脸,就当是自己没看见了。
见状,就算是蔡琢再不想向童怜低头,却也不得不跟他求助:“童大人,您的侍从……”
童怜原也想假装不知,可蔡琢都以已经开口了,若是再充耳不闻就有些刻意了。他“嗯”了一声,随后才对自己身旁的拾六道:“去备些糕点吧。”
童怜的话语一落,拾六便知晓童怜的用意了,他略带不满地皱眉,可在注意到面前的蔡琢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童怜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
其他人可不知拾六跟童怜的关系,就算拾六此时内心如何不满,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应下:“还是前几日那几款么?”
童怜略微思考了一息,回:“换些花样吧,别都选甜的。”
“是。”
若非蔡琢在场,童怜估摸着拾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哪儿还会像是现在这般乖巧应答?想到这儿,童怜看向蔡琢的神情也不负之前的凛冽了。
待拾六离开后,蔡琢才小声道:“今年秦王初入朝堂,陛下不知为何对他这位王爷并无好脸色。虽说现在您还在掌印一职,可秦王与陛下终究是叔侄,大人您就丝毫不担心么?”
“担心作甚?”童怜反问,言语中皆是自信,“自先帝在时便是本官与陛下相伴,乃至现在亦是如此。陛下重情义,秦王若是想让本官给他让路,可还要些时间。”
童怜所说的这些蔡琢自然是知晓的,可他今日前来可并非是为了听这些的。蔡琢微叹了口气,摇头道:“掌印终究还是太过年幼,这帝王的信任能给到几时?或许今日陛下还敬您为掌印,可明日呢?下官说句大逆不道的,明日或许陛下就强行收回了掌印令,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蔡琢所言似乎他当真是在为了童怜思考,再加之那句“大逆不道”,就好似童怜才是这天下之主一般。
“蔡大人的意思是……”童怜敛眸问。
见他像是在思考自己今后与季越决裂后的模样,蔡琢内心止不住地兴奋。他故作恨铁不成钢道:“童大人您现在虽身居掌印之位,可这一切终究还是陛下给的。唯有自己攥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归自己所有的东西!”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蔡琢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似真非假的忧心,听得童怜忍不住在心中发笑。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在朝中安插些自己的人?”童怜假装不解的反问。
见童怜入套,蔡琢先是点头,而后却又摇头道:“此话倒也是,可大人却遗忘了另一件事。”
童怜皱眉:“还请大人明示。”
看着童怜朝自己低头,蔡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向童怜的眼神也不复最开始的尊敬:“如今秦王已经入朝,甚至还将你天子太傅的身份要了去,想来也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你拉下马了。重新扶持亲信虽好,可时间却太长了,哪怕现在就开始寻觅人选,可秦王又哪儿可能等他们。既然如此倒不如将眼光放在现在朝中官员的身上……”
蔡琢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童怜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起身给蔡琢行了个后辈礼:“在下明白了。那不知蔡大人可有此意?”童怜轻笑着将话补全,“为表诚意,怜愿意将此番科举之事全权交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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