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童怜的思绪不由纷飞而出。他呆愣愣地抬头,看着季越的面颊缓缓眨了眨眼,说:“季越,你会选择我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
第259章 接受
虽然不知道童怜所说的具体是什么,但是季越还是伸手握住了童怜,并与他十指相扣。
他低头注视着童怜,眼底像是一汪泉水能将人包裹淹没。季越没再低头去亲吻童怜,只是揉着他的手,轻声却极肯定地回:“当然。与你相比,没有什么更重要的,哪怕是我自己。”
即使是早就知道了的答案,可是当他真的真切听到这话从季越口中吐出的时候,童怜依旧觉得松了口气,他抬头浅笑道:“这是帝王的允诺么?”
季越想了想,回:“这是季越、是季明安给你的承诺。”
童怜缓缓开口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季越接道。
听到这儿,童怜抬手用空闲着的手勾住了季越的脖子,将其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了些,第一次主动轻吻了季越。
感受到童怜的不安,季越难得没有将主动权引回自己身上,只是遵循着童怜的节奏呼吸吞咽。
与季越的亲吻不同,童怜的吻不夹杂丝毫攻击性,甚至是季越很少能在童怜身上感知到的温和。
童怜微微撤身,方才吞咽了口唾沫,可下一刻却是莫名被呛到了,偏头咳嗽着。
季越从方才如同美梦般的场景回神,看着童怜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不自觉打趣道:“掌印大人这算是偷鸡不成么?”
好在童怜并没有呛太久,他扶着胸口平复着心跳,仰头看向季越:“陛下是打算失言了么?”
“自然不会。”季越说,“能让童大人愿意接受我,该是我的幸运才是。”
童怜也没怎么过多计较季越的贫嘴,他浅笑道:“那就是不算的。”
说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微微有些疼,低头才发现是季越握着他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度。童怜牵着季越的手,将它放在季越眼前正巧挡住了季越视线中的自己。童怜说:“季明安,松松力气吧,我疼了。”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疼?”季越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手中的力度却也是放了些。
闻言,童怜还真认真思考了会儿,稍过了会儿,他才回道:“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也没有人在意我会不会疼吧,习惯了也没无所谓了。”
童怜的话说的平常,可是季越却觉着自己的心被猛地扎上了好几个窟窿。
见着季越的眼眶中滚着泪,童怜却是笑了。
他抬手以指腹将轻按了一下季越的眼角眼尾,随后又把季越的眼泪擦去了。但伸出手的那个瞬间,他脑子里却忽然鬼使神差似的想着,要不要舔一下呢?
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童怜只是皱眉,随后叹了口气,对着季越说:“我说那些本也不是想让你难受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啊,陛下。”
“好。”季越应了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原本还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童怜突然将被子掀开了,转而半跪在床榻上。
季越的眉间突了突,刚想叫童怜快些坐下,可紧接着童怜却是忽然伸手将季越抱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一会儿季越的指责,还是怕季越也冷,童怜在抱他的时候,甚至还将斗篷拉开了些,随后将季越也整个纳入了斗篷中。
隔着彼此身上不算厚的衣物,他们似乎还感受到了对方如同战鼓的心跳,一直到两人的心跳几乎快要转为同样节奏后,童怜才将季越放开。他说:“我记得你原先说过,安慰该是这样才是。明安,我做得对吗?”
童怜确实是学什么都快,先前季越也只是提过一两句、甚至是为了好让自己占便宜才那么说的事情,童怜也能记住并且在合适的时机使用。一时间季越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赶紧先将人塞进被子里,省得一会儿又让体弱的童掌印病情加重。
察觉出季越的情绪,童怜趁热打铁,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学着以前的季越的模样,勾着季越的手指轻晃了晃。
季越被童怜的小动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将童怜的手抓住,开口打趣道:“掌印何时学会撒娇的,居然这么熟练?”
因为季越眼底盛着的笑意,即使做坏事被抓住了童怜也丝毫不心虚,反倒笑脸盈盈地回:“与当初的小殿下学的,陛下是打算怎么惩处我么。”
“教着”童怜学会撒娇的小殿下哑了声,仔细回想起来,这却是也是自己原先喜欢用的小伎俩。
想着童怜许多事都是自己所教的,季越心底荡出几分隐隐的骄傲自豪,他将那只作恶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不打算惩处,我喜欢怜怜与我撒娇。”
说完,季越忍不住前倾再一次将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童怜微微发烫的前额,他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带上了几分落寞:“怜怜,方才的一切好似美梦一场。像是我醒了,这一切便会在眨眼间烟消云散似的。”
“我原先也说过的,明安我在呢。”童怜抬手抚着季越的后脑勺,想了想干脆将身子往后退了一点儿,把季越头顶的发簪头冠取下,“若是担心现在如梦消散,那不如睡一觉试试吧。我就在你身边,纵使你再次睡醒,我也会在。”
季越一夜为曾闭眼,现在也是真的累了,他欣然同意:“好。”
虽说季越应得干脆利落,可当他拆了发髻换了寝衣,重新躺在童怜身边的时候,先前的所有睡意都瞬间消失。他极不安的握着童怜的手,眼睛一下也不敢眨,一直盯着童怜看。
童怜被季越的注视着有些不适应,恼羞成怒一般用手挡在季越眼前,气呼呼说:“睡觉,不准再看着我了。”
“可是我睡不着。”
季越累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是真的睡不着?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害怕,所以一直不敢闭眼,强行撑着不肯睡着罢了。
童怜叹了口气,主动将手送到季越身边,将季越的手牵起,随后又瞪了季越一眼,说:“闭眼。”
这一次季越并没有坚持睁着眼,很是顺从地将眼睛闭上了。原本他觉得童怜愿意牵着自己便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是以也不打算得寸进尺,可当他闭上眼后耳边竟是响起一阵他从未听过的旋律。
季越下意识地想要睁眼,只是童怜却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抬手将季越的双眼捂上。
方才轻哼着的歌谣停下,转而是童怜略带恼怒的声音:“若是你睁眼,一会儿就自己睡去吧。”
光是听童怜说话的语气,就足以季越脑补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神态。或许童怜的整张脸都红了,从双颊一直到脖颈。
也正如季越所想的那样,童怜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骤然高了不少,近乎都可以和自己的额头相比了,于是他就更不愿意让季越看他了。
感受着季越的长睫请扫着自己的掌心,童怜下意识地想收手,可才后撤了一点儿就发现了季越这么做的意图,他俯下身低声恐吓道:“季明安,敢睁眼我就回童府去了。”
闻言,季越立刻就不敢动了,他逼着眼说:“我要睡了。”
童怜听见这话还有点儿不敢信,他将手稍移开了点儿确定季越不会睁眼,这才稍稍放了点儿心,连带着脸上的热意都减退了些。童怜清了清嗓,说:“这是我年幼时阿娘唱着哄我睡的歌,现在已经不大记得请了,不管如何也不准笑啊。”
像是为了践行自己方才的话,季越听完并没有睁眼,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童怜深吸了一口气,循着自己的记忆哼起了记忆中的小调,一边哼一边用手一下一下地拍着。
对年幼时所发生的事情童怜早就已经模糊了,更别说一首睡前听过的曲子,于是他就把自己记得的那几个小节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直等到他感觉季越的呼吸逐渐平稳。
童怜偏着头闷咳了几声,屋外候着的孟苋恰好推开了一小条缝隙,快步走到床榻边。刚准备将方才收到的密信交给季越,可下一秒却发现季越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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