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单永言深吸一口气,直接在季青和面前行了个全礼:“微臣愿成为王爷的助力,望王爷能登皇位!”
说实话,季青和对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怎么意外,单永言虽然未曾说过,可是他对着自己的态度实在太过恭敬,乃至眼神都带着一丝疯狂。
他转着手中的杯盏,敛下一半眸子问:“哦?如今还是我那个侄儿坐在皇位上,你又打算如何帮我?”
闻言,单永言还觉得季青和是对自己所说的事有所期望的,于是他眸底的疯狂更甚,甚至直接抬头看着季青和微低着的脸:“王爷本就有先皇遗诏,而且与先皇也是同母所出,这天下怕是没有人比王爷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了!”
“陛下……季越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最为信任的人是个阉人,几乎将帝王权柄全部交予了童怜,平日里又是赏赐不断。长此以往,这大南朝岂不是要更名改姓,成了他童怜的南朝!”单永言越说越激动,甚至于对季越直呼其名。
他这边侃侃而谈着,却丝毫没发现坐在主位上的那人面色逐渐阴沉:“单永言。”
听见季青和叫自己的名字,单永言下意识地抬头。
季青和问:“秋祢之事,与你是否有关?”
作者有话说:
关于我明明写完了,但是试了十分钟一直发不出去这件事:)
辣鸡长佩
第130章 赌约
虽然季青和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面上带笑的,但是单永言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季青和生气了。
他咽了口唾沫,在撒谎和说实话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是我。”看着季青和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单永言立刻补充道,“但是不止有我,还有童怜,童怜他也下手了!”
“季越的马匹,是不是你让人去做的手脚。”季青和居高临下地看着单永言。此时他们的姿势刚好能将单永言的神情净收眼底。
单永言愣了一瞬,随后竟像是控住不住自己似的,略显呆愣道:“是……”
咔嚓——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碰撞声,单永言立刻回神,他只是偏了偏头,随后便瞧见了碎在他身侧的杯盏。
淡绿色的茶汤倒了一地,浸湿了单永言的衣袍。现在的单永言可没心思估计沾染了茶汤的衣角,他双瞳猛地瞪大,带着些许不可置信地看向季青和。
季青和往身后一靠,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用胳膊撑着木艺的扶手,浑身微侧着若是忽略他眼底的怒意,到显得格外慵懒。
“谁准许的。”季青和看着单永言一字一顿道,“谁、准许你对季越出手的!”
这下单永言是真的怕了。他逐渐开始明白,季青和是当真没有自己称帝的打算,若是如此……若是如此自己方才撺掇季青和的话,便像极了挑拨离间的奸臣!
单永言丝毫没注意到,不管季青和是否中意于皇位,在他将那些话说完的时候,在季青和心中他便已经是一颗可以随意放逐的棋子了——没人愿意在身边养一条养不熟、甚至想要越俎代庖的狗。
“王……王爷……”单永言是真的怕了。现在童怜已经将蔡琢的尸体抛到了他面前,他丝毫不怀疑童怜已经知道了什么,若是自己身边没有季青和这个靠山,凭借着童怜的手段……单永言甚至不敢想自己会遭遇些什么。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季青和最厌恶的便是他这种行为,季青和冷哼一声,笑道:“王茂本王已经替你解决了,后面的事便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造化?已经得罪了童怜,又将被季青和抛弃的他能有什么造化!
单永言立刻便怕了。他跪爬到季青和腿边,正想祈求季青和能帮它一把,想要相季青和表明诚意真心,可他甚至还没触碰到季青和的衣袖,就立刻被季青和踢了一脚。
季青和虽然没怎么用力,可毕竟单永言的年纪也不小了,只这么一下就被季青和踢回了原先跪着的地方,甚至还因为没能跪稳,整个人直接栽在了那一摊茶杯的碎片之上。
“啊——”单永言疼得惨叫一声,屋外的管家无数次抬脚,可却因为单永言方才的命令急得在屋外来回踱步。
季青和可丝毫不管单永言心中所想,他从椅子上站起,一点点扶去衣衫上的折痕,慢悠悠道:“接下来会有谁来,我知道但单大人想来也更为清楚。不若这样吧,单大人我们赌一场如何?”
单永言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可听见季青和给予的微不可见的希望,却依旧忍着疼说:“王爷请讲……”
“若是你能再活上五日,本王便帮你如何?”季青和笑道。
他的赌注说得笼统,可即使鱼饵只有指甲盖大小,也足以让一条濒死的鱼死咬住鱼钩不松口了。
“若是五日之后,你还活着、能让本王看见你还在喘气儿,不论你伤的多重,本王都能护你后半辈子的平安。”季青和补充道,“但只要五日后,本王没能在早朝上看见大人,那么即使大人还活着,本王也会替他送你上路!”
季青和的话好似鬼神的低语,只要单永言走错半步便会万劫不复。只是此刻的单永言已经没了其他的选择余地,唯有答应季青和,他才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微臣……谢过王爷。”单永言想要起身行礼,只是陶瓷的碎片似乎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肉,哪怕他丝毫不动,身上也是火辣辣得疼。
季青和拢了拢衣衫,从袖中拿出一个腰牌扔给单永言:“待你活到那个时候了再谢恩不迟。身上的伤,明日去太医院寻个太医瞧瞧吧。”
最终单永言还是没能用到那块腰牌。
深夜,单永言刚请府中的大夫将大腿肉里的碎屑处理干净,又上了药,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听见有人打开了他卧房的门。许是因为季青和离开前的那句提醒,尽管单永言已经困极,可依旧还是立刻被惊醒了。
迷糊之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声道:“大人夜里会疼,草民是来给大人点安神香的。”单永言听着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便下意识点了点头,只是这下一秒他便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了。
单永言猛地坐直了身体,自己面前的哪儿是府中的大夫啊,那分明就是来索命的厉鬼!
童怜自然是瞧见了单永言眼底的震惊与恐惧的。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狐裘,笑着说:“大人怎的这么副神情,王爷不都说过今夜我可能会过来么,怎的还这般震惊?”
“童……童……童怜!”听见那过分熟悉的声音,单永言的瞌睡算是彻底醒了,他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你怎么在这里!”
童怜像是不满单永言的反应,微皱起了眉头:“这问题方我已经回答过了。”说完,他便感觉喉间一阵痒痒,止不住地偏开头咳嗽。
童怜是好看的,可在单永言眼中,这每咳嗽一声都像是拿着勾魂索的白无常,又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单大人,你府中都不烧炭的么?”咳嗽声暂歇,童怜又吸了吸鼻子,带着些许真诚反问。
“你要做什么?童怜肆意杀害本朝官员可是死罪!”单永言丝毫没有听见童怜在说什么,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在童怜手下活着,“若你现在离开,我……我保证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闻言,童怜却是不禁笑了,他反问:“单大人,你应当知晓我不是什么好人。肆意杀害官员的事儿,我也不止做了一次两次了。若是他们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天真,若是我真的会因为这几句孩童玩笑似的话放过他们,那怕是再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说着,童怜突然在从桌案上拿起了个什么东西。单永言下意识朝那儿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极其小巧的匕首。它的刀鞘极其奢华,各色的宝石布满整个刀鞘,随着童怜将匕首抽离刀鞘,单永言这才发现在匕首两侧各有一道凹槽。
“眼熟么?”童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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