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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41)

作者:布丁牛奶 时间:2023-12-31 10:18:37 标签:年下 权谋 宫廷

  童怜起身冷冷道:“不劳费心了,义父。”

  两人话语之间,殿外突然响起巡逻侍卫的声音。他们匆匆跑过,即使童怜是在宫殿之内,却还是能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召集声。不知是否是童怜的错觉,他甚至在那其中听见了“坤宁宫”和“七殿下”的字样。

  就在童怜努力辨认着殿外传来的声响时,童正初突然笑了,笑得极其放肆,好似已经没了其他任何顾虑:“童怜,这次还是最后的行刺。这次的目标,才是季越!”

  听到这话,童怜的瞳孔猛地收紧,在袖中的手也止不住地握紧了双拳:“童正初,你不该动他。”

  即使知道在季桓他们的保护之下季越并不可能出事,但是在听到目标是季越时,童怜的心脏还是猛地一提。

  “童怜,是孤救的你,那么你的命便是孤的!”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在童怜说出关于解药的事时,童正初的神色就逐渐变得癫狂。他整了整自己衣摆,缓缓打开宫殿几乎日日紧闭的大门,像是在宣告什么似的:“三十年前,季况宗那个山野莽夫骤然闯入皇宫,抢走了这属于程氏江山,今日!孤便要替父皇将这江山夺回!”

  在短暂的紧张失神之后,童怜已经彻底放了心。他看向不知何时跑到屋檐上的拾六,暗暗点了点头。

  童怜这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小酌了一口。因为放了段时间,先前还温热的酒水此刻只剩下了刺骨的凉意,顺着喉管下去的时候,童怜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降了。只是当它们流入胃中时,便好像化成了一个小小的火炉。

  童怜说:“童正初,南朝现在是姓季的,今后也是。”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用刀刃磨着童正初紧绷的神经。

  宫殿外的脚步声逐渐小了下去,童怜屈指弹在酒杯上,顷刻间还有半杯的酒水便洒在了桌面上。几乎是在酒杯摔在桌面的那一刻,躲在暗处的拾六骤然现身,腰间三尺青峰出鞘,只一瞬便埋在童正初胸口。

  在童正初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童怜起身轻笑:“义父,将军。”

  作者有话说:

  在这大喜的日子,我把童正初当烟花给你们放了!

  不过……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到这里才能算是真正开始正片哦,嘿嘿~

 

第38章 令牌

  待确认童正初已没了气息,童怜这才松了口气。只是他甚至还没将这口气松到底,就见拾六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木牌。

  “这是什么?”虽说心中已隐约有了些猜测,但是童怜还是问。

  拾六道:“命令我们的令牌。”说完,他像是担心童怜不接似的,补充道,“景帝对你依旧还有怀疑,你在这宫中总要有些东西防身的。”

  听完拾六的话,童怜万般无奈地接过令牌:“你是担心那些暗卫无处去吧。”

  拾六不语。他的确有这个意思。在他们从暗堂出来之后便没了作为“人”时的思考能力,除去自己运气不错,其余暗卫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工具来得更贴切些。

  只是……这样一把刀,拾六是真不放心将他们交到其他人手里。

  就在童怜打算开口的下一刻,他整个人骤然僵住了。

  一股算不得陌生的疼痛感骤然席卷全身,他们分明已经到了火炉旁边,但是童怜却依旧觉得身上冷得打颤。他死死咬住牙关,免得自己的声音泄出。

  拾六也发现他不太对,正准备上前询问,然而下一秒童怜便眼前一黑径直倒下。

  这一觉童怜睡得极其不踏实。分明童正初已经死了,但是他却依旧紧皱眉头,在睡梦中翻来覆去的,像是在经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似的。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童怜正准备起身,而后便听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小童公公终于醒了啊。”

  听见何太医的话,童怜下意识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何太医身着一身素色衣袍,从房中摆饰来看,他此刻估计已经出宫了。

  “我现在是在您的居所么?”童怜问。

  何太医并不奇怪童怜是如何猜到的,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昨日童正初死了。”

  童怜正准备点头,只是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何太医话中问题,半是疑惑道:“昨日?”

  “是啊,小童公公师傅昨日突然见你倒在太医院门口。那面色惨白的模样,若不是你还有呼吸,我们都要以为你已经死了。”白芷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个大碗,“你醒了正好,药刚熬好你趁热喝了吧。”

  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汁,童怜不禁吞了口唾沫,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接过药碗将其一口饮尽。

  见状,白芷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何太医说:“师傅,既然他醒了那我去把另一贴药熬了?”

  何太医:“嗯,你去吧。”

  因为刚刚喝下的那碗药,童怜有一阵儿短暂的耳鸣,等他恢复听力后也只听见了何太医的回答。在白芷离开后,他再次开口:“我先前那件衣衫上系着的荷包在哪儿?”

  何太医皱眉:“若是旁人醒了,一般也都是询问自己是怎么了,像是童公公这般问自己荷包的,我行医十余载也是头一个见着。”说完,他与童怜对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忍不住摇了摇头,“就在你枕边。”

  得到答案,童怜下意识低头,在找到那个荷包后才松了口气,而后他也不顾何太医还在身边,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粒松子糖放入口中。

  看见他的动作,方才还皱着眉的何太医突然笑了:“我还说童公公方才为什么执意要问荷包的去处,原来是觉得药苦想吃糖了么。”

  见何太医误会,童怜也不准备解释,这会儿才想起了之前那阵莫名的疼痛:“何太医我之前是怎么了?”

  何太医原本还以为他不会问了,稍微缓了一息这才道:“应当是我要问你做了什么才是。按照我上次问诊的情况,虽说你体内有毒素残留无法消除,但是应当也不会这么快发病才是。”

  “因为……两杯酒……”童怜迟疑了一会儿随后道。

  今日他除去见童正初的那两次,其他时候所食用的东西和平时也别无二致,除去那个莫名其妙的赌约,以及后来的那一杯酒。

  听了童怜的话,何太医眉头口中念念有词。

  童怜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握着手中的荷包,思索着若是季越问起自己这几日的情况他应当怎么回答——他并不想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季越。

  “那个酒童公公可否还能拿到?”何太医问。

  童怜沉默几息,随后说:“童正初死了。”

  在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何太医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略微思索后也大致明白了童怜说这句话的用意。他叹了口气:“那便没办法了。我一会儿将调理的药方给你,过段时间我再去为你诊脉。”

  童怜点头:“那就麻烦何太医了。”

  待何太医离开,童怜静等了片刻,不多时拾六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的人,现在的童怜丝毫不慌张甚至松了口气:“那个酒你可还留着?”

  拾六点头:“有,你要做什么?”

  “去民间寻个医术高超的大夫,问问这酒对普通人可有影响。”童怜说完微微一顿,终于将视线再次从荷包上移开,“童正初名下应当有酒楼客栈吧?”

  拾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若是没有呢?”

  这话一出,童怜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在吐出一口浊气后随意道:“若是没有那就去造一家,短期内要让全上京的人都知道这一家客栈。”

  听到这儿拾六除了庆幸于童正初当年,的确有一家名气不小的客栈铺子以外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能做何感慨了。

  “有的。”拾六应了声,正打算开口询问童怜为什么这么问,只是下一刻他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你难道是想将那个酒加入客栈的菜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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