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苋哑然片刻,只好将密信从袖中拿出,一脸求助地看向童怜。
见状,童怜哪儿还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压着声音朝着孟苋伸手道:“给我吧。”
得到童怜的回答,孟苋如释重负,立刻将手中的信封递了出去,继而又问:“童大人,需要奴才给你去倒杯热茶来么?”
童怜点头:“劳烦了。” 说着他刚准备动手拆信,可下一瞬却骤然想起自己还有只手被季越握着呢。
思及此,童怜低头看着信封,眼底浮现出几分犹豫。
彼时,孟苋才倒好了水回来,见着童怜手中的信封原封不动,随后又瞧见他一直在被子内的另一只手,心中突然有了几分猜测。孟苋先是将信收了回去,随后才将手中茶杯去了盖子,递给童怜:“童大人还请用茶。”
看着孟苋的举动,童怜也大致猜出了自己另一只手不怎么方便,不过现在毕竟也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所以童怜也没多说什么。他接过茶杯喝了几口,然后才把茶杯交给孟苋,而孟苋则很是贴心地帮忙将信件的封口拆了,将里头的信纸递到了童怜手中。
童怜展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越是看没有皱得便越紧。他低头看向酣睡着的季越,吐出一口浊气:“这些先不要与他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是14号的更新,所以我不管他俩就是在情人节确定关系的!小剧场的话我写完会发微博,大概就是这两天吧
第260章 幼稚
孟苋谨记童掌印的命令有时候比绥宁帝的还要重要,是以他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很快就点头应下了。
看着童怜示意他出去的眼神动作,孟苋稍愣了会儿,最终还是开口小声道:“童大人,西域边境那边传来了消息,大约四五日后,凌大人他们便能到上京了。”
“这么快?”童怜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要知道到上次凌白传信说要回来还是三四日之前的事情,若是按照正常的脚程估算,估计他们现在应该连一半都没走到才对。
孟苋对详情也算不得了解,只是说:“应该也是有什么顶重要的事要回来处理吧。奴才去外头守着,童大人若是难受也稍微睡一会儿吧。”
被孟苋这么一提醒,童怜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些头疼。他低头看向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季越,一时间竟有些后悔了——他风寒未愈,方才又与季越又是亲又是抱的,现在他甚至还直接睡在了自己身边,一会儿怕不是会将风寒传染给他。
思及此童怜不由叹了口气,又赶在孟苋出去之前开口将人叫了住:“孟公公还请留步。”
孟苋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么?”
童怜点头:“一会儿用过午膳,你去将何太医再请来一次。”
孟苋下意识地便以为是童怜又有哪儿不舒服了,可当他抬了点儿头后才发现,童怜一脸担忧地看向季越。看着这场景,孟苋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童怜这么做的用意,他稍稍松了口气,又道:“午膳的时间要稍微推后些么?”
童怜想了想,最终也决定让季越能多睡会儿,是以便点头应下了。
不过孟苋这几年确实也长进了不少,瞧着童怜点头他出去后立刻去了趟小厨房,又找厨娘要了些精致的点心,连带着将童怜先前带来的话本一起送了进去。
原本童怜都做好了将话本子重新看一遍的想法,未曾想到孟苋除去糕点还送了几本闲书进来。他勾唇浅笑道:“多谢孟公公了。”
“童大人客气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与奴才直说便好。”孟苋也不邀功,看着童怜隐入被褥的那只手,稍思考了会儿才说,“于奴才而言,童大人也是奴才的主子。”
不用童怜动脑,他也能知道孟苋说这句话是因为什么。童怜将未曾看过的话本翻开置于膝上,说:“那我也不与孟公公过多客气了。”
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孟苋好半晌没能回过神,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见童怜注意到自己的视线也没说什么,于是胆子也大了点儿,他试探性地开口:“大人与陛下之间……”
听着孟苋的话,童怜笑着翻过一页书,继而才从书册中抽出几分注意,他眸中带笑,抬手将食指置于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其中含义不言而喻,而孟苋自然也不会继续刨根问底下去。得到答案的他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待孟苋出去后,整个寝殿内安静地过分,童怜极放松地倚靠在床头,一只手时不时捻一颗手边的点心,又随着看书的进度翻过一两页,而另一只手则被睡梦中的季越牢牢攥在手中。
伴着偶尔卷入的清风与窗外的鸟啼,一片岁月静好。
看着看着,童怜却觉得有人轻捏了捏自己的手,一开始他并没怎么注意,或是说注意到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作乱的人却好像不满于自己的举动没有任何反馈,捏着捏着便不满于只玩着童怜的手指,转而揉上了小臂。
“嘶……”小臂处传来的一阵酥麻让童怜倒吸了口凉气。他下意识地扭头,这才发现方才还睡着的季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见状,童怜立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只是一不小心因为动作太大,小臂处的酥麻感反而更严重了。
看着童怜微皱的眉头,季越稍爬起来了些。他伸手落于童怜眉间,一点点将皱起的眉头抚平,继而玩笑道:“怜怜你怎么这么老实呢?我睡着时抓着你的手,你竟是就让我抓了这么久,不觉得酸麻?”
看着季越脸上的笑,童怜心中莫名升起一份羞恼。他顶着那酥麻,用另一只好些的手在季越的额间弹了一下,说:“早知你一睡醒便这般打趣我,别说是等你睡着后将手抽出来,自一开始我就不该将手给你牵着。”
听完,季越一边给童怜按着手,一边问:“所以怜怜怎么不将手抽出去,现在这样不难受么?”
“自是难受的。”童怜稍放缓了呼吸,似乎是想要靠这样缓解手臂的不适,“可是我答应过你,就算你睡着了我也会在的。”
闻言,季越手中的动作一顿。他眨了眨眼,因着童怜现在的回答,不自觉回想起了童怜曾经对自己做出的承诺。不过就如现在这样,但凡是童怜允诺自己的事情,就没有哪一次是失言的。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无一例外。
季越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好似童怜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给心跳赋予其他更多彩绚丽的意义。
“怜怜,你真好。”季越说。
童怜不知道季越的脑子都想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他也没多问,只是点头回道:“嗯,因为你也很好。对我很好。”
听着童怜最后一句极其小声的轻喃,季越脸上的笑意不禁更大了。他刚准备凑上前亲亲童怜的唇角,可还没等他一吻芳泽,童怜却是先抬手挡住了季越的双唇。
季越有一瞬间愣住了,而极少数瞧见季越这般迷惘的表情,童怜却是笑了。或许也是乐极生悲,他还没笑两声,方才的笑意便转变成了一阵咳嗽。这下季越是再没心思询问为什么了,连忙伸手替童怜抚背。
等感觉差不多了,童怜朝季越挥了挥手,随后又咳了一声才开口说:“我风寒未愈,便不与你那般亲密了。”
季越方才准备开口反驳,可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紧接着就又被童怜敲了一下脑袋。童怜说:“这事我说了算,晚些再让何太医来给你探探脉。”许也是察觉到季越不怎么乐意,童怜叹了口气,说话时的语调也软了些,“明安别让我担心。”
童怜都已经这么说了,季越怎么可能还会驳了童怜的好意。他抬手捂住被童怜弹了两下的额头,笑着问:“怜怜,是谁准许你弹我的额头的?你这算是恃宠而骄么。”
虽说他方才的举动确实也是认定了季越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听着这个词用在自己的身上,童怜怎么想怎么变扭。
可季越却像是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因为先前童怜说着不准亲他,于是便将人抱在了怀里,将下巴搁在童怜左肩上:“怜怜你说呀,方才那算不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