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也是其中一个缘由,凌白点头道:“童大人身边的侍卫自然比我一个小小大理寺卿来的多些。再者,以我们之间的交情,童大人也不会瞧着我被那么多人追杀,继而见死不救吧?”
“不会。”童怜回道。说着他就将信封放入了自己怀中,起身道:“为保世卿能平安到他们知晓东西在我这儿,这段时间我会让人保护你的。”
这也算是凌白今日来找童怜的用意了,所以听见童怜主动这么说,凌白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他起身朝着童怜行了一个后辈礼,说:“如此便在此谢过童大人了。”
“我可担不起这一句‘谢’。”童怜笑骂道,“马车上还有些茶叶,一会儿你带回府中吧。姜之渔离京南下了,现在也没人与你抢茶喝了。”
听到姜之渔离京的消息,凌白还有点儿震惊。
在他看来童怜的身子极弱,是只少穿了件外袍,又吹了一小阵凉风就会病倒的人。从他认识童怜以来,姜之渔便一直负责着童怜的身体,时不时诊脉,换季了也要随着换药,凌白见过无数次姜之渔将童怜从鬼门关内拉回来,便自以为地觉着没了姜之渔,童怜随时都会命悬一线。
可回震惊之后,凌白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两年童怜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时不时便病倒,而比起之前也确实更会照顾自己了。
这么想着,凌白不由将视线投向童怜起身后又重新披上的薄斗篷。只是也不知时不时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件斗篷有些不像是童怜的……
察觉到凌白略带探究的视线,童怜询问道:“世卿,怎么了?”
“啊,没什么。”被童怜叫了声,凌白才回过神来,他忍了忍自己的好奇,可半晌后还是觉得不知道答案不罢休,于是又改口问,“这件斗篷原先没见大人穿过,而且……这颜色有些不太像是大人会穿的。”
凌白所说不假,童怜对穿着并无偏好,衣衫大多也都是婥月替他准备的,可婥月准备的衣服基本也都是比较素净的,极少数会出现如这件斗篷一样明艳的颜色。
闻言,童怜拢了拢斗篷,浅笑道:“是别人替我准备的。”
虽然童怜没有明说,可凌白脑中却是蓦然闪过了季越的脸,他脱口道:“是陛下……”
他尚未说完,童怜就抬手做了个噤声的表情。见状,凌白立刻会意露出心领神会的笑:“那位也算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听着凌白的话,童怜不由一怔,他没想到凌白也知道。不过看见童怜的片刻呆愣时,凌白也明白了他在震惊什么,他摇了摇头无奈道:“童大人啊,那位看您的眼神就差直接把你活吞了,但凡是有眼睛的,怕都是知道他对您的感情了。”
童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凌白也是难得看见童怜这么迷瞪的时候,现在瞧见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他说:“在如巴尔特来上京谈和的时候吧,我的大人啊,您别是知道的还不如我早吧。”
虽然童怜也大致知道凌白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可自己还真就知道的比他晚些,若非是后来季越在自己离宫前和自己袒露心迹,怕是现在童怜也不会知道季越对自己怀揣着那样的心思。
瞧见童怜不说话了,凌白也大概猜出了他沉默之后的意思,一时间更加惊讶了:“童大人不是吧……”
“我先回去了。”不等凌白将后半句话说完,童怜立刻道。他的面颊羞红了些,随后又像是欲盖拟彰地说,“等我上了马车,你若是还没下来,那些茶叶我就直接带回去了。大不了派人给姜之渔送去。”
童怜不说后面那句还好,这方才说出口,别说是凌白就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然而事到如今,要再想将先前的话咽回去,或是让凌白装作没听见也是不可能了,童掌印也感觉出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于是干脆不说话了省得自己多说多错。
凌白跟童怜的关系虽好,但也没到跟拾六似的,能逆着童怜的毛摸的地步,听见童怜的话,他立刻就不说话了,只是闭着嘴朝童怜点了一下头——可也不知道凌白是不是故意的,这样的举动反倒让童怜更加羞恼了。
最后凌白还是赶在童掌印离开之前拿到了御赐的茶叶,又因为终于把东西送给童怜了,一身轻松地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府去了。
马车上,童怜将凌白先前交予自己的信封拿了出来。
信封被特殊的胶水封了口,哪怕只是拆开了一点儿,也不可能再原封不动地再粘回去,而现在信封尚且完好无损,显然是凌白他们得到了这封信就未曾拆开过的。
这样的密封手法,童怜也只在一个人那边见到过。
他将信封收回袖袋中,以手指摸索着自己的手腕,轻笑一声。
作者有话说:
爪子受伤了,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qwq
第274章 献吻
童怜回府时,发现除去自己的马车以外,童府门口停了辆马车。几乎不用思考,他就已经猜到了马车的主人是谁。虽说早有猜测,可是当真看见眼前的景象时,童怜还是不自觉叹了口气。
早早候在门口的婥月见童怜回来了,立刻赶了上去,将手中温度适宜的小手炉递给他:“大人,陛下来了……”
“嗯。”童怜接过手炉神色如常道,“他来了多久了?”
婥月说:“莫约小半柱香的时间吧。陛下来了直接去了您房里,壹拾和苍布都没能拦住,奴婢去问他需不需要茶水糕点他也没回,方才还去了大人您院中的书房。”
说着,婥月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童怜一眼,问:“大人,陛下不会是来将您带走的吧?”
瞧见婥月脸上的担心与害怕,童怜不自觉勾唇笑了,他抬手在婥月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笑问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没得到否定的答案婥月还是有些心慌,她不满地嘟嘴嘀咕道:“大人好不容易才回来,结果天才暗下来,陛下就立刻来了府里,还那般轻车熟路地去了大人的寝房,任谁都能看出陛下是想见您,最好还能带您走的。”
童怜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同他走的。反倒是你,若是再这么操心下去,要当心老得快才是。”
闻言,婥月被吓了一跳,立刻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可当她瞧见童怜眼底的笑意时,立刻便明白过来童怜根本就是在逗弄自己。被童怜这么看着,婥月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朝着童怜哼了一声,说:“都这会儿了大人还在逗奴婢开心!”
“我错了。”童怜积极承认道,“你去小厨房帮忙看看晚上的药煎的怎么样了,我去小书房看看。”
童怜难得开口询问煎药的事情,婥月也担心他一会儿便反悔不想喝药了,于是在听见童怜的话后,立刻点了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厨房去了。
童怜目送着婥月远去,确定了婥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到小书房去的,这才暗暗加快了脚步。
等他回到小书房的时候,童怜的气息还有些不稳,他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彼时的季越还在看童怜之前所画的画卷,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当他见到童怜的时候,不自觉便扬起了笑:“怜怜你回来了啊。”
童怜点了下头权当应答。他转身将小书房的门紧闭,又抬脚径直走向季越。
踮脚,仰头,将自己的唇瓣印在季越的双唇上。
童怜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前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一样——然而这却是除去他们在一起的那一次后,童怜唯一一次主动亲吻季越。
他伸着舌尖在季越的唇缝摩擦着,像是在描绘着季越的唇形,直到季越从方才童怜的动作中回过神,主动张开了嘴唇,童怜才将舌头探入。
猎物已经主动送上了门,即使再愚钝的猎人也不可能没有丝毫举动,更何况像是季越这样娴熟的猎手。两人的气息相互交换,每一次的吐息、吞咽都与对方同时进行着,连带着心跳似乎都成了相同的频率。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