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其中一个保皇派的官员闻言立刻道,“难道真要让那帮子蛮人爬到我们头上么!”
此话一出,立刻获得了不少人的点头应和,余留下被他们排挤在外的官员们一脸茫然。
其中一人趁着他尚未冷静下来时开口问:“所以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么?”
先前开口的大臣正准备回答,但好在还是记得昨夜季越的嘱咐,没有具体说明昨夜宴席上的情形,只是含糊道:“昨夜席上匈奴人太过嚣张了、丝毫不将陛下童大人放在眼里,是以我们才如此气愤。”
在场的官员脑子也都活络着,见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知这其中蕴藏隐情,是他们现在所不能知晓的,于是只点了点头不再深究。这其中却有几个大臣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蹊跷——以前他们对童怜的称呼基本都是带上几分嘲讽的“掌印”,就算是面对童怜也不一定能恭敬几分,可现在又是为何能这般好言好语地唤他“童大人”?
想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情的事情,而他们与先前凑到童怜面前的保皇派最大的差别,也便只有昨夜的宴席了。
不过瞬息,不少大臣都知晓了昨夜宴席并非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然而宫中却是丝毫消息未曾传出,是以他们很难不知道这其中都是谁的手笔。
思及此诸多大臣心中也大致有了猜测。他们压下心尖儿的那点好奇,转而开始思考今日上朝时都会发生什么,而自己又应该作何反应。
也不知算不算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次上朝竟是难得的平静。秦王不曾提及让绥宁帝娶妻,绥宁帝没有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丢去给童掌印做,而童掌印今日则是不同以往的安静,就连绥宁帝多次提及也未曾发表自己的想法。
原本就不怎么明朗的局面似乎因为这一场早朝更加扑朔迷离,而就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季越也终于拟定好了这次与匈奴商谈的官员。
三日后,童怜带着一同负责此次谈和的官员到了匈奴休息的驿站。
虽说童怜早就猜到这次谈和并不会顺利,可就算如此他也未曾想到如巴尔特竟是如此的油盐不进,整整一个时辰的商谈,无论南朝官员如何劝说,如巴尔特始终坚持自己的要求,说到最后他便冷笑一声,轻道出一句“若是你们不答应,那便不必再谈了。”
整整两个时辰的谈和无任何结果,童怜心中满是愁绪,但却不能轻易表现展露。他微微叹了口气,咬了一下口中软肉这才勉强振作。
“童大人,陛下方才午睡睡醒,您要是着急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一声。”孟苋瞧见童怜,立刻便明白他是来述职的,于是对他笑道。
听见孟苋的声音,童怜这才将脑中纷杂的思绪清扫开,他点头道:“那就劳烦孟公公了。”
孟苋回:“童大人客气,还请大人稍等会儿。”
不多时,孟苋便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做了“请”的动作,说:“童大人进去吧,陛下方才换好衣裳。”
童怜进到内室时,季越已经换好衣衫了,见童怜来了季越赶在他行礼前道:“掌印不必行那些虚礼了,直说便好。”
待童怜将谈和的事情转述完,季越沉着张脸,问:“如巴尔特他们当真是放肆过了头!此事掌印有何高见?”
童怜知晓自己的答案季越定然不会轻易接受,只是现在的他们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犹豫片刻后,童怜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弯腰行礼道:“微臣想先将此事应下,至少先听听如巴尔特他们其他的要求。”
几乎是在童怜开口的那一刻,季越的眉头便已经紧锁。他藏于衣袖之下的双手不禁握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般:“童掌印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就知道季越得到这个答案并不会开心,但是听见季越过分隐忍的声音时,童怜依旧忍不住心尖儿一颤,他咬牙道:“暂且应下并非向匈奴做出让步,只是若是谈和在这些小事上耽搁太久,若是匈奴那边……”
“小事?所以你是想要随着那如巴尔特去匈奴去么?!”季越甚至来不及听完童怜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点点被面前那人消磨殆尽,他死死盯着童怜说,“童怜,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么?!”
童怜也没想到季越是如何将思维跳跃到这上头的,一时间他只觉得荒谬:“南朝现在经不起任何一场战乱、任何一次失败!更何况我们现在不光未能找出朝中内应,就连匈奴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都尚未知晓!”
“所以童掌印是打算以身涉险,保我南朝一时安康了?”季越像是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无论童怜如何劝说,脑中所清楚意识到的也不过是童怜打算将计就计,准备应下如巴尔特的要求。
“季明安!你还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
看着童怜因为气急涨红的脸,那一瞬季越只觉得数次的梦中之人终于有了清晰的面容。他上前两步,直接将童怜按在床榻上,以自己的唇封上了童怜的嘴,无师自通地挑开了童怜的牙关,在里头扫荡。
童怜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可当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时也已经晚了。
童怜身子本就不如季越,更何况现在还隐约有些头昏,像是风寒的先兆。反抗不得,他也不愿再去白费那功夫,只闭着眼,不愿去看压着他的那人。
季越似乎也是气急,他三两下剥去童怜的外衫,拉下他的亵裤,掰开腿便直接进了去。
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童怜恢复了几分神智,他觉着自己像是被从中间一分为二。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别说现在自己的腰被季越掐着,哪怕没有季越,自己恐怕也没有这份力气。
童怜死死咬着牙关,双手拧着床单,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像是害怕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落了下风。
季越此时也并不舒服,童怜全身都紧绷着,连带着他都被挤得生疼。
“怜怜……”季越呢喃着,一只手抚上了童怜的面颊,语气中有些眷恋,有些恳切,“你亲亲我好么?”
童怜皱眉,头往另一侧微微一偏,勉强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要不然怎么说,童大人是最会挑起别人情绪的,此刻只一个字便让这位重新掌权不久的皇帝再次失了理智。
一夜云雨,两人之间彻底没了间隔,但却又仿佛隔得比先前还要远。
结束许久之后童怜仰躺在龙榻上,不断唏着粗气,待觉得自己好受些了,他便径直起身将先前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一一捡起,有条不紊地穿上。
若不是季越能清楚地看见童怜的双腿在颤抖,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会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既然此次谈论无果,那微臣便先回去了,还请陛下开个小门,放微臣出宫。”童怜哽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一如往常。
平时季越是喜欢看着童怜这幅神色淡淡的模样的,但是此时他却觉得有股莫名的火气,在自己胸口徘徊着久久不去。
只是他刚才强迫了童怜,此刻若是再往他身上撒气,日后怕是更难亲近他了。
季越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叹了口气,而后又吩咐了今夜当值的太监,让他带着自己的口谕,将童怜送回童府。
第189章 看望
季越的思绪很乱,他看着外头连绵的雨丝,脑海中满是童怜离开时过分惨白的脸。
他记得童怜腿上有伤,阴雨天都会难受很久,也知道……知道他方才失了理智。但是现在的季越所担心的除去童怜的身子,更加害怕的却是童怜会误会他的意思。
“孟苋。”季越突然开口,“他会不会恨我?”
孟苋在外头守了那么久,在进来时或多或少也知晓里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要说“不会”,但孟苋知道季越此时想得到的一定不是这样的答案。
果然未等孟苋开口,季越便自己给出了答案:“他会讨厌我的吧。”
孟苋微微抬头,用视线的余光看向季越。他记不清上一次在这位少年帝王的脸上看见这份脆弱是什么时候了,可现在的季越与之前的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孟苋不知应该描述那种感觉,思考再三最终还是闭了嘴,假装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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