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关心则乱,一向聪慧过人的童掌印竟是被绥宁帝这点儿小动作轻而易举地骗了过去,让他回神反应过来的还是因为季越的那一声轻笑。
方才还刻意逗弄季越的童怜反倒红了脸,强行板着个脸,自顾自道:“虽说率兵搅乱匈奴人的阵脚重要,但是后方守卫依旧关键,更别说边境军身后便是边城的百姓。”
瞧着童怜强装镇定的模样,季越只觉得可爱,他勾着唇点了一下头,说:“掌印言之有理,是朕着相了。”
童怜被季越的厚脸皮惊到了,他偏头咳嗽了一阵,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童怜可不相信季越是因为自己说的这几句话反应过来的,如此基本也算是断定季越方才就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了。
童掌印恶狠狠地瞪了季越一眼,可另一位当事人却是宛若无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将人搂进了怀中,在他眉眼处亲了一下。
“怜怜昨日休息得如何?”
童怜刚想说话,可紧接着就看见了季越眼底的一抹青色,他叹了口气没回答反问道:“你呢?昨夜与榭之谈论到什么时辰歇下的?”
知道童怜是在关心自己,但季越却也只是笑了笑回道:“休息的还不错。”
“再睡会儿吧。”童怜说完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陪我再休息会儿。”
说完,童怜也不给季越拒绝的机会,直接将手伸向季越腰间,准备帮他将盔甲卸下。只是他的手才触碰到腰带,紧接着就被季越按下,童怜微微抬头,颇为不赞同地看向季越。
看着童怜的眼神季越便知他是误会了,于是笑着解释道:“随时可能会有情况或是突袭,我穿着盔甲会方便些。”
闻言童怜点了点头,也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不领情,季越直接牵着童怜走到了床榻边,掀开了被褥的一角:“怜怜先躺进去吧。”
对此童怜并无异议,褪去厚重的斗篷与鞋袜就上了床。或是担心自己盔甲的寒气染给童怜,季越就算和童怜躺在那张不算大的床上,仍刻意控制着自己与童怜之间的距离,又过了会儿他像是觉得这样仍不保险似的,起身将斗篷又拿了过来,直接横在他们之间。
看着那间玄色的斗篷,童怜一时间不知自己应不应该笑。
昨日他用过晚膳没多久便睡了,一直睡到今日巳时,现在又哪儿可能睡得着,方才那么说也不过是为了能让季越再好好休息会儿罢了。只是现在季越将大半个床都让给了自己,自己也只留下侧卧时的那点儿位置,稍一个翻身就可能栽在地上,又怎么可能睡得好?
他叹了口气,微微起身将斗篷搬到了内侧:“季明安,转过来。”
季越稍愣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按照童怜所说的翻了个身。童怜稍松了口气,然后也不再与季越废话,直接拉着季越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闭眸道:“进来些,有风灌进来了,我冷。”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方才说的话,紧接着童怜就忍不住皱眉闷咳两声,吓得季越立刻往童怜的方向蹭了蹭,直接将人搂进了怀中。
“这样就很好。”童怜的话语中隐隐透着一缕满足,随后他又在季越怀中蹭了蹭,像是在给自己寻一个舒服的位置一般,等确定好了姿势,童怜这才继续道,“睡吧。”
他的话像是被附加了什么魔力,又或者是怀中独属于童怜的气息让季越格外安心,以至于方才还精神紧绷,丝毫不觉得困倦的绥宁帝只因为这两个字就沉入了美梦。
童怜自然是睡不着的,他闭着眼轻哼着记忆中的曲调,一边又一边不厌其烦。
季越始终抱着童怜,可睡梦中的他似乎也依旧担心着童怜的身体,覆着盔甲的手臂始终只是虚虚地环着童怜的腰,像是有意识一般只有那一双手贴着童怜后腰的衣物。
“傻不傻呀。”童怜叹了口气,主动将自己送了上去,又趁着季越睡着的时候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感觉明安好好啊,他好暖,是小天使qwq
“童掌印”与“童怜”之间差一个黎娘(朝朝的阿娘),但是能让“童掌印”变成“魏朝”的,只可能是绥宁帝
第327章 讨药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软玉在怀,季越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睁眼时正对上童怜用手轻扫着自己的眼睫。
他眨了眨眼,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童怜作乱的手抓住,笑道:“说好了让我安心睡觉,童掌印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
童怜挣了挣,察觉到自己一时半会儿该是收不回自己的手了,于是也没再做无用功,而是万般自然地回:“陛下醒了啊。”
“是啊,若不然怎么能发觉有人在捣乱呢。”季越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
然而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童掌印抓到了漏洞,童怜微微颔首,义正言辞道:“既然陛下是醒了后才发现微臣的手在做什么的,那自然算不上臣扰人清梦了。”
季越粗略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会事儿,于是也只能轻笑一声将童怜的手松开,另一只环在他腰间的手微一用力,紧接着两人的身子就互相贴了上去。季越稍低了低头,抵着童怜的额头,发现童怜并未发热便小小地松了口气。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童怜也蹭了蹭季越,继而才说,“先前还说自己并不困,但这一睡差点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闻言哪怕是季越都有一瞬的沉默,他吐出一口气,起身道:“那我们去用膳吧,免得将掌印饿着。”
“童掌印尚且在上京城中养病,军营中只余一个童怜,陛下要不要?”童怜说。
“要的。”季越点头,“不管是童怜还是魏朝都是要的。”
话头分明是童怜自己挑起来的,可真听了季越的回答,童怜的耳廓却是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连带着双颊都有些隐隐发热。
见状,季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随后又俯身在童怜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似是呢喃道:“原来朝朝害羞时的模样这么可爱啊。”
这并不是童怜第一次在季越面前脸红害羞,童怜也不相信季越现在才知道他脸红是怎样一副场景,可这人却仍要在这会儿提及……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童怜没好气地瞪了季越一眼,直接将人推开了些:“还请陛下自重,微臣要起床了。”
“嗯嗯。”季越故意面露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越过童怜将床榻内侧的斗篷取了出来,待童怜整理好衣衫后不由分说地将斗篷罩了上去:“你方才起来,这会儿外头怕是会起风,当心些小心着凉。”
虽说童怜仍不满与季越方才的举动,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万万不能染上风寒的,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让季越帮他把斗篷的系带系上。
然而季越这才打好结,紧接着童怜就听见了一声轻笑:“童大人方才还唤朕‘陛下’,又自称‘微臣’的,怎么现在反倒要朕服侍大人了呢。”
童怜虽也知道季越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翻篇放过自己,但是或许是因为与季越分别了一个多月,以至于童大人忘了绥宁帝的脾性,让他对季越有了些错误的了解。童怜怎么也没想到,不过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季越的脸皮相较之前更是厚了不少!
看见童怜脸上浮现出的震惊,季越忍不住笑了,随后他又趁着童怜尚未回神,直接凑上去在人面颊上轻啄一口,低声道:“朝朝果然很可爱。”
如果说之前童怜还以为季越的举动有些害羞了,那么现在他的心绪已然没了半点儿起伏变化,甚至想要将绥宁帝推得更远些。
好在季越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逗下去了,立刻见好就收转而牵起了童怜的手:“走吧,昨日你来了军营便一直在帝王帐中,今日也稍稍带你在附近转转。”
虽然季越说的是带童怜去附近转转,可边城四周大多都是黄沙黑土,更别说军营基本都是驻扎在边城之外了。如巴尔特随时可能进攻突袭,季越身为暂替沈榭之职位的主帅自然不可能离营地太远,最多也只能在用过膳后带着童怜去校场看看士兵的训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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