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怜说:“那份遗诏诏书,我与明安都曾经看过,也能确定那就是先帝所书。而我也相信季青和不会食言而肥。”
就连童怜都这么说了,拾六自然也不可能再说些什么,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中过分不平愤懑,以至于都没听出来童怜对季越的称呼有什么不对。
见拾六不再言语,童怜稍顿了会儿又道:“既然不知道季婕欢拿到了什么,那就让拾柒直接将东西带出来吧。”
“那公主府那边……”拾六问。
如果要让拾柒把东西带出来,那么后续拾柒定然是不可能继续潜伏在季婕欢身边了,童怜埋了这么久的子,等东西到手后也就差不多废了,这么想着拾六不免觉得有几分可惜。
听童怜与拾六说了这么久,季越自然也大概明白了童怜打算做什么,他开口道:“季婕欢本就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物,一心所想估计也就只有替她的那个情郎报仇了。只是我与你家大人暂且不论,就连季澄颜原本也没打算帮他报仇,只要靠她拿到父皇的遗诏,接下来也不会再用她做什么动作。若是一直担心先前的功夫浪费,到最后也只会落得个满头空的下场罢了。”
虽然拾六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种类似于说教的话从季越口中说出,拾六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偏偏这种时候童怜还是站在季越那一头的,听着季越的话估计还觉得颇有道理,见着自己将注意转移到了他身上,还满是不赞同地看了自己一眼。先前他分明也是为了童怜的部署着想,可现在看来反倒是没人念自己半点儿好。
拾六越想越气,看着眼前的一对夫唱夫随的狗男男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他仰头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得了,你们俩就一个鼻孔出气吧,小爷我还不乐意伺候了呢。”
“嗯嗯。”童怜也是熟知拾六脾性的,闻言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若是无事你就回去歇息着吧,明天估摸着还有得忙呢。”
听完,拾六像是才意识到童怜回来了,不说以后可最近该是再没之前那样闲暇的时间了,心中突然惆怅万般不由叹了口气:“你还不如跟季明安在皇宫里待着算了。”
对拾六的这句话,童怜也只当做没听见,继续赶人。可童怜虽然是了解拾六,知道拾六只是单纯的想要偷懒罢了,但耐不住某个人却是故意想要误解拾六意思的。
等拾六离开之后,季越终于忍不住对童怜动手动脚了,直接将人揽入怀中,说:“怜怜你看看,就连你身边的属下都觉得你不如跟我在宫中住着好些。”
童怜扭头没好气地看了季越一眼,又抬手将季越环在自己胸口的手拍开,说:“别同我拉拉扯扯地套近乎,陛下可注意着自己现在在哪儿吧。”
虽然季越也确实按照童怜所说的那样将人放开了,可嘴上确实思考不肯退让的,他说:“连拾六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再放肆些应该也没问题吧?”
听到季越这么说,童怜不自觉回忆了一下先前拾六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他回神看见季越这有些洋洋自得的表情时,童怜突然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告诉季越,拾六先前所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他随口胡乱说的,实际上别说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了,拾六对他们两人的关系还停留在,自己之前感叹烦恼与知道季越喜欢自己的时候。
然而瞧着季越现在过分开心自得的模样,童怜最终还是决定还是要不然还是下次再说吧,至少让季越再高兴几天也是好的。
这么想着,童怜的思绪不禁偏到了另一个地方。他从袖袋中把凌白先前给他的信封拿了出来,问:“来看看这个。”
“这是……”见童怜要说正事,季越的表情也瞬间收敛了几分。他接过信封,不过却并不急着拆开,只是将整个信封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才道,“这是哪儿来的?不像是我朝常用的封信方式。”
童怜点了点头,回答道:“世卿在准备回程当天遭人暗杀,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这个封信,大概就是汪将军他们后来在那个刺客身上截获的。”
“西域人?还是前朝人。”
童怜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桌案,又从后头的博物架上取了一把小刀,将信封拆开:“前朝人。这是他们特有的封信方式了,我上次见到是十几年前,在童正初那边偶然瞥见的。”
说话间锋利的刀刃已经将薄薄的信封拆开,童怜将信纸抽了出来,不过却并没有直接展开,而是将其递交给了季越:“陛下,看看吧。”
季越并没有直接接过,只是将视线落在了童怜的手上。他问:“凌世卿直接将这封信交给你,应该也是不想我就这么知道了。”
“世卿让我做决断,而这就是我的决定。”说这话时童怜的语气情绪都很淡,就好像他们刚才所谈论的事情实际上无足轻重。
季越低头看了许久,可最终却也只是让童怜将信纸收了起来:“现在太晚了,掌印今日忙活了这么久,也该睡了。明日可不是休沐,怕是天没亮就要起来了。”
既然季越都已经这么说了,童怜当然也不会继续劝他,等将信纸重新装回信封,又小心收好,然后才跟季越一起出了小书房。眼见着季越就要跟自己走去寝房,童怜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季越说:“微臣记得,陛下先前也答应过今日是宿在小厢房的。”
“是啊,可是我不认识去小厢房的路,所以就只好跟着掌印大人走了。”季越眨了眨眼,说谎时是丝毫不带脸红的。
在童怜刚住进童府的时候,季越有事没事就会跑到童府玩儿,有时候玩儿累了也就干脆住在童府了,说他不知道小厢房在哪儿,倒不如说壹拾现在还分不清怎么回童府来的可信!
童怜盯着季越继续道:“微臣也曾说过,如果陛下不愿屈尊在小厢房过夜,微臣也可以派人将陛下送回攻。”
季越:“……”嗯,他却是说过,可那会儿不都是权宜之计么!
最终,在童掌印的如炬目光之下,绥宁帝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了小厢房。只是季越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之后,童怜在他的床榻边战了许久,等到他实在累得不行了,才终于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寝房睡下。
第276章 震惊
童怜也确实是好久未曾上朝了,这一下不光是他连带着林锦榆都再次回到朝堂之上,许多官员大臣见状都吃了一惊,可同样的也更加好奇他们之前都是做了些什么。
只是相较于童怜的“威名”,林锦榆显然是个更合适攀谈的人选。
凌白来的比童怜还晚些,以来就瞧见了他被“孤立在外”的场景,不禁咋舌道:“看来我离京的这段时间,童大人也不怎么好过啊,除了我不会就没人敢上前与大人聊天了吧。”
“是啊。”童怜也是笑着回,丝毫没有将凌白的调侃放在心上,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世卿也要少去去其他地方,在上京城里陪着我才好。”刚才说完,童怜便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抬手随意抹去了眼角沁出的泪水。
凌白见状不禁开口说:“昨夜没睡好?不会是……孤枕难眠吧?”
童怜只觉得,如果没有季越自己或许能睡得更好些,于是也没搭话只是瞥了凌白一眼,没再说下去。然而这个眼神落在凌白眼中,却成了童怜的想法被自己拆穿,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了。
两人没能闲扯太多,凌白很快就把话题拐到了之前交给童怜的那封信上。他问:“童大人,那封信你看过了么?”
“没有。”童怜摇头道,“不过倒算是落实了我与陛下的一个猜测。”
“什么?”凌白立刻问。
童怜没有直接回答,反倒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前朝么。”
其实对凌白这一辈人而言,前朝的事已经太过遥远。只是偶尔能从父辈口中听闻几句。只是但凡与前朝有关的,无论是事情还是故事,大多都沾染了太多血腥血色,父辈们其实也并不太愿意讲给孩子听。是以,凌白也只能大概知道前朝皇室残暴无良,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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