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拦我?”童怜眉头微皱,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许也是觉得自己没旁的办法出路了,面对童怜的质问他们竟然纷纷点头,其中一人甚至一脸正气道:“方才只有你们二人来看过嫌犯,我们现在怀疑是大人身边那位,在我们与大人交谈时杀死的嫌犯。”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理由呢?”
另一个御林军咽了口唾沫,开口:“我们怀疑是童大人授意让你手下的人给端阳长公主下的毒,甚至教唆死者偷了太医院带来的马钱子。杀了厨子,乃至方才杀人都是因为……都是为了防止他们供出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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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污蔑
“季越将你们调到御林军里可当真是屈才了。”童怜骤然笑出了声,“那就照你们说的那样,去叫人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童怜当真不再抬脚准备离开,只瞧着还愣在原地的两个御林军,嗤笑道:“在这儿愣着作甚,不去叫人么?再去给我搬个椅子来。”
“两张。”姜之渔一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见童怜是真的准备留下,自然也不愿一直傻站着等人。
好一会儿后,那两个御林军才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分配好了各自要做的事儿。一人小跑着离开,而另一个则去柴房内寻了两把勉强能坐的小破椅子,倒也算得上分工明确。
待御林军终于将季越和太医们寻来的时候,就瞧见童怜满脸嫌弃地坐在柴房门口,手中端着杯不知从哪儿倒来的茶。一直到季越走近了,童怜才终于发现了他,便起身随手把瓷杯放在椅子上,行礼道:“臣童怜参见陛下。”
季越一时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他回想着方才御林军颤颤巍巍控诉童怜的话语,又看着童怜现在的神情,眉间紧锁:“起来吧。掌印可否告知朕,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童怜听后微抬眸看向去叫人的那个御林军,可在触及到他视线的那一瞬,对方就立刻偏开了头不愿再看他。
他们之间的一瞬对视季越自然也是发现了的,他继续道:“童怜,朕现在是在问你。”季越说话时逐渐压低了声音,即使面上不显,却也足以表达他现在的不满。
闻言童怜收回了视线,重新将头低下:“回陛下,就如先前您所听到的那样。”
“童怜!朕现在是在向你问话!”季越震怒,惹得周围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陛下想听到什么?”此时童怜也不再顾及周围还有旁人了,只轻叹了声,继而起身直视着季越的双眼,“微臣愚钝,不若陛下直接告知臣吧,也省得诸位大人在这儿浪费时间。”
季越咬牙道:“是你么?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不是。”童怜摇头。
得到答案,季越骤然泄气,就在众人思考着季越会不会相信童怜所说的话时,季越却是先一步给出了答案:“好。何院使,你们去看看晏和裕的尸体吧。”
被点到名的何太医拱手道:“是。”只是太医终究不是仵作,单看尸体所能了解的也确实不多,他看着不远处横躺着的尸体面露担忧。
就在他犯难时,童怜却忽然开了口:“陛下,能否让姜之渔跟着何太医一起去看?”
季越淡淡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童怜道:“姜之渔虽然不会验尸,但他终究是唯一一个见着晏和裕死的人,说不定能稍微与何太医探讨几句。”
季越看着童怜,眼神微沉了一瞬,但最终也没有驳斥他的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去吧。”
见姜之渔和太医们皆已离开,季越这才将注意落在童怜与那两个御林军的身上。他闲庭信步似的走到童怜方才坐的椅子边,将上面的杯盏举起放于口鼻处轻嗅了嗅,说:“说说吧,都发生了什么。”
季越轻飘飘的语气反而让先前去叫人的那个御林军浑身一激灵,即使季越没有分给他丝毫视线,他自己便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微臣方才所言……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
闻言,季越却只是轻笑道:“朕也没说不信你不是?朕只是想让你将刚才说的话,在童掌印面前再说一次罢了,也好让童爱卿为你查漏补缺。”
季越的语气十分轻松,甚至可以说是体贴。可这份体贴落在那两个御林军耳朵里,却是十足十的催命!
他们甚至怀疑,季越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晏和裕其实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才死的,而自己先前的那些说辞不过只是推卸责任。
见御林军久久不开口,季越有些不耐地皱眉:“哑巴了?还是要朕来替你们说。”
那御林军本就隐瞒了事实,又怎么敢让季越将他先前的话都重复给童怜?他立刻将自己的脑袋磕在地上,身子止不住颤抖:“微臣……微臣不敢!”
季越不言,只是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磕头,等瞧见他额上沁出血色时,才转向另一人道:“既然之前是他说的,那么这次不如你来说说吧。先前都发生了什么,而你们,又为何要污蔑童掌印?”
这一个甚至比起刚才的御林军胆子的更小,诬陷童怜也本来就不是他的主意。现在被季越责问,立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模样抖了出去。
听着与先前自己知晓的截然不同的版本季越并不意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说的这些与朕先前所听闻的事情似乎有所不同,不知在掌印此事又是怎样的?”
“陛下说笑了。微臣编故事的能力自然不及那位……大人。”童怜说话时,视线不自主地落在身侧还在磕头的那个御林军身上,背后深意不言而喻。
季越笑道:“这是必然,毕竟掌印也没这闲工夫构思话本。你叫什么名字?”
“臣……臣……”被点到名的御林军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张了好几次嘴可却一直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季越的耐心算不上多好,见他这么吞吞吐吐的,顿时便没了继续追问的性质,只是朝着另一个人说:“朕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微臣……微臣必定知无不言!”
这意思便是要的了。
季越这才满意,伸手指了指他腰侧的长刀,继而又指向他的同僚:“杀了他,你便能活下来。”
御林军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季越:“陛下——”
瞧见他眼底的震惊,季越慢慢悠悠地补充,“朕的耐心有限,先前已经被你们耗去了太多。若是你再不动手,朕可就只能劳烦童大人了。”
这两个御林军是瞧见过先前童怜杀厨子的模样的。而想起童怜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时,两人皆是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自下而上席卷全身。
季越像是瞧不见他们现在的惊恐一般,带着满脸笑意扭头对着童怜道:“怜怜,看起来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朕给的那个机会,不若朕将这个机会给你如何?”
几乎是季越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童怜就动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御林军的腰侧抽出长刀,眨眼间的功夫就将其送入了面前御林军的胸口。被捅了个窟窿的御林军甚至未从童怜拔刀的动作中回神,自己就已经没了呼吸。
听见他倒下的声音,一直磕头求饶的御林军也不顾在自己面前的绥宁帝了,直接支起上半身,惊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童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不过他并不担心哪个御林军会逃走,抑或者说他甚至期望对方能逃一阵。
不过他还是失望了。对方像是完全被吓破了胆一样,看见童怜手中染血长刀时别说跑了,就差没直接吓得再一次栽回地上了。童怜兴致缺缺地将长刀往前送了几分,而后又猛地将刀收回。
眼瞧着御林军倒下,童怜将手中长刀往边上随意一掷,对着季越拱手行礼:“臣多谢陛下恩典。”
季越像是没想到童怜的动作会这般利落干脆一样,微愣后鼓掌道:“不愧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童怜掌印,只是……”季越故意拖着长音,走到童怜身侧俯身道,“掌印大人莫不是忘了,祭祖期间——不、可、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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